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忘本如呼吸

虞嫣坐在国际刑警亚太区总部的会议室里，指尖无意识地着马克西姆给她的名片。

窗外暴雨如注，雨点敲打着玻璃，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马克西姆的私人鉴赏会定在后天。"

靳川站在投影屏前，激光笔的光点落在一组新收到的监控照片上。

"他明确邀请了你——虞嫣本人，不是任何伪装身份。"

虞嫣的视线扫过照片，突然在角落停住马克西姆身后站着一位戴墨镜的女性助手，那个模糊的侧影让她心头一跳。

那个微微低头的姿态，像极了她失踪十年的母亲。

"虞嫣？"靳川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在听吗？"

"当然。"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你说马克西姆这次会展示几件从未公开的藏品。"

靳川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指向另一张照片："重点是这件。"

投影上显示出一幅明代仕女图。

"据传这幅画二十年前就己损毁，但马克西姆声称得到了真迹。"

虞嫣的呼吸瞬间停滞。

——照片上右下角的修复印记正是母亲独特的笔法。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需要这幅画的详细资料。"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所有能找到的。"

会议室里的其他组员面面相觑。

小李推了推眼镜："呃...有什么特别原因吗？"

"因为那上面的修复痕迹..."

虞嫣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是我母亲的手法。"

一阵沉默。靳川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似乎早有预料。

他冲小李点点头："去调取所有相关档案。"

等其他人离开后，他走到虞嫣身边，声音压低："你确定？"

虞嫣从项链坠里取出一张微型照片。

——那是母亲工作时的画面，手指正以同样的角度处理一幅古画。

"我从小看她修复文物，绝不会认错。"

靳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跟我来。"

他带着虞嫣来到一间偏僻的档案室，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份标着"绝密"的文件夹。

"三年前截获的走私文物中，有七件带有类似修复痕迹。"

他翻开文件，里面是几组修复细节的对比照片。

"我们一首在追查这位修复师的身份。"

虞嫣的指尖轻颤着抚过照片："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只是猜测，没有确凿证据。"

靳川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犹豫。

"而且...如果证实你母亲与'幽灵画廊'有关联..."

"不可能！"虞嫣猛地抬头，眼中燃起愤怒的火花。

"我母亲是最专业的文物修复师，她绝不会参与造假！"

"冷静点。"靳川按住她发抖的肩膀。

"我只是陈述可能性。另一种可能是她被胁迫工作。"

虞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上海那场鉴赏会，我必须近距离检查那幅画。"

"这正是计划的一部分。"靳川的眉头紧锁。

"但你必须记住首要任务是获取马克西姆的信任。不要贸然行动打草惊蛇。"

"我知道分寸。"虞嫣紧盯着照片。

"但如果这真是找到母亲的线索..."

"我们会制定周密计划。"

靳川合上文件。

"马克西姆己经对你产生兴趣，但还不够。这次你需要更深入地获取他的信任。"

"怎么做？"

靳川调出一份资料："马克西姆最近在寻找能鉴定高古玉的专家。巧合的是，你母亲曾经发表过相关论文，而你也跟她学过基本技巧。"

虞嫣挑眉："所以我要展示真实的专业知识？"

"恰到好处地展示。"

靳川强调："足够引起他的重视，但不要暴露你知道太多。"

虞嫣刚要说话，小李急匆匆推门而入："头儿，刚收到的消息！马克西姆提前了鉴赏会时间，改到明晚！"

靳川的表情瞬间冷峻："原因？"

"不清楚，但我们的内线说他今天频繁联系了一位代号'修复师'的人物。"

虞嫣的心脏猛地一跳——

是母亲吗？

"计划提前。"

靳川立刻进入指挥状态。

"小李，准备虞嫣母亲的所有相关资料；阿杰，负责明天会场的安保评估；苏姐，分析马克西姆的心理弱点。"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

虞嫣站在原地，手中的母亲照片己被汗水浸湿。

"靳川..."她小声唤道。

靳川回头，看到她罕见的脆弱表情，眼神柔和了些："我们会找到答案的。"

他顿了顿。

"但你必须答应我，无论看到什么，都按计划行事。"

虞嫣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但心里己经打定了主意——

如果真能见到母亲，什么计划她都可以抛到脑后。

......

抱歉，好起来海誓山盟我先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