第 16章 旧友
疾行五日
虽然距离遥远，但是为了尽快调查崩坏，凯文几乎全程保持着快速移动的状态。
期间，不论是悬崖峭壁还是汪洋大海，都无法阻挡凯文的步伐。
遇到山就打穿过去，遇到海就脚下生冰横渡过去，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停下半刻。
当然，他的这一次次举动自然会引起他所在附近人的注意，但当她们前往查看时，凯文早已经离去，所以她们也只是对其好奇，无法得知具体。
而凯文也不在意别人会不会看到他一些清理障碍的能力，毕竟要是崩坏降临，她们早晚都会看见的。
不过事实上也没有什么人看到，因为路的偏僻，往往只是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声响或者看见一个黑点在海面上快速移动，并且靠近后，一切早已经恢复平静。
……
跟随能量波动行至第五天，凯文来到一片海滩。
距离已经很近了，凯文体内的能量共鸣愈发强烈，【崩坏】应该就在不远的地方。
扫视周围，凯文锁定了一座距离海滩差不多三百米的岛屿。
“在那么……”
凯文脚下冰晶开始缓缓蔓延，一条直通小岛的冰路在顷刻间形成。
没准，接下来会有一场战斗……
不知这次【崩坏】将会以什么形式降临，律者？还是产物？
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放任其存在。
眉头微微锁起，凯文踏着冰道走向小岛……
“……”
感觉着那股熟悉的能量接近，男人的嘴角不禁上扬几分。
看来，自已没猜错……
………
另一边，凯文已经步入小岛。
体内的躁动在这一刻达到顶峰，凯文知道，目标已经近在咫尺。
拔出天火双枪，将枪机合并，熊熊烈火凭空燃起，天火大剑自火焰中出现。
顿时，空气中炽热的温度与冰寒的气息不断冲刷着周围的一切，极端的热胀冷缩使得大地都开始出现裂痕。
凯文单手握着天火，向着前方的一座巨大礁石山走去。
一路上，凯文时刻警戒着，路障不是用手拨开的，而是用天火大剑直接斩开。
近了……
更近了……
感受到眼前不远处一块礁石背后传来源源不断且稳定的崩坏能，凯文眼神开始变得凌厉。
【崩坏】降临处就在那里，且尚未有什么动静，说明应该还是在成长期。
而在这期间，是解决掉它的最佳时间。
那么……
凯文举起天火，大剑上烈焰喷涌，在其周围形成一道道火圈。
膨胀的气流将沙土植物一并掀飞，随之而来的是遍地的火苗。
“在你到来之前，就应该想清楚自已的决断。”
“天火……”
接下来一击，足以摧毁这周围的一切，甚至可能会影响整片海域。但，若放任【崩坏】降临，造成的灾难只会更大。
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自礁石背后传来。
“是啊，我的决断没错，不是吗？。”
“！！！”
凯文瞳孔一缩，那声音好似电流一般，刺激着凯文的大脑。
天火的圣裁即将落下，“出鞘”两字刚要被凯文喊出，就见眼前礁石背后缓缓走出一个他这辈子都忘记不了的身影，也是他少有牵挂的几人中的其中一人。
他的战友以及挚友，持有【天慧】铭刻的十三英桀之一——苏。
大剑在空中被强行扭转，火焰被更加肆虐的冰寒吞噬。
咚——
天火大剑落在苏的身旁，化作冰雕的火焰还维持着它最后的模样。
见此情景，苏永远眯着的眼睛拉开一条缝隙，露出他那紫红色的瞳孔，嘴角也微微上扬。
“嗯……久违的场面，记得上一次在量子之海，我们也曾这样。”
“好久不见，凯文。”
“……”
依旧是那温和的声音，还有温文尔雅的气质，和凯文记忆里并无差异。
真的是他的挚友，并不是什么【崩坏】的产物。
凯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看对方，脑中闪过万千思绪。
重新和挚友相见的愉悦感如梦如幻，显得不真实，但凯文确信，眼前之人就是他，凯文不会忘记自已挚友的气息。只是他没想到，来到其他世界的他，还有能和其再次见面的机会。
凯文难以用语言形容这此刻的心情。
旧友重逢，以及本征世界的重任结束，他从来没有想到，在完成计划后的余生里还能有这样的一天。
此刻，无需过多寒暄，万千言语只在凯文心里汇聚成一句话：
“嗯，好久不见。”
五万年冰冷的脸上终是浮现出了笑容，凯文手中的天火再次燃起，将冰块融化，随后收起向着苏走去。
没有特别惊讶的表情，因为在极度的惊讶的情绪下，人反而会变得更加冷静一点。
凯文只是站在苏面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让他显得有些尴尬。
但反观苏则没有这样的情况。
“站着做什么，不坐下好好聊聊吗？”
“……好。”
闻言，凯文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去。
在挚友面前他大可不必太过在意形象，所以一个神情冷漠的男人撑着双腿随意坐在地面上这样的场景就出现了。
见状，苏笑了笑，也回到了这五天一直待着的那块礁石上。
“意外相遇，没有什么想问问吗？虽然对我来说并不意外。”
“有倒是有。”
“所以…”
微微侧目看向不远处的千界一乘，凯文好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你是通过第二神之键到达这里，所以这股崩坏能才会突然出现。”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凯文的顾虑就完全多余了。
苏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但也不完全是。我是为了引导你到达这，才故意释放着律者核心的崩坏能。”
“引导？你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这个……”
闻言，苏苦笑了一下，并向凯文解释起了他的情况。
过了一会后，凯文眉头紧锁，看着苏。
原来是这样，他的挚友现在只不过是一道意识凝聚成的残缺实体，还需要通过神之键的能量补充才能维持状态。
“这样么。”
“对了，这里是哪？我不曾在任何一个世界泡中发现过这种……一个没有崩坏的地方。”
突然想到什么，凯文开口问道。
度过阿拜多斯的一段时间，他差点就忘记了他本来的目的。
苏既然能来到这，想必他应该是知道的，所以凯文立即问出了他的困惑。
但实际是，回应他的只是苏的否定。
“不，我并不清楚。”
“……？”
看着自已的挚友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苏回答道。
“说的通俗些，你可以理解为……【树】与【海】之外，更加宏伟范围中的【世界泡】。”
“【树】与【海】之外……？”
难怪，这里没有一丝崩坏的气息，原来是完全脱离二者之间，更加宏大地域中的世界。
豁然开朗，凯文的眼中少了一丝疑惑，却马上被另一个疑惑填充。
“话说，你小子什么情况？为什么只是意识体过来？”
“……”
难以评价的发言，但是苏还是耐心地解释起来。
“凯文，出入【树】与【海】这二者的范畴之间，需要付出的代价无法估量，而就凭我现在的情况，这种否定现实以达超脱常理的行为显然不是我能做到的。”
“若非那位曾告诉我的方法，我估计是不可能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那位？哪位 ？
听着苏一如既往难懂的话语，凯文疑惑很疑惑。
还是那样，说着一些让人完全听不懂的话，这很苏。
但凯文明显也察觉地到，苏应该是经历了什么，不然单单凭借第二神之键是根本不可能到达此处的。
看来与“那位”有很大关系。
“那位是谁？”
凯文随即问道。
“嗯……”
凯文问的东西连他自已都不曾完全了解，苏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构思了一会语言，苏才缓缓开口说道。
“超越认知的存在。”
“！？”
“在那次量子之海后，我一直在执行着恒沙计划，在完成了计划之后，我的身体也因为观测而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生命垂危。”
“而在我死亡之际，一个存在却将我的意识带离出世界，来到不可名状的地域。在那里，祂给了我一个机会。”
“只要我在对弈中胜祂，祂就能让我获得探寻寰宇之中无数真理的机会。”
“所以你赢了？”凯文看着苏说道。
“自然。”
“……不愧是你。”
【天慧】之名并无夸张，凯文并不觉得苏能赢过那位存在是不可能的。
而单单对那位而言，凯文也没有什么疑问，因为知道了也对他毫无作用。
起身坐到苏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凯文竖起大拇指。
“那你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