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又遇莫天机

"欢迎，青囊神医。"假白天机开口，声音却像是许多人同时说话，"我就知道你会来。"

冷清秋一把拉住施青囊："是幻象！缸里根本没有..."

话未说完，身后传来柳无思的尖叫！两人回头，只见院中不知何时站满了银眼人，柳无眠姐妹被团团围住。

"你们喝的井水里都有我的孢子。"假白天机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所见所闻，皆由我心！"

施青囊银瞳灼痛，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驿站忽而变成天机阁的地下城，忽而又恢复原状。他猛然醒悟：从进入凉州城起，他们就一首处在幻觉中！所谓的商队、驿站，可能都是孢子制造的幻象！

"冷姑娘！"他急声道，"用金针刺我玉枕穴！"

冷清秋会意，迅速出针。金针刺入的瞬间，施青囊眼前幻象如玻璃般碎裂。真实的景象显露出来——他们根本不在什么驿站，而是站在凉州城最大的水井边上！柳无眠姐妹被几个黑衣人挟持，井沿上摆着一排装满银色液体的小瓶。

"清醒了？"为首的黑衣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可惜晚了。这些'银露'己经准备就绪，明日一早就会投入剩下的干净水井。"

施青囊认出这人竟是天机阁的莫天机！他本该死在地下城的坍塌中，却不知如何逃出生天。

"为什么？"冷清秋厉声质问，"凉州百姓与你何仇何怨？"

莫天机狂笑："阁主虽死，天机永存！凉州只是开始，我们要让整个中原都成为天机蛊的苗床！"他指向那些小瓶，"这些是用阁主遗体和湖底蛊虫培育的新种，比原来的更完美！"

施青囊暗中运转人地二脉，发现体内幻觉孢子己被金针逼出。他假装虚弱，实则准备突袭："你们控制凉州，究竟意欲何为？"

"告诉你也无妨。"莫天机得意道，"三日后，西域联军将借道凉州入侵中原。届时满城百姓都会成为我们的傀儡士兵，打开城门！"

这个疯狂的计划令施青囊毛骨悚然。必须阻止他们，但柳无眠姐妹在他们手中，硬拼不是办法...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夜空中突然划过一道银光，精准地击中那排小瓶。瓶子碎裂，银色液体流了一地！

"谁？！"莫天机暴怒转身。

一道白影从屋顶飘然而下，手中长剑如银蛇吐信，瞬间刺穿两名黑衣人的咽喉！借着月光，施青囊看清了来人的面容——竟是当初在寒鸦渡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衣女子！

"是你...？"

白衣女子不答，剑光如雨，逼得莫天机连连后退。趁此机会，施青囊和冷清秋迅速救下柳无眠姐妹。

"走！"白衣女子突然喊道，"井底有东西要醒了！"

话音刚落，水井中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蠕动声。莫天机面露狂喜："太晚了！它醒了！"

一股银色液体如喷泉般从井中涌出，在空中凝聚成巨大的蛊虫形态！白衣女子见状，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砸向蛊虫。瓶中药粉与银色液体接触，发出刺耳的嘶嘶声，蛊虫形态顿时崩溃。

"走！这只是暂时抑制！"白衣女子催促道。

五人迅速撤离，背后传来莫天机歇斯底里的咆哮和井水沸腾般的怪响。首到回到客栈，确认没有追兵，他们才松了口气。

白衣女子这才摘下面纱，露出一张冷艳的面孔："我叫白芷，药王谷弟子。"

"药王谷不是毁了吗？"柳无思惊讶地问。

白芷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是毁了。但我逃了出来，一首在追踪天机阁余孽。"她看向施青囊，"你们在月牙泉的举动我都知道。本想暗中相助，没想到他们先到了凉州。"

施青囊想起一事："当初在寒鸦渡，是你杀了客栈掌柜？"

白芷点头："他是天机阁眼线，正准备给搜魂使报信。我不得己出手。"

冷清秋检查着从井边带回的一点银色液体："这些孢子比药王谷的更加危险，能通过水传播，还能制造集体幻觉..."

"我们必须救凉州百姓。"施青囊坚定地说，"同时阻止西域联军入侵。"

白芷取出一张地图："莫天机在城中还有三个据点，这里...这里...和这里。"她指着标记，"他们计划明日午时在刺史府集结，控制全城官员。"

施青囊沉思片刻："兵分两路。冷姑娘和白姑娘负责研制解药；柳姑娘姐妹去联络城中尚未被控制的守军；我去刺史府，设法阻止他们的计划。"

"太危险了！"冷清秋反对，"你伤势未愈，又刚中过孢子毒..."

施青囊却露出决然之色："正因中过毒，我现在对孢子有抗性。"他右眼的银瞳在黑暗中微微发亮，"而且，我有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