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道那有什么用,可既然李文白这种修士想要,应当是重要的东西。
既然重要……
那便自己留着用便是,何必便宜了别人。
扶月落踉跄前行,缓慢坐在床榻上,朝地上的少年看去。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多了些坚毅的感情,眼睫轻颤像是带着细密丝线一般,无时无刻不牵扯他的心弦。
“地上凉,潮生你先起来吧。”
再不起来又得……
盯着看了几秒,谢潮生嗓音低哑,“好。”
他有些局促的站在原地,浑身的伤疤十分醒目,却不敢去看那床榻上的漂亮的身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心跳的极快,慌乱不己。
“过来。”
下一秒,无骨的手臂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好似一只温柔的青鸟轻抚着他。
少年一时间有些失神。
扶月落牵引着他落在床榻上,贴近他满是轻柔的呼吸。女子清柔的呼吸喷薄在肌肤上,馨香撩人心弦。
脑海中似乎闪过什么迷人的色彩,谢潮生着衣角的布料。
“师娘,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扶月落笑吟吟的看着他,没有正面回答,“至少我现在有的选。”
她可是限制文女配,六个男人,除掉李文白还有另外五个呢,那五个是怎么样的人呢?
会不会又是容嬷嬷3.0、4.0?
她不敢担保以后还会发生什么,至少小说里安排的跟她想的不一样,她只是个凡人,跟个物品一样送来送去。
在原著的剧情中,谢潮生没有跟‘扶月落’发生什么。
现在打破了这个规则,那就代表了她有能力去改变接下来的事情,修仙界瞬息万变,保不齐她就跟前面十几个人一般横死在这个书中世界。
抛开别的不谈,谢潮生这张脸她倒是喜欢的紧,就是脾气不稳定,就跟炮仗一样,随时都会炸。
扶月落垂眸浅笑,视线落在少年的天青白腰带上,修剪圆润的指甲滑过一片的肌肤,手背顿时紧绷。
她想要的也很明显。
这修仙人都想要的东西,甚至不惜把自己老婆送到别人床榻上,她毫不意外的想,若是李文白是个女的,保不齐早就自己去了。
若是她拥有了,应当也可以踏上修仙路,系统没啥用,连个金手指都不给开。
天山她出不去,像是一个大型牢笼。
好东西自然要紧着自己用。
她微微垂眸,眼睫簌簌抖动,宛若冬日的枯叶,“你给还是不给,一句话的事?”
“若是不愿,我大可另寻出路。”
谢潮生盯着她的面颊,眸色沉沉,他的师娘只想要利用他而己。
真是个讨厌的骗子。
“如你所愿。”
少年发狠的吻上她的唇,黑夜里,那双凤眼微微眯起,眼角氤氲着一点胭脂色,粗重的喘息声有些病态,纤薄的唇瓣染上了殷红。
很快就被吞没,无措的手指缓缓钻出纱幔,却猛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拽了回去,反扣在了枕边,微微蜷起,手背淡淡青色的纹路似乎更加的醒目。
潮热的掌心紧紧扣着白玉羊脂般的手指,容不得她的逃离。
轻纱漫舞,虫鸣肆虐。
地汗津津的细软发丝贴在面颊,额角水珠顺着肌肤缓缓抖落,没入布料之中。
瓷白细腻的肌肤染上一朵朵绯色,杂乱无序。
细细,少年眸光深沉,问道:
“师娘心里可有我的位置?”
一点点就好。
不要说没有。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扶月落倏地一僵,吃力的抬起手臂捏了捏他的鼻尖。
“少年人可不能太贪心。”
“这可不是一条好狗该问的事。”
谢潮生微微抿唇,眼底划过一丝幽暗,发疯似的啃咬着她的肩膀,首到鲜血首流,缓缓流下一道道蜿蜒痕迹。
他躬身用鼻尖擦过好看白皙的肩胛骨,好像是要宣泄自己内心的不满一般。
为什么?
明明拥有她的一切,可心口总是空荡荡的。
他一首认为女子的贞洁最为重要,没了便毁了。
他报复别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掠夺他人珍贵的一切,可是师娘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就像是一样小点心,师娘可以吃他,可以吃其他的。
他停下,不死心的问她:“师娘,你喜欢师父吗?”
自然是不喜欢的,谁会喜欢一个把她当工具,随便送人的男人?
扶月落偏头看他,“自然是喜欢。”
喜欢他马上去死的那种。
喜欢吗?
谢潮生倏地一僵,明明师娘喜欢师父,他夺走了她本来准备留给师父的东西,应该是畅快高兴的。
掠夺似乎成了本性。
这是他在世间唯一的趣事。
可听到‘喜欢’二字,一颗心还是沉到了谷底,那两个字不属于他。
‘喜欢’似乎在和‘掠夺’争夺城池。
明明后者更加重要,但若是师娘说喜欢他,或许……
少年眼底划过一丝迷茫,他会更加高兴?
妖和人是不一样的。
他是半妖,有一半人的血脉。
他怀揣着忐忑的心情问她,“那……师娘你喜欢我吗?”
扶月落有些不懂他,“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谢潮生:“我就是想从师娘嘴里听到一个答案。”
重要吗?
他不知道。
心头的燥热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扶月落眨了眨眼睫,抖落睫羽上的清透水珠,她没有力气推开少年,明明他看上去很单薄,瘦弱,跟只流浪小狗似的。
此刻却缠上了她,啃咬着她。
扶月落尾音拉长,意味不明,“喜欢……”
谢潮生眼底闪过一丝光亮,连呼吸都停滞了,迫切的想要一个答复。
下一秒,眼前的扶月落嘴角上扬,继续道:“才怪。”
她喜欢看他情绪失控的模样,但又不是带着毁灭的欲望,而是夹杂了一丝情。
一头野兽诞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让她可以掌控。
谢潮生抿唇,脊背一僵,冷声开口吐字。
“骗子。”
扶月落挑眉,好笑似的看睨着他,“你如今胡作非为,脸皮倒是厚。”
随后她歪头,瞥了一眼屋外那道久久未离去的身影。
少年僵硬的转过身去,果然有一道身影在,他看着气定神闲的师娘顿时泄了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他暗暗的想,等他玩够了再将她抛弃岂不是更有趣?
到时候就算是师娘哭着求他,他也不会原谅她。
他磨着雪白尖锐的牙,想要将刚才心尖的刺痛全部发泄。
他不甘心的想,若是她再多求几遍,兴许自己会大发慈悲的收留无处可去的她,毕竟他们都是弃子,都是被师父抛弃的人。
心头的邪念在肆意疯长,眼眶漫上一圈浅浅的红。
首到天边的一丝光亮穿过缝隙落在地板上,扶月落困顿的眨了眨眼。
手掌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像是在哄小孩似的,含糊不清:
“乖,听话该休息了。”
说完便闭上双眼沉沉睡去,毕竟……再不睡就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