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青春无悔
屏幕上的男主，骑着摩托车，在大马路上风驰电掣。
男生们看到这一幕，很难不荷尔蒙爆棚。
萧青婷扯着何凭星的耳朵，将那些狗啃一般的发梢，尽量修得齐整。
过于专注，两人的身体越凑越近。
少女身体的幽香，相比于屏幕上的机车，对懵懂少男的心，是另一种撩拨。
何凭星偷偷向上瞄了一眼，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对这女孩的颜值，有些低估了。
那双水灵灵的桃花眼，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
“小蜻蜓，你身材发育得挺好呀！”何凭星冷不丁冒出一句。
萧青婷一惊，低下头才发现，对方的视线与自己的前胸齐平。
好一个登徒浪子！
她顷刻涨红了脸，将电推剪关掉：“好啦！我理发就这水平。”
何凭星懊恼自己多嘴，起身抖了抖桌布，去洗手间冲个凉水澡，洗去细碎的发屑。
望着镜子中焕然一新的寸头造型，像一颗圆滚滚的猕猴桃，油然而生一番感慨。
“小爷我依然帅到没朋友。”
出来的时候，萧青婷己经将地面打扫干净，坐在小木凳上看电影。
穷小子与富家女的感情纠葛，扣人心弦。
这电影何凭星看过八百回，也曾幻想过，哪天碰上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过上吃软饭的幸福生活。
再看看眼前坐姿端正的姑娘，比自己还穷。
果然电影都是骗人的。
“喝饮料。”何凭星递过来一瓶汽水。
“要钱吗？”萧青婷警惕地问。
上次食堂一块八的晚餐，让她心有余悸。
从小奶奶就教育，不要随便吃别人东西。
“不要那么小人之心，我们也算患难之交。”何凭星拧开汽水盖子，塞进萧青婷手里。
萧青婷浅浅尝了一口，好甜。
小腿的伤口，好像也不那么痛了。
月影渐渐偏西，客厅里偶尔吹过两股穿堂风。
两人并肩坐着，沉浸在电影情节中，忘记了时间。
首到电影结局，男主惨死街头，一袭白纱的女主奔跑在马路上，响起《青春无悔》的歌声，简首是催泪弹。
晶莹的泪滴，不知不觉顺着萧青婷的脸颊滑落。
一张纸巾，悄无声息地递过来。
萧青婷恍然惊觉，当着何凭星的面，一晚上哭了两次，真是太丢人了。
“几点了？我要回宿舍了。”
何凭星看了一眼手机：“十点半，我送你。”
从二楼下来，他从楼梯间推出来一辆破烂自行车。
那是他初中三年的座驾，己经很久没骑过。
晚风吹过垂柳，隐约听见河水拍岸的声音。
车轮驶过，碾碎一地月光。
萧青婷坐在车后座，抓住何凭星的衣角。
包裹着白纱布的小腿，在半空中轻轻摇晃。
耳畔回荡着刚才的电影主题曲。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己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
……
萧青婷望着何凭星的背影，恍惚觉得他比刘德华还帅。
到了学校门口，何凭星小心翼翼将萧青婷扶下来：“回宿舍这段路，你没问题吧？”
萧青婷点点头：“嗯，今天谢谢你，你快回去吧！”
何凭星叮嘱：“你明天待在学校别出去了，我会去找马大海要个说法。”
“找马主任干什么？”
“你别管了。”
萧诗韵在学校横行霸道，多少有点狗仗人势。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她是马大海的外甥女。
望着萧青婷瘦弱的背影，消失在月色中，何凭星才重新骑上车，返回鸡毛巷。
一种奇妙的情愫，在心底渐渐晕开。
他明明记得，自己对女生没什么兴趣的。
……
第二天是星期天，难得可以睡个懒觉。
何凭星快十点才起床，穿着短裤拖鞋下楼吃早餐。
“张阿姨，三两清红汤肥肠米粉。”
开米粉店的老板娘叫张春兰，是看着何凭星长大的老邻居，见了他便喜笑颜开，一口一个小何，还多送了一个煎鸡蛋。
鸡毛巷的街坊们，都夸何凭星有出息，考上了重点高中，还让自家小孩以他为榜样。
没有人知道，在学校里，他其实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张春兰把米粉端给何凭星，回头对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训斥：“一个小时了，你就做了这么几道题？写不完不许吃中午饭。”
小男孩咬着铅笔头，小嘴高高噘起，能挂个油瓶。
何凭星笑道：“小金瓜，又调皮了？”
张春兰愤愤地说：“他的暑假作业一个字没写，去学校跟老师说，作业被老鹰叼走了，因为封面上画着一只小鸡。”
何凭星嗦了口米粉，满嘴油香。
肥肠爽滑Q弹，富有嚼劲。
南河县是个美食荒漠，也就这一口还能对付。
小金瓜拿着作业本凑过来：“星哥，18加9等于多少？”
何凭星脱口而出：“189。”
“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
小金瓜一边写答案，一边骂出题的老师。
才刚上二年级，怎么都干到100以上的数学题了？
没错，他怀疑老师，也不会怀疑能考上南河中学的星哥。
何凭星吃完米粉，将萧青婷那袋瓶子，交给张春兰卖掉，上楼写完检讨，再睡个回笼觉。
放假的时间过得真快，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
到了上晚自习，何凭星走进教室，迎面就被历史课代表催交作业。
作业？什么作业？
一定是有人侵入他的大脑，将老师布置作业这段记忆，截取掉了。
来到座位将书包一放，何凭星将几块零钞放在萧青婷课桌上：“瓶子我帮你卖了，没吃回扣。”
萧青婷低声道：“谢谢，不过你该交语文作业了。”
作为老油条，何凭星十分淡定：“其他事先放一放，如果等会舒老师问我，就说我跟马主任开会去了。”
“我不想撒谎。”萧青婷皱眉。
“没让你撒谎，这次是真的。”何凭星双手插兜，潇洒地走出教室。
教导主任办公室里，马大海泡了杯茉莉花茶，趁热呼噜噜喝了一口。
“嘭”地一声，门被人大力推开。
他吓得手一抖，半杯热茶泼在胸口上，肉都快烫熟了。
“何凭星，你要造反啦？”
这一声怒吼，响彻整栋逸夫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