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章 离期
观测两日，得到具体方向后，凯文便准备前往查看。
离期已至，但他不准备告知谁，梦也早在之前就听星野说过此事，并来问过他。
对方话语中的挽留之意甚是明显，但凯文可不会因为这就放弃他的行程。
崩坏，是他永远的敌人，不论在哪里，他都不会轻视其存在。
所以，他必须离开，前往它出现的地方。
走出校园。
“……”
凯文默默地将作战服披上，站在阿拜多斯校门口，往里面瞥了一眼。
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他不否认这里带给了他久违的美好，也希望这里可以恢复往日的情景，哪怕希望渺茫……
破晓的日光从天边照来，在男人身后拉开一条长长的影子，风卷起作战服的衣尾，高高扬起。
他不知道这次会花费多少时间，因为就单单凭借那股崩坏能的强弱来看，距离甚远，加上能量不稳定从而产生的波动扰乱，要达到那里，估计需要不少时间。
但，就像之前说的，他必须要去往那里。
回过视线，凯文不再多想，转身消失在重重楼房之间……
…………
过了一会，梦从床上苏醒。
简单洗漱后，她来到办公室。
可环顾四周，却没有见到那个以往早就到来的身影。
“咦？星野酱居然没来吗……唔嗯？这是……”
疑惑之际，梦突然发现桌子上的一张小纸条，从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字来看，是星野留下的。
“前辈，我去外面处理一点事情，大概下午才能回来，一切小心。
————星野”
“……”
读完纸条上的内容，梦明显有些失望，因为她最好的后辈居然要离开她一整个上午。
那么久的孤独啊，没有她可爱的后辈陪同，那就只能去烦烦她的大叔了呢。
“好嘞，那一会就去找大叔……”
话说到一半，梦突然停下了话语。
凯文……好像是今天要走的吧？梦脑海里出现凯文前天与她和星野说过的日期。
“啊……怎么会把这种事情忘了？我得快点去找大叔，和他好好道个别。”
她可没有和星野一样的顾虑，所以还没有和凯文正式道别呢。
说罢，梦连忙向凯文的住处跑去……
过了一会，凯文房间门口，梦发现凯文的房门这次没有锁，但是她还是礼貌地敲了敲房间的门。
可许久过后，门后都没有回应。
感觉不对劲，梦思考片刻，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环顾四周，里面早已经没有了凯文的身影……
她去办公室的路线一定会经过凯文平时待的地方，但今天早上她却没看见对方，而凯文也不会去别的什么地方，除了自已的办公室。
所以结果很明显了。
“大叔已经走了吗…？”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梦喃喃道。
看着房间一角堆积如山的泡面桶，她不禁有些不是滋味——原来凯文总是不和她们一起吃饭，都是独自在这里吃泡面啊，真叫人心疼，他明明为阿拜多斯做了那么多事情，却没有一个很好的生活条件。（其实……）
“唉……”
望着出了一会神后，梦将泡面桶装成一大袋，准备带出去扔掉。
到底还是没赶上，这种同伴离开自已却没能送行的感觉让梦心里有些难过。
她很不喜欢身边的人突然都离开的感觉，好像自已被抛弃了一样，会让她很不安，没有安全感。
“星野酱也一早就出去了，真是的……怎么都喜欢突然消失呢……？”
关上房门，拎起袋子，梦走出宿舍楼，将其丢到垃圾桶里，随后嘟囔着向办公室走去……
……
另一边，戈壁之下的一处建筑里。
巨大的阴暗空间内，放满了各种资料，仪器。粗壮的管道连接着一个个器皿，里面装满了一种形状奇特的物体，且散发着银白的光芒。
“如何？你们对那位的调查有进展了吗？”
脚步从廊道尽头出现，一道令人感到背脊发凉的女声传来。
正在摆弄什么的“人”顿了顿，没有转身，开口说道。
“只收集到一点他残留的东西。”
“哦？这对你们的探索有什么帮助吗？”
看着对方手中捏着的瓶子，里面装了一些冰晶，但奇怪的是，这些冰晶完全没有融化的意思。
“当然，收集到它之后，我们对比了世界上所有可能作为媒介的能量种类，可结果是……”
“它并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对吗？”
“……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来到这里问我？”
男声低沉又沙哑，似乎很不耐烦。
他明明好好地做着实验，这个女人为什么突然要来烦他，他们明明执行的是不同的计划。
“当然是通过那个喜欢穿得人模狗样的家伙知道的，只不过，我对那个人很感兴趣，作为同事，我们不应该分享一下探索结果吗？万一哪一天碰上了那个家伙，如果可以了解更多，倒是能更好解决”
“我的计划里可不能有这种家伙存在。”
“啧，那个爱给人添麻烦的家伙。既然这样，那好吧，我就来和你说说那个人。”
说罢，那人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向不远处的操作台，开始在上面调取什么东西。
“女人”则在一旁静静看着。
期间，数条信息流过，皆被划分到了“未知”的区域，仅有一条，是不属于任何分类内的。
“这些就是我所调查的结果，那个人的出现太过突然，身份，力量，以及其中包含的【神秘】都是未知的，仅凭现在的线索，我们是无法了解他的。”
“而他的出现，导致这个原本的世界发展轨道出现了偏离，今天那股奇特的能量波动，想必你也探查到了吧？”
“是，可那能说明什么？”
“……”
“人”没有说话，而是将另一份数据调出，并与刚才冰晶的数据对比。
结果是——两者的能量构成是一样的。
“这下，你明白了吗？”
“……你是说？”
“没错。”
缓缓离开操作台，那“人”走向刚才实验的地方，重新用镊子夹起冰晶。
冰晶上面已经附上了一层金属——那本来是用来装这些冰晶的，但此时，极度的冰寒甚至有了腐蚀性，将金属瓶内侵蚀地不成样子。
“它们由同一种能量构成，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我们无法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任何一种与其对应的能量，并且非常难以控制。”
“对于这突然出现的东西，为了与【恐惧】区分，我就称其为——【未知】。非常明确的称谓，因为【神秘】之所以神秘，就是因为它尚还未知。”
“未知……呵，这可真是比【恐惧】更令人感到恐惧，不过我们生来就是为了探索未知，所以【未知】，不就是我们最需要克服的存在吗？”
在脑中细细思考过，“女人”的“眉头”皱了皱，又舒展开来。随即，她从操作台上调出一份数据。
“没有光环，理想状态可以扛下子弹攻击，并有控制冰，以及其他可能物质的能力……说到底，这也并没有多少【神秘】。”
“……”
“同时，要以我们的技术，做到这种程度也只不过要多费点时间实验罢了。”
“……”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存在，或许…我们可以通过它来对抗色……”
“够了，不要继续进行你那无知的发言了！”
那“人”有些不悦的声音传来，让“女人”将刚要说出的话咽了回去。
“怎么？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摆出这么一副样子？”
看着对方有些愤怒的模样，“女人”轻浮地问道。
“难道说，自信可以破解一切神秘的你，也没有能力去攻略这家伙吗？”
“……可笑。”
面对“女人”的调笑，那“人”只是嗤之以鼻，不屑地回复着。
“就像上次一样，如果你有能力去得到【它】，你可以尽管探索，到时，我甚至会倾尽所有，来乞求你分给我一点有关其的【知识】。”
“但是，你觉得就凭你有能力去做到这一点？真希望你不要和那个衣冠楚楚的家伙一样无知。”
“……”
闻言，“女人”没有回答的。
无可否认，以目前来说，她没有可以做到这一点的能力，或许很久以后也没有。
这种未知的东西，从来都是他们探寻真理的道路上最大的敌人，而且总有一些，是他们永远无法了解以及攻略的。
“呵呵，就当你说的那样吧。不过，相信我们总有一天会彻底将其蚕食殆尽，因为没有人，可以阻止“数秘会”抵御【色彩】，如果他是敌人，我们也要将其毁灭…”
说着，“女人”转身向刚才走来的方向走去。
“那么，下次有进展的话，在会议上共同讨论一下吧。”
“再见。”
随着声音远去，“女人”也消失在廊道尽头。
没有任何动作，那“人”只是注视了那边一会，随后低下头，准备继续进行研究。
“！？”
“这……”
低下头，看向手中夹着的冰晶，那“人”惊讶的发现，冰晶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开始了“融化”，冰身化作点点光粒，不断分解。
与此同时，走在沙漠中的凯文向一个方向瞥了一眼，眼中不屑之意尽露于表。
妄图分析并理解人类五万年文明的沉淀，真是令人发笑。这群老鼠不过是探寻到了他全部力量的一角，就让他们如此困惑，还想去了解这无尽轮回的奥秘？
就在几天前，他感受到一丝能量似乎被人携带着远去，所以他索性没有让那块冰晶消散，为的就是通过这道能量残留，来监听那群老鼠的目的。
结果，没想到这自称“数秘会”的组织，竟然想要了解自已的力量，还想用来对抗叫什么【色彩】的东西。
不过，这都无关紧要，凯文根本不认为这群乌合之众可以了解他多少，他们生于这么一个没有崩坏世界，注定无法体会他所经历的一切，而既然无法体会，他们也就无法理解和承担他背负的力量。
当然，那个女声想要将自已毁灭的话，凯文也压根没有当回事。
要是她们真的敢来，他自然不介意让对方了解一下【崩坏】的恐怖，就像上次对待自已那群后辈一样，只不过这次，他可不会有任何顾虑和怜悯。
他们绝对会被凯文……焚烧殆尽！
感受了一下那股能量的波动，似乎因为距离的接近，能量的波动也略微明显了起来，看来方向并没有错。
想着，凯文加快了步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