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寂边城

凉州城墙高耸，本是抵御西域外敌的边陲重镇。然而当施青囊一行抵达时，城门处竟无人把守，只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蜷缩在阴影里，眼神呆滞地望着来人。

"不对劲。"柳无眠按住腰间短剑，"凉州乃军事要地，往日商队络绎不绝，怎会如此冷清？"

入城后，景象更加诡异。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关门闭户，偶有行人也是低头疾走，面色惶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甜香，与药王谷的醉仙花有几分相似，却又多了几分腐朽气息。

"先找客栈安顿。"冷清秋低声道，"再打听情况。"

他们找到城中最大的"河西客栈"，却发现大门紧锁。敲了半天，才有个独眼伙计小心翼翼地开了一条缝。

"外乡人？快走！凉州闹瘟疫，进来就出不去了！"

施青囊强撑身体下驼："我们略通医术，或许能帮上忙。"

伙计独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又迅速暗淡："没用的...连刺史大人都疯了...除非你们能治'银眼病'..."

银眼病？西人交换了个眼神。伙计见他们坚持，终于放人进来，但要求他们先喝一碗"平安汤"。

"这是城里仅剩的干净水了，从三十里外的山涧运来的。"伙计解释道，"城里的井水喝不得，喝了就会..."

话音未落，街上突然传来一阵癫狂的笑声。透过门缝，他们看到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手舞足蹈地跑来，眼睛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

"又疯一个..."伙计叹息，"今早第七个了。"

施青囊右眼突然刺痛，在银瞳视野中，那书生体内流动的不是红色的气血，而是银色的雾状物，与天机蛊控制的傀儡如出一辙！

"这不是普通瘟疫。"他沉声道，"是中毒！"

安顿好后，冷清秋和柳无眠姐妹外出查探，施青囊则因伤势留在客栈研究《玄脉真经》，希望能找到对抗这种"银眼病"的方法。

傍晚时分，三人带回令人忧心的消息：凉州城七口水井，己有六口被污染，饮用者轻则产生幻觉，重则彻底疯癫。官府束手无策，只能封锁病患区域，但疫情仍在扩散。

"最奇怪的是，患者症状不一。"冷清秋翻看记录，"有人看到己故亲人，有人以为自己成了皇帝，还有人声称看到了'银眼仙人'要带他们升天..."

施青囊若有所思："给我取些井水来。"

"不行！"三人异口同声反对。

"我有银瞳，或许能看出端倪。"施青囊坚持，"少量应该无碍。"

柳无眠无奈，只得取来一小瓶污染的井水。施青囊小心地嗅了嗅，那股甜腻气味更加明显。他蘸了一滴放在舌尖，顿时，右眼如被火烧，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

恍惚中，他看见客栈变成了天机阁的地下城，冷清秋等人成了银眼傀儡，正狞笑着向他逼近...

"滚开！"施青囊本能地挥拳，被柳无眠一把按住。

"是幻觉！施大夫，醒醒！"

冷清秋迅速取出一根金针刺入他的人中穴。剧痛让幻象稍微退散，但施青囊仍能看到银色的雾霭笼罩着整个房间，而同伴们的脸上时不时闪过傀儡般的银光。

"醉仙花...变异醉仙花的孢子..."他咬牙道，"比药王谷的还要厉害...能通过水传播..."

说完这句话，他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