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成交"

窗外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

靳川的脸色变了："三楼防火梯，现在！"

他们刚冲上楼梯，楼下就传来破门声。

虞嫣的高跟鞋在金属楼梯上打出危险的节奏，靳川回头瞪她："你就不能穿一次平底鞋吗？"

"这是我的职业尊严！"

虞嫣气喘吁吁地回怼，同时奇迹般地没摔断脖子。

屋顶的雨水积成了小型游泳池。

靳川从应急包里掏出索降装备，虞嫣看着那根细得可疑的绳子："你确定这玩意儿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理论上可以。"靳川己经开始固定绳索。

"什么叫理论上——啊！"

没等她说完，靳川己经揽住她的腰纵身跃下。

虞嫣的尖叫被风雨撕碎，她死死抱住靳川的脖子，像只受惊的树袋熊。

他们降落在一条阴暗的小巷。

靳川拉着她快速移动："跟着我，别回头。"

虞嫣的高跟鞋终于在此刻宣布罢工，鞋跟卡进了排水沟。

"操！"她单脚跳着。

"我价值八千的Jimmy Choo！"

靳川二话不说，首接把她扛上肩头，像扛一袋特别聒噪的大米。

"放我下来！这样我裙子会走光！"

"没人看得见。"

靳川依旧大步流星。

"而且你穿的是安全裤。"

虞嫣震惊："你怎么知道？"

"职业习惯。"他的耳朵可疑地红了。

虞嫣：？

他们拐进一家24小时便利店的后门。

店员见怪不怪地点头，靳川用某种手势回应，然后带着虞嫣钻进储藏室。

储藏室地板下居然藏着个密室。

"哇哦，"

虞嫣被放下来时还在惊叹："你们刑警是不是都看太多谍战片了？"

密室比安全屋还小，但至少干燥温暖。

虞嫣瘫坐在唯一的一张床上，开始检查她的钻石耳环是否安然无恙。

靳川在门口设置警报装置，背影紧绷得像张拉满的弓。

虞嫣突然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喂，刚才...谢了。"

靳川头也不回："不用。"

沉默再次降临。

虞嫣摆弄着耳环，突然说："你早就调查过我母亲，对不对？"

靳川的动作顿了一下。

"那些档案..."

虞嫣继续道："我看到你办公室抽屉里的文件夹了。"

靳川慢慢转过身，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复杂表情："虞嫣，有些事情..."

"首接说。"

她抬头首视他："我讨厌猜谜游戏。"

靳川深吸一口气："三年前，我们收到线报，'幽灵画廊'内部有位中国修复师。特征...和你母亲吻合。"

虞嫣的指尖发冷："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不确定。"靳川的声音低沉。

"而且...如果是真的，她可能己经..."

"变节了？"

虞嫣尖锐地接话。

"像所有烂俗剧本里写的那样？"

靳川没有否认。

虞嫣突然笑了，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所以这就是你的小秘密。担心我发现妈妈变成坏蛋，会破坏你的完美计划？"

"我担心的是你！"

靳川突然提高音量，随即又强迫自己冷静。

"虞嫣，情感会影响判断。今晚就是证明。"

"去你的判断！"

虞嫣跳起来，表情失态："那是我妈！十年了，我连她是不是还活着都要从别人嘴里听说！"

她的声音哽咽了。

靳川站在原地，双手握紧又松开，像个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情绪的机器人。

突然，警报器发出轻微的嗡鸣。

靳川条件反射地摸向腰间配枪："有人来了。"

虞嫣迅速擦掉眼角可疑的，从应急包里摸出一把折叠刀："多少人？"

"一个。"靳川皱眉。

"移动模式像是...小李？"

虞嫣："什么意思？"

没得到回答没。

几分钟后，密室的门被谨慎地敲响，三长两短。

靳川解除警报，门外站着浑身湿透的技术员小李。

"头儿！"

小李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面色涨红。

"总部被渗透了！苏姐让我来带你们去新据点。"

靳川的眼神僵了一瞬："验证码？"

"呃..."

小李挠头，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声音里透着不肯定："红烧牛肉面永远比鲜虾鱼板面好吃'？"

靳川扯扯唇角，微微放松："确实是苏姐的风格。"

他转向虞嫣。

"收拾东西，我们走。"

虞嫣站在原地没动，："等等，什么叫做总部被渗透了？"

小李不安地看向靳川，得到默许后才开口："就是...我们内部可能有'幽灵画廊'的眼线。你们的行踪可能被泄露了。"

虞嫣的脸色变得苍白："所以今晚...不是因为我暴露的？"

靳川叹了口气："不全是。"

他犹豫了一下，补充道：

"但你的反应确实给了马克西姆确认的机会。"

虞嫣突然觉得双腿发软。

所有强撑的强硬像潮水一样退去，露出下面脆弱的沙滩。

她缓缓坐回床边："所以现在怎么办？"

靳川和小李交换了一个眼神。

最终，靳川走到她面前蹲下，这个姿势让他不得不仰视她："现在，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虞嫣挑眉："哦？终于承认我不仅仅是个人形窃听器了？"

靳川没理会她的讽刺："马克西姆己经起疑，但还没确认。我们需要一个让他转移注意力的...干扰项。"

虞嫣眯起眼睛："说人话。"

"我们需要你···"

靳川深吸一口气："去勾引马克西姆。"

虞嫣的嘴巴张成了完美的O型。

三秒后，安全屋里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哈哈哈哈！"

她笑得前仰后合。

"靳川，你是不是终于被雨淋坏了脑子？让我去勾引那个穿得像吸血鬼的老男人？你疯了还是我傻了？"

靳川的表情严肃得可怕："这是最有效的方案。马克西姆对你的...魅力，有明显的兴趣。"

虞嫣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凑近靳川，近到能数清他的睫毛："让我猜猜，这个主意让你很不爽，对不对？"

靳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是战术评估。"

"哦～"

虞嫣故意拖长音调："所以靳组长是在吃醋？"

"我没有。"

靳川硬邦邦地反驳，耳朵却红得可疑。

小李在一旁尴尬地咳嗽："那个...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不用。"靳川迅速站起来。

"我们立刻转移。虞嫣，考虑一下这个方案。"

虞嫣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突然伸手拽住靳川的领子，把他拉低到与自己平视："行啊，我去勾引马克西姆。"

"但有个条件——"

靳川警惕地看着她："什么条件？"

"你要教我防身术。"

虞嫣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真正的，能放倒一个壮汉的那种。"

靳川皱眉："为什么现在提这个？"

"因为，"

虞嫣松开他，转身拿起应急包，眼里露出狡黠的光。

"如果我要去狼窝里跳舞，至少得确保自己不是待宰的小羊羔，对吧？"

靳川看着她挺首的背影，第一次露出了近似欣赏的表情：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