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袍老者

下方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中央是一条宽阔的地下河，河水泛着诡异的荧光。河两岸是整齐的石砌建筑，街道纵横交错，宛如一座微型城池。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街道上行走的除了黑衣人外，还有许多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人，他们穿着各派服饰，机械地执行着各种任务。

"那些就是失踪的各派弟子..."施青囊低声道，"他们被控制了？"

冷清秋点头："阁主称其为'天机试炼'，实际上是用药物和秘术摧毁他们的意志，使其成为忠诚的傀儡。"她指向远处一座圆形建筑，"那就是'天机牢'，新抓来的人都会先关在那里'净化'。"

正当两人准备继续前进时，身后通道突然传来脚步声！冷清秋迅速将石砖复位，拉着施青囊躲到一处凹槽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借着苔藓的微光，施青囊看到一个畸形的人形生物从通道走过——它有着人类的西肢，却没有五官，整张脸像被抹平一般光滑，皮肤呈现出沙土般的灰黄色。

"沙魅..."冷清秋的呼吸几乎停滞。

那怪物突然停下，无面的"脸"转向他们的藏身处，似乎在嗅探什么。施青囊屏住呼吸，手指捏紧了银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下城突然响起刺耳的钟声。沙魅立刻转身，以惊人的速度奔向声源处。

"换岗钟。"冷清秋松了口气，"我们运气不错，只有三分钟时间通过水道。"

两人迅速行动，沿着隐蔽的阶梯下到水道旁。冷清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皮囊，吹气后竟变成一个小小的浮囊！

"抱着这个，潜水过去。"她低声道，"水道首通天机牢下方。"

施青囊刚要点头，突然感到后颈一凉——一柄锋利的短刀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冷清秋，你果然来了。"一个阴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阁主说得没错，你一定会尝试救那些废物。"

施青囊用余光看到，冷清秋也被两名黑衣人控制住了。持刀者正是昨日客栈中那个阴鸷男子！

"莫天机..."冷清秋咬牙道，"你不过是阁主的一条狗！"

莫天机冷笑："带他们去天机阁！阁主等着呢。"

黑衣人押着两人沿着水道前行，来到一座石桥前。桥上站着十几个黑衣人，为首的是一位身着白袍的老者，背对着他们，正在俯瞰地下城的景象。

"阁主，人带到了。"莫天机恭敬道。

白袍老者缓缓转身，施青囊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一只如常，另一只却呈现出诡异的银白色，没有瞳孔！

"欢迎，青囊神医。"天机阁主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我等你多时了。"

天机阁主的银白色眼睛在昏暗的地下城中泛着诡异的光芒，像是月光下的冰面，冷而深不可测。施青囊被那目光注视，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后颈。

"你知道这只眼睛的来历吗，青囊神医？"阁主的声音沙哑低沉，手指轻轻抚过那只银眼。

施青囊没有回答，暗中观察着西周。他们被带到了地下城最高处的一个圆形石室，墙壁上刻满了繁复的星图，中央是一个水池，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穹顶上的荧光苔藓。莫天机和几名黑衣人守在门口，冷清秋被绑在角落的石柱上，嘴角带血但眼神依然倔强。

阁主见施青囊不语，轻笑一声："白世镜果然什么都没告诉你。"他突然扯下白袍，露出瘦骨嶙峋的上身——胸膛处有一个碗口大的伤疤，周围皮肤布满蛛网般的银色纹路，"那这个呢？可认得？"

施青囊瞳孔骤缩。那伤疤的形状和位置，与师父白世镜胸前的一模一样！而银色纹路，分明是《青囊经》中记载的"天机引"针法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