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叶一边择菜一边说:“蜻蜓姐姐,你的发卡真好看。”
萧青婷伸手摸了摸,笑着回答:“是吗?你星哥哥买的。”
“啊?”徐思叶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惊叹道:“星哥哥还会给女生送礼物?”
“他以前没给别的女生送过东西吗?”
“从来没有,他成天就知道打打杀杀,跟我哥一样,对女生没什么兴趣。”
……
回忆起曾经,徐思叶聊了许多关于何凭星的事。
明明只是十来岁的初中生,却满口江湖道义、英雄本色。
跟个二傻子一样。
萧青婷一边切菜,一边笑个不停。
莫名的很开心。
差不多一个小时以后,几道精美的菜肴摆上餐桌。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两个女孩己情同姐妹。
何凭星冷着脸:“你们聊我的糗事,聊得很开心呀!”
萧青婷矢口否认:“没有,我们一首在夸你。”
何凭星佯装恼怒:“我耳朵又没聋,你看你现在都还在笑。”
萧青婷立刻收敛笑容:“没有,我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你要是敢凶蜻蜓姐姐,我就把你小时候的事,全部抖落出来。”徐思叶威胁道。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哪里敢凶她。”何凭星立刻认怂。
他拿了瓶可乐出来,给每人倒上一杯。
按照大众的说法,只要没过元宵节,都算在过年。
三人碰了碰杯,道一声俗套的新年快乐。
萧青婷一个劲给徐思叶夹菜。
徐思叶每尝一道菜,就对她的厨艺赞不绝口。
何凭星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萧青婷,小表情十分委屈。
“小蜻蜓,你怎么可以冷落人家?”
萧青婷白他一眼,夹了个鸡爪子放他碗里:“拿着慢慢啃,不要打扰我们说话。”
何凭星做作地发出长叹:“唉,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徐思叶被逗得捧腹大笑。
两根双马尾,有节奏地一颤一颤,煞是可爱。
“小叶子,你别搭理他,只管吃自己的。”
“有什么想吃的菜,我下次给你做,不会我就去学。”
“学习上有什么困难,也可以问我,我高一的知识还没忘。”
……
萧青婷将徐思叶照顾得无微不至。
全然忘记了,上学期家长会那天,因为一声星哥哥,吃徐思叶的飞醋,当了一中午的闷葫芦。
吃过晚饭,天色还早,适合搞点娱乐节目。
何凭星提议道:“咱们刚好三个人,玩斗地主怎么样?”
萧青婷摇头:“斗地主也太简单了,很好记牌,玩点高难度的。”
“什么高难度?”何凭星困惑。
“抽乌龟。”萧青婷莞尔一笑。
何凭星满头黑线。
这么幼稚的扑克游戏,小金瓜都不玩。
徐思叶却十分捧场:“蜻蜓姐姐说了算,你反对无效。”
何凭星只得妥协,找了副扑克牌出来。
所谓的抽乌龟,就是先藏一张牌,然后每人分一份牌,清理完手里的对子,再轮流抽牌,凑完所有对子以后,最后那一张牌留在谁手里,谁就是“乌龟”。
为了增加趣味性,萧青婷提出补充条款。
对失败者要进行惩罚,用水彩笔往脸上画乌龟。
何凭星一边洗牌,一边扪心自问。
我原本是要当扛把子的人,身后应该跟着几百号小弟,却陪两个小姑娘玩这么弱智的游戏。
今晚这事要是走漏的风声,哪还有脸见人?
清理完对子以后,三人手里各有几张牌。
萧青婷先抽徐思叶的牌,第一张运气很好,抽到一对,减少了手牌。
何凭星再抽萧青婷一张牌,运气次了一些,略显尴尬。
他将牌在身后搓了搓,又递给徐思叶。
徐思叶煞有介事,全神贯注地盯着何凭星的双眼,手指在牌背上来来回回,观察对方的微表情。
过于注重进攻,就疏忽了防守。
自己的手牌,被萧青婷看了个精光。
以萧青婷的智商,掌握两家信息以后,两轮就判断出乌龟牌是红桃10。
第三轮,她不动声色,将徐思叶的红桃10抽到自己手里。
又几轮过去,徐思叶率先丢光手牌,开心地大笑。
“让我看看,你们俩谁当第一只乌龟?”
萧青婷手里有两张牌,何凭星只剩一张。
他只要这一轮抽对了,萧青婷就得接受惩罚。
何凭星试探地抽左边那张,萧青婷手一松。
再抽右边,手一紧。
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何凭星露出得意的笑,用力抽右边那张牌。
萧青婷却不肯松手,脸色一沉:“哼!”
何凭星瞬间就怂了,老老实实抽左边那张。
到手里一看,果然两张不一样。
这还玩个屁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萧青婷抽回一张牌,凑成对子一扔,冲何凭星大笑:“哈哈哈……你是一只超级大乌龟!”
徐思叶双眸璀璨如星,同样开心地拍手:“星哥哥,真好玩,你可太倒霉了。”
何凭星垂头丧气地捂着脸,默默地自言自语。
星仔啊星仔,你就宠她吧!
萧青婷可不跟何凭星客气,拿起水彩笔,在他右脸画起小乌龟。
何凭星怕她不好下笔,还主动鼓起腮帮子。
唉,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画完以后,萧青婷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笑弯了腰。
何凭星撇了撇嘴,又开始洗牌。
最后的结果,自然与上次如出一辙。
萧青婷让徐思叶先赢,再以不容抗拒的威慑力,将乌龟牌强行塞进何凭星手里。
真是一个高难度的游戏。
徐思叶拿起笔,在何凭星左脸添上一只小乌龟。
二十分钟以后,何凭星的脸上,己经找不到下笔的地方。
徐思叶的欢笑,在客厅里回荡。
“星哥哥,怎么每次都是你?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青婷笑意盈盈:“阿星,要不我让你一次?”
何凭星摇了摇头:“算了,你脸蛋那么漂亮,我舍不得乱画。”
不觉夜深,窗外明月高悬。
空气中,飘来一股放过鞭炮的火药味。
何凭星洗干净脸,先送徐思叶回家,再送萧青婷回学校。
淡淡的月光下,萧青婷的脸颊像罩着一层薄纱,有种朦胧的美感。
“阿星,谢谢你,愿意哄我们玩。”
“小蜻蜓,我知道你牵挂着爷爷,但他一定希望你永远开心快乐,我……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