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瑞士迷局

救护车的红灯在虞嫣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她死死盯着心电图机上跳动的线条，仿佛那是连接她和靳川的生命线。

"失血过多导致昏迷，需要立即手术。"

医生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虞嫣机械地点头，首到手术室的门将她和靳川隔开，才像被抽走全身骨头般滑坐在长椅上。

"他会没事的。"

苏姐递来一杯热咖啡。

"靳家的人命都硬。"

虞嫣捧着纸杯，热度透过杯壁传到冰凉的指尖："他父亲也..."

"靳教授是在解密最后关头暴露的。"

苏姐望向窗外，眼神变的冷冽。

"你母亲冒死送出了半份情报。"

虞嫣猛地抬头："所以母亲还活着？"

苏姐沉默片刻："三年前最后一次联络，她提到要潜入'幽灵画廊'的核心数据库。"

话头一转，她突然握住虞嫣的手。

"但我们需要那个八音盒——它是最后一块拼图。"

医院的广播突然响起："请虞女士速到前台，有您的国际快递。"

两人警觉地对视。

前台护士递来一个巴掌大的包裹，发件人栏赫然写着：瑞士苏黎世联邦银行。

"陷阱？"虞嫣小声问。

苏姐用扫描仪检查包裹："没有金属物...拆开看看。"

包裹里是一张泛黄的儿童画——稚嫩的笔触画着三个小人手牵手，角落歪歪扭扭写着"嫣儿和爸爸妈妈"。

虞嫣的呼吸停滞了——

这是她五岁时的画作！

翻到背面，一行新鲜墨迹：「密码是嫣儿第一只宠物名字+初雪日期」

"这是母亲的笔迹！这从哪里来的！"

虞嫣声音发颤。

苏姐脸色突变："调虎离山！快回病房！"

她们冲回手术室楼层，正好看见两个白大褂推着空轮椅拐进消防通道。

"靳川！"

虞嫣冲向手术室，被护士拦住：

"患者刚被接走去拍CT..."

"几点走的？"苏姐厉声问。

"就...一分钟前？"

虞嫣己经冲向CT室。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一台被遗弃的轮椅，扶手上用口红画了个潦草的"SOS"。

"马克西姆的人..."

虞嫣双腿发软，扶墙才没跪倒。

"他们抓走了靳川！"

苏姐捡起地上一张票据："瑞士航空...今天下午的航班！"

她拽起虞嫣。

"走！还能截住他们！"

机场的追逐像场荒诞剧。

虞嫣穿着借来的地勤制服，推着行李车穿梭在人群中。

广播里正在播报："前往苏黎世的LX188航班即将登机..."

"B12登机口，穿灰色风衣推轮椅的那个！"

耳机里传来小李的声音。

虞嫣压低帽檐靠近，果然看见靳川被伪装成病人的样子，脸色惨白地靠在轮椅上。

两个保镖一前一后，警惕地环顾西周。

"他意识不清，可能被注射了镇静剂。"

苏姐的声音从耳机传来。

虞嫣咬紧下唇，心一点一点往下坠。

硬抢肯定不行，她需要制造混乱。

目光扫过旁边的免税店，突然有了主意。

三分钟后，香水专柜突然爆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有小偷！"

虞嫣尖叫着指向反方向。

人群瞬间骚动，保镖们下意识摸向腰间——

"现在！"

苏姐一个箭步冲上前推开轮椅，虞嫣则趁机将整篮试用品砸向保镖面门。

"靳川！醒醒！"

她疯狂拍打着靳川的脸，后者睫毛颤动却无法睁眼。

而保镖己经挣脱香水迷雾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机场特警及时赶到：

"住手！"

小李通知了安保。

在一片混乱中，苏姐和虞嫣推着轮椅冲进员工通道。

"他们怎么过安检的？"

虞嫣检查着靳川的状况，发现他手腕上有针眼。

"私人飞机通道。马克西姆在民航系统也有眼线。"

苏姐脸色阴沉。

靳川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渗出血丝。

虞嫣慌了："他需要医生！"

苏姐摸出车钥匙，打开车门。

"来不及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疾驰的越野车上，靳川终于微微睁眼："密...码..."

"别说话！"

虞嫣按住他渗血的绷带，眼泪砸在他脸上。

"你这个傻子！为什么要拔输液管！"

靳川虚弱地勾起嘴角："别怕…密码还…没有.."

真傻！

你为什么这么傻！

虞嫣哭得更凶了："没有你，我要密码有什么用！"

"听着..."

靳川艰难地抓住她的手。

"宠物名...是'团团'...初雪...12月6日..."

"你怎么会知道？"

虞嫣震惊的抬头。

那是她五岁时养的兔子，连母亲都经常记错名字。

靳川的眼神涣散了："不记得了吗？...我父亲...是你们的...家庭摄影师..."

这句话像闪电劈开虞嫣的记忆——

童年照片里那个总是站在镜头后的沉默叔叔，竟是靳川的父亲？！

"坚持住！"

她用力搂紧靳川，声音是止不住的抖。

"我们一起去瑞士，一起找回八音盒，一起..."

靳川的手突然垂落。

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

"靳川！"

医院的白炽灯下，虞嫣像个雕塑般守在ICU外。

小李递来的盒饭原封不动，苏姐劝她休息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首到主治医生走出来："暂时脱离危险，但需要观察48小时。"

虞嫣终于崩溃了："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为了帮我找母亲..."

"不，"

苏姐按住她颤抖的肩膀，试图安抚她。

"这是靳家的使命，也是他的选择。"

手机突然震动。

未知号码发来一张照片：瑞士银行保险柜的电子屏上，显示着

「剩余尝试次数：2」

马克西姆在挑衅，他试错了一次密码。

虞嫣盯着照片，突然发现背景玻璃反射出一个模糊人影。

虽然只有半边侧脸，但那熟悉的轮廓让她血液凝固：是母亲！

"她还活着..."

虞嫣把手机攥得发烫，大脑飞速运转。

"这是…瑞士！"

苏姐查看航班信息："最近一班去苏黎世的飞机在..."

"我一个人去。"

"你疯了？马克西姆的人肯定——"

"正因为危险，才不能连累你们。"

虞嫣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

"靳川需要你保护，而小李要负责破解芯片。"

她最后看了眼ICU里的靳川，转身时己经换上截然不同的表情。

——那是属于顶级拍卖师的完美假面：

"告诉靳川，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