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井底诡影

施青囊陷入了一场漫长的噩梦。梦中，凉州城所有人都变成了银眼傀儡，跪拜着一个高大的银眼人。当他试图看清那人的面容时，对方突然转头——赫然是己经死去的白天机！

"不...你己经死了..."施青囊在梦中挣扎。

"蛊主不死，只是长眠..."银眼白天机的声音如同无数人同时开口，"凉州只是开始...天下人都将成为我的眼睛..."

施青囊猛地坐起，浑身被冷汗浸透。窗外己是深夜，冷清秋趴在桌上睡着了，柳无眠姐妹轮流守在门外。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来到院中的水井旁。银瞳虽然刺痛，但能清晰看到井水中漂浮的银色微粒——变异醉仙花孢子。更可怕的是，这些孢子在井底形成了某种图案，像是一个巨大的银眼！

"有人故意投毒..."施青囊喃喃自语，"而且就在最近..."

他想起梦中白天机的话，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天机阁虽灭，但阁主的追随者可能还在活动，而凉州就是他们的第一个目标！

回到房中，施青囊叫醒冷清秋，讲述了自己的发现和猜测。

"如果真是天机阁余孽所为，他们的目的何在？"冷清秋揉着惺忪睡眼，"控制一座边陲城池有什么用？"

施青囊摇头："凉州是西域通往中原的门户，控制了这里..."他突然顿住，"等等，最近可有西域使团或商队入城？"

冷清秋回忆道："听药铺伙计说，三日前有一支大月氏商队入城，次日就爆发了瘟疫..."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种可能：天机阁余孽假扮商队，在城中水井下毒！

"必须找到那支商队！"施青囊起身，却因虚弱踉跄了一下。

冷清秋按住他："你先养伤。我和柳姑娘姐妹去查探。"

天亮后，三人分头行动。柳无眠姐妹伪装成灾民混入市井打听消息，冷清秋则以游医身份接触病患，试图找出解毒之法。

正午时分，西人重聚客栈。柳无眠带回重要情报：那支大月氏商队入城后首奔城西的废弃驿站，之后再无人见过他们出入。

"驿站地下有密道通往外城。"柳无眠低声道，"我跟踪一个行迹可疑的挑水夫，发现他趁人不备溜进了驿站。"

冷清秋则从病患身上发现了关键线索："银眼病症状与接触孢子的剂量有关。少量接触产生幻觉，大量接触则会被彻底控制。而且..."她取出一包粉末，"我从重症患者眼中提取了这些银色微粒，用醉仙花解药可以中和它们。"

施青囊检查粉末，突然右眼剧痛——这些孢子与月牙湖底的天机蛊有某种联系！

"今晚我们必须探查那个驿站。"他下定决心，"这绝非普通投毒，而是天机阁余孽在培育新的蛊虫！"

入夜后，西人悄然潜往城西驿站。这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建筑，院墙倒塌大半，但主楼却隐约透出灯光。

施青囊运转人脉，银瞳在黑暗中清晰视物。他示意其他人留在外面接应，自己则和冷清秋翻墙而入。

主楼大门虚掩，里面传来奇怪的咕噜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液体中蠕动。两人屏息靠近，从门缝中窥见骇人一幕——

十多个穿着大月氏服饰的人围着一口大缸，缸中盛满银色液体，一个模糊的人形正在其中沉浮。更可怕的是，这些人全都眼睛银白，没有瞳孔！

"培育槽..."施青囊耳语道，"他们在培育新的天机蛊！"

突然，缸中液体剧烈翻腾，那个人形猛地坐起——竟是白天机的模样！银色的液体从他身上滑落，露出下面苍白的皮肤和那只标志性的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