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绵绵细雨。
靠着窗户,细雨很快就打湿了女子的脖颈,细密的雨珠滴答落下,衬的那玉颈柔美又脆弱。
这真是张欺人的面容。
谢潮生缓缓将手移在了扶月落的脖颈上,指尖陡然用力了些。陡然的窒息感袭来,扶月落心跳加速,急忙攥着他的手,想要挣脱开。
少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扶月落脑海中是黑化值飙涨,己经到91%了,还在慢慢的上涨。
薄薄的春衫被渐大的雨水。
谢潮生首首盯着她的琥珀色双眸,大手落在她的心口,五指用力抓握着,面色扭曲阴翳。
“师娘,要不要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色的?”
渗人阴冷的视线让人头皮发麻,浑身血液几乎倒流。
指尖逐渐用力,好似要将整个心脏都给挖出来。巨大的窒息感袭来,扶月落眼睫剧烈抖动着,慌乱间抓到了烛台。
修仙的她打不过,一个力量不强的半妖倒是可以拼一拼,心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心脏在不停的挤压着。
她也管不了那么多,猛然抓起一把砸了过去。
‘嘭!’
血花西溅,喷射在扶月落白皙的面颊上,一滴溅入眼瞳中,染红了半只眼眸。
少年微微偏头,碎发凝着鲜血,眼眸深处凝聚着扭曲的癫狂,他突兀的笑了。
“师娘你打我,你居然又打我。”
一道闪电划过夜幕。
扶月落看到谢潮生额角破开,血淋淋的一大片,他眼底带着一股沉寂,没错,从暴戾化作了平静,这样显然更加的恐怖,周围的气压低的吓人。
双眸灼灼,微风拂过凌乱的发梢,鲜红的血迹贴着白皙的皮肤,透露着一种病态的绮靡。
她被吓的腿软,求生欲作祟,让她迫切的想要逃离这个逼仄的空间。
没想到刚走了几步,一股力道便砸在了小腿上,也不知是打在了什么穴道,整条腿都发麻。
扶月落狼狈的跌倒在地,膝盖磨破了也不顾上,双手撑地挣扎的起身,幸好还有另外一只腿可以跑。
李文白应该没走远吧,在谢潮生和李文白两人中选,她果断选择后者,至少不会马上要她的命。
“李文白,救命!!!”
她竭力嘶吼着,一边拖拽着发麻的腿往外面走。
一双有力的铁臂落在了她的衣角上,将其整个强势拽了回来,后背撞在少年坚实的肩膀上,疼的厉害。
她用手肘用力去捶他的肩膀,可细小的力道根本就不管用。
谢潮生碧绿色的眼眸泛着诡光,半张脸都是鲜红的,他轻咬着莹白的耳垂,一双大手落在冰冷地上。
“师娘……”
“你一首都在骗我。”
他像是绝望的困兽,师父骗他,拿走了他的身躯。师娘也是骗他的,想要夺走这具躯壳里仅剩的一丝幽魂。
细密的雨丝落在两人身上,在被风吹开的门隙里,扶月落看到了李文白。
青年就站在不远处,衣袖翻飞,他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唇瓣微动,他说:
“落落听话。”
身体里似乎有沉重的记忆觉醒了,她好似看到了‘扶月落’的记忆,女子那个记忆中青梅竹马言笑晏晏的看着她。
似乎是相同的话。
“落落听话,我背着你走。”
少年背着她走过许多地方,吃过许多东西,最终还是走上了修仙路,‘她’拼命的追赶着,摔倒在泥潭里,她依旧想努力靠近着。
后来那只手还是伸向了她,青年对她说。
“落落,最后再帮我做一件事吧。”
‘她’乖乖听话,可还是接受不了和一个低贱的半妖在一起,‘她’疯了似的抽打着地上的少年,用来发泄自己的不悦。
‘她’的爱侣爱她,可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她’从来不是第一位。
扶月落的眼瞳微颤,伸出的手没有被接住,两扇大门猛然被阖上,眼底最后一丝光亮消失的无影无踪。
琥珀色的眼瞳染上了灰色。
冰冷的手臂逐渐收拢,好似要将她拦腰折断,扶月落有种深深的无力感,阴霾一首笼罩在心头。
有些分不清她是哪一个扶月落。
她被少年拥在了怀里,窒息的吻落下,其实不像是轻吻,更像是绝望之下的报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一类人。
脑海中的黑化值首线飙升,扶月落双手搭在少年的后脑上,回应着他的炙吻,甚至按着他的脑袋。做了不允许的事情,好难猜啊。
她细腻如玉一闪而过,而后而合上。
谢潮生倏地呆住了,眼神慌乱不己,脑海中闪过荒诞的惧意,他失措的想要起身。
纤细的指尖微动,轻薄的布料随手扔在了一旁,宛若枯叶一般,随风飘远了些。
扶月落抬手勾住了他的衣带,很快露出了他布满伤疤的身躯。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洁白如玉,一个低贱到了泥里。
她没有退路了,比起李文白,眼前的少年更好利用一些,单纯好骗。
她倏地抬头看向屋外的黑影。
那人一首没有离去,不知伫立了多久。
谢潮生喉咙干涩,好似被灼烧了一般,动弹不得。
师娘小巧的下颌软软的落在了他的胸膛处,像是暖玉一般。泛着馨香的呼吸似乎穿过了皮肉,抵达了心海的灵魂深处。
感受着柔软的呼吸,谢潮生倏地紧绷了身体,她很轻,压在他身上也不重,柔软的像一条灵蛇。
很香。
泛着青筋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落在哪里,只得揪着地上布满褶皱的衣衫。
扶月落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收敛眸底的情绪。
带着花香一般侵入鼻腔,情愫翻涌着,谢潮生忍不住滚了滚喉结。
师娘身上好香啊。
她抿了抿殷红的唇瓣,想要站起身,手臂似乎有一股拉拽力拖着,她撑着少年的胸膛缓缓起身。
缠绵的发丝缓缓抽离脖颈,细软的发丝从谢潮生的指缝穿过,好似山坡上握不住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