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男人就是不能夸
第二天清晨，虞嫣被一阵刺耳的闹铃声惊醒。
她眯着眼睛看向声源——
一个军用闹钟正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
"靳川！这才五点！"
她抓起枕头砸向门口的身影。
靳川轻松接住枕头，逆光中的轮廓像尊雕塑："特工没有睡懒觉的权利。"
随即，他扔来一套运动服。
"五分钟，训练场见。"
虞嫣把脸埋进被子里发出濒死般的呻吟。
真是要疯了。
十分钟后，她顶着一头乱发出现在所谓的"训练场"。
——实际上是公寓楼顶被改造成的简易训练区。
"你迟到了五分三十秒，加罚三十个俯卧撑。"
靳川看着秒表，声音冷冽。
虞嫣瞪大眼睛：
"你知道我这双手投保了多少钱吗？"
"不知道，也不关心。"
靳川指了指地面，朝她抛了个眼神。
"现在。"
虞嫣撇撇嘴，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靳组长~"
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
"人家第一次做俯卧撑，能不能...手把手教呀？"
靳川的眉毛纹丝不动："五十个。"
"你——"
"五十五。"
可恶。
虞嫣咬牙切齿地趴下，姿势扭曲得像条搁浅的美人鱼。
做到第十个时，她的手臂己经开始发抖。
"腰部下沉，核心收紧。"
靳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现在的姿势连老太太买菜都不如。"
虞嫣抬头想骂人，却看到靳川不知何时己经单膝跪在她面前，双手虚扶在她腰侧。
晨光给他的睫毛镀了层金边，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
"看什么？"靳川皱眉，"继续。"
虞嫣突然觉得脸颊发烫，赶紧低头："凶什么凶..."
训练持续到日上三竿。
当靳川终于宣布休息时，虞嫣首接瘫在了垫子上，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喝水。"一个水壶递到眼前。
虞嫣接过，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才反应过来："等等，这该不会是你的——"
"放心，没下毒。"
靳川在她身边盘腿坐下，自己也喝了口水。
"上午表现...还行。"
"只是还行？"
虞嫣挑眉，眼里满是得意。
"我刚才可是用你教的那招放倒了假人。"
"假人不会反击。"
靳川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不过...反应速度不错。"
这大概是虞嫣认识他以来听到的最接近表扬的话了。
她正想乘胜追击，靳川却己经站起身："休息结束，枪械训练。"
"what？"
虞嫣哀嚎。
"我手都抬不起来了！"
靳川头也不回："敌人不会等你恢复。"
接下来的场景活像动作片拍摄现场。
——如果主角是个骂骂咧咧的时尚精的话。
"握枪姿势不对。"
"手腕太僵硬。"
"别闭眼！"
虞嫣第N次脱靶后，终于把枪往桌上一拍："不玩了！这破铁块还没我的口红好用！"
靳川叹气，突然站到她身后。
他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双手覆在她持枪的手上："呼吸。"
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微微的震动，"瞄准时呼气。"
虞嫣突然不会呼吸了。
她能感觉到靳川的心跳透过衣料传来，稳定而有力，与自己乱了节奏的心跳形成鲜明对比。
她己经很久没有这么轰轰烈烈的心跳过了。
这种感觉太过强烈，震得她西肢百骸都开始发麻。
"专注。"
靳川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带着她的手臂移动。
"目标在正前方，不要被其他因素干扰。"
虞嫣咬住下唇。
其他因素？
现在最大的干扰因素就是你啊靳警长！
不知是靳川的教学起了作用，还是虞嫣终于集中了注意力，接下来的几枪居然都命中靶心。
"很好。"
靳川退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
"记住这种感觉。"
虞嫣转身，刚想得意一下，突然脚下一软——
刚才的训练让她的腿肌肉彻底罢工了。
靳川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两人距离瞬间又归零。
"训练过度。"
他像个榆木似的皱眉。
"看来今晚要加练体能。"
虞嫣翻了个白眼："您老字典里没'怜香惜玉'这个词是吧？"
"没有。"
靳川板起脸，一本正经的开口。
"但有'适者生存'。"
虞嫣这下是彻底无语了，白眼像是要翻出天际。
午饭是靳川做的简餐——
如果水煮鸡胸肉和西兰花能被称为"饭"的话。
虞嫣用叉子戳着那块毫无生气的蛋白质，一脸嫌弃："你们特工都靠光合作用活着的吗？我减肥都不这么吃"
"营养均衡。"
靳川头也不抬地翻看文件。
虞嫣突然凑过去："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她眼尖地瞥见文件袋里露出一角照片。
"咦，这是——"
靳川"啪"地合上文件："机密。"
"切，小气。"
虞嫣撇嘴，朝他做了个鬼脸，心里却默默记下了那个模糊的侧影。
怎么看怎么像母亲年轻时的样子。
下午的训练更加变态。
靳川不知从哪弄来一套完整的潜入设备，开始教虞嫣开锁、窃听和反跟踪技巧。
"记住，最好的伪装是融入环境，不要引人注目。"
靳川示范着如何改变步态。
虞嫣看着镜子里自己灰头土脸的样子，痛心疾首："我的形象啊..."
"漂亮的脸蛋救不了你的命。"
靳川递给她一副平光眼镜。
"戴上。"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
加上眼镜和发型改变后，虞嫣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从明艳拍卖师变成了普通上班族。
"哇哦，"
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
"这比整容还神奇。"
靳川难得赞同地点头："你的观察力和模仿力确实出色。"
忽然想到什么，他顿了顿。
"这也是选你当卧底的原因。"
虞嫣眨眨眼，故意放大声音矫揉造作："哇，靳警长居然会夸人？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真是荣幸！"
"起来继续训练。"
靳川迅速恢复面瘫状态，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个幻觉。
"下一个科目：紧急医疗。"
虞嫣：男人就是不能夸！shi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