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地下迷宫
戈壁的夜晚来得突然。前一秒还能看见夕阳余晖，下一秒便陷入漆黑。这给了施青囊和冷清秋暂时的喘息之机。
"前面有个废弃的烽火台，可以暂时躲藏。"冷清秋指着远处一个模糊的轮廓，"搜魂使不敢在夜间深入戈壁，怕遇到'沙魅'。"
"沙魅？"施青囊一边搀扶着她前进，一边问道。
"一种戈壁中的怪物，形似人却无面，专在夜间捕食活物。"冷清秋声音平静，仿佛在谈论天气，"天机阁用它们来看守一些...特殊的地方。"
烽火台比想象中完好，石砌的墙壁挡住了夜风，里面还有前人留下的干草和火盆。施青囊点燃一小堆火，为冷清秋重新处理伤口。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天机阁的秘密。"施青囊递给她一袋水。
冷清秋喝了一口水，沉默片刻："你相信这世上有能预知未来的人吗？"
施青囊摇头："医者只信眼见为实。"
"天机阁主信。"冷清秋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他自称得到了上古秘术'天机算',能推演未来百年大势。根据他的'推算',武林将有大劫,唯有天机阁掌控全局,才能避免灭顶之灾。"
施青囊皱眉："所以他就绑架各派弟子,强取豪夺?"
"不只是这样。"冷清秋声音更低,"他正在实施'换天计划'——用药物控制各派首脑,让天机阁成为武林实际掌控者。药王谷的变异醉仙花,只是实验品之一。"
施青囊心头一震。这与苏挽袖在药王谷所做之事如出一辙,只是规模更大!
"你养父老谷主反对这个计划?"
冷清秋点头:"养父本是天机阁三长老,负责医术药理。当他发现阁主用活人试药时,便暗中调查,发现所谓'天机算'根本是幌子,阁主只是想控制武林。"她苦笑一声,"一个月前,养父突然失踪,只留下字条让我去药王谷找他..."
施青囊取出青铜令牌:"他临终前将此物交给我,内有通往天机总舵的地图。"
冷清秋接过令牌,仔细检查后,突然用力一拧,令牌底部竟然打开,露出一个小暗格!里面藏着一粒碧绿色药丸和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写着:"清秋,若见此信,我己不在。阁主以'天机试炼'之名,囚禁各派精英于总舵地下城,欲炼'万心丹'。绿丸可解百毒,但需配合'青囊十八针'最后一式'回天'。务必找到白世镜传人。"
冷清秋读完,抬头看向施青囊,眼中满是复杂:"你就是白世镜的传人?"
施青囊点头:"白世镜是我师父。但'青囊十八针'最后一式'回天',师父从未教过我。"
"因为那是禁术。"冷清秋轻声道,"以命换命,逆转生死。养父曾说过,白世镜立誓永不使用此术,也不传弟子。"
火堆噼啪作响,映照着两人凝重的面容。施青囊思索着老谷主的留言——天机阁主囚禁各派精英炼制"万心丹",这与苏挽袖的"万灵丹"何其相似!
"我们必须进入天机总舵,救出那些人。"施青囊决然道。
冷清秋摇头:"几乎不可能。总舵位于'鬼见愁'峡谷下的地下城,机关重重,更有'沙魅'巡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带路。"冷清秋从怀中取出一块白布条,正是搜魂使佩戴的那种,"我偷了这个,还有阁主的密令。我们可以伪装成搜魂使和被抓获的叛徒。"
施青囊立刻明白了她的计划:"太危险了!你伤势未愈,一旦暴露..."
"别无选择。"冷清秋打断他,"明日午时,峡谷口会有交接岗哨,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夜深了,戈壁的风声如泣如诉。施青囊守夜时,隐约听到远处传来奇怪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沙地上快速移动。他握紧银针,警惕地望向黑暗,却什么也看不见。
次日清晨,两人早早出发。冷清秋换上了施青囊备用的青色外袍,将白衣藏起。她走路仍有些吃力,但坚持不需要搀扶。
"看那边。"冷清秋突然指向远处一片看似普通的沙丘,"那是地下城的通风口之一,伪装得很好。"
施青囊仔细观察,才发现沙丘上的沙子流动有细微的不自然,似乎下面有规律的气流吹动。
正午时分,他们来到鬼见愁峡谷口。两侧峭壁如刀削斧劈,仅容三人并行的小路蜿蜒向内。路口处果然站着西名黑衣人,正检查过往行人。
"记住计划。"冷清秋低声道,随即换上一副冷漠表情,推着施青囊向前走去。
"站住!"一名黑衣人喝道,"什么人?"
冷清秋亮出白布条:"搜魂使冷月,押送要犯回总舵。"
黑衣人检查布条,又打量施青囊:"这犯人什么来头?为何不用镣铐?"
"阁主钦点的要犯,擅闯药王谷,知晓变异醉仙花秘密。"冷清秋声音冰冷,"至于镣铐...你觉得他这样子还能反抗吗?"
施青囊配合地做出一副虚弱样子,脚步踉跄。黑衣人狐疑地看了看,最终还是放行了。
峡谷内光线昏暗,空气潮湿阴冷。走出一段距离后,冷清秋突然拉着施青囊拐进一条隐蔽的岔路。
"前面百米处有暗哨,我们走这条路。"她轻声道。
小路越来越窄,最后几乎要侧身才能通过。岩壁上不时出现奇怪的刻痕,像是某种记号。冷清秋循着记号前进,最终停在一处看似毫无异常的岩壁前。
"就是这里。"她伸手在岩壁上按了几下,石块竟然无声地移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通道!
施青囊惊讶地看着她。冷清秋嘴角微扬:"养父教我的密道。首通地下城第三层,避开大部分机关。"
通道内潮湿阴冷,壁上长满发光的苔藓,提供微弱的光亮。两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水声和说话声。
冷清秋示意停下,悄声道:"下面是地下城的中心水道,守卫最松懈的地方。我们需要穿过水道,才能到达关押囚犯的'天机牢'。"
她小心地移开一块松动的石砖，露出一条狭窄的缝隙。透过缝隙，施青囊看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景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