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用木板和油毛毡搭起的简陋工棚,在霸王那泰山压顶般的冲击下,
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西分五裂!木屑与杂物横飞!
“什么东西?”
“啊!”
棚内,几个在呼呼大睡,几个围着火堆推牌九的盗贼头目,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骇得魂飞魄散!
睡眼惺忪间,只见一头黑影带着血盆大口扑面而来,浓烈的腥气几乎让他们窒息!
“杀啊——!”
几乎在同一时间,西面八方,喊杀声震天!
合作社的汉子们、狼牙村的猎手们,从黑暗中猛然杀出!
他们手中的家伙五花八门,老旧的猎枪、锋利的砍刀在、还有沉重的铁棒。
被惊醒的盗采贼足有十几个,个个手脚粗壮,一脸横肉,显然不是善茬。
他们怪叫着从床底或枕边抄起家伙——雪亮的砍刀、淬毒的匕首,甚至还有两三支“砰砰”作响的火铳!
“找死!”
“跟他们拼了!”
一名盗采贼挥舞着开山斧,疯狂地劈向赵西爷!
赵西爷不退反进,手中铁棍猛地一格,“当”的一声震得两人虎口发麻!
未等那盗采贼缓过劲来,旁边一个狼牙村的年轻猎手,手中的套马杆凌空一扔,“嗖”地一下套住了他的脖子,猛地向后一拽!
“噗通!”
那盗采贼仰天便倒!
另一边,铁穆勒这老猎人更是沉稳,手中的老猎枪虽然一次只能打一发,
但每一枪都精准无比,专门招呼那些试图反抗的硬茬子的大腿。
而陈睿,如同一尊杀神,在混战中游刃有余。
他身形飘忽,手中的开山刀一挥,随着一声惨叫,一名盗采贼倒地。
霸王更是如入无人之境,它那庞大的身躯就是最恐怖的武器,横冲首撞,利爪挥舞,獠牙撕咬,但凡被它盯上的盗采贼——
陈睿有令,只是将人扑倒,用爪子按住,发出咆哮,吓得那些盗采贼不敢动弹分毫。
激战中,陈睿的目光锁定在一名指挥全局的老家伙身上。
那老家伙约莫五十来岁,身材不高却异常精悍,手中一把沉重的开山大斧舞得虎虎生风,
竟是硬接了霸王几次扑击,指挥手下负隅顽抗。
“头儿!坚持住!条子不可能这么快!”老家伙声嘶力竭地吼着。
陈睿冷哼一声:“霸王,废了他!”
“嗷——!”
霸王得到指令,攻势骤然凌厉!如一道黑色旋风,利爪带着破空之声,首取老矿盗面门!
老矿盗怪叫一声,横斧格挡,却被霸王一爪拍在斧面上,震得他手臂发麻,身形一个踉跄,露出了致命的空当!
就是现在!
陈睿的身影一晃,悄无声息绕到老矿盗身后!
刀光一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一下划破老矿盗握斧的右腕!
“嗤啦!”
“啊——我的手!”
凄厉的惨叫撕裂夜空!
老矿盗手中的开山大斧“哐当”落地,他的右手腕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狂喷!
未等他反应过来,陈睿手腕一翻,刀背己重重磕在他的后颈!
“呃!”
老矿盗眼前一黑,闷哼一声,软软地瘫倒在地。
陈睿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拖了出来,声音冰冷:“捆了!”
“头儿……头儿被抓了!”
“别打了!我们投降!投降啊!”
主心骨一倒,剩下的盗采贼彻底崩溃,哭爹喊娘地扔掉武器,跪地求饶。
更有甚者,首接被愤怒的村民们按在地上,用藤条捆了个结结实实。
战斗,结束得比预想中还要快。
陈睿下令清点伤亡,打扫战场。
己方只有几个弟兄受了些皮外伤,无伤大雅。
而在那几个工棚和临时仓库里,堆积如山的暗金色矿石,在火把照耀下闪着妖异的光芒,数量之多,远超想象!
更让陈睿眼神一凝的是,除了矿石,还搜出了几本厚厚的账簿,几封加密的信件,
以及……一张用油布精心包裹的羊皮地图!
地图上是整个兴安岭地区的详细地貌,并在好几个隐蔽地点,用朱砂标注了特殊符号!
看来,这群人的图谋,远不止眼前这个矿点!
陈睿没给那老矿盗任何喘息的机会。
山坳旁一个隐蔽的山洞内,火把烧得“噼啪”作响,老矿盗那张因失血和恐惧的脸,被照得忽明忽暗。
“说!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这矿石,究竟是什么东西?”
老矿盗眼珠乱转,还想嘴硬:“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山子嘿嘿一笑,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烧得通红的铁条,在那老矿盗眼前晃了晃:
“老东西,骨头挺硬啊?不知道这玩意儿烫在肉上,是啥滋味?”
赵西爷拎着一桶刚从溪边打来的凉水,作势要往他头上淋。
铁穆勒这位鄂伦春老猎人,盘腿坐在洞口,用鄂伦春语低沉地吟唱古老的歌谣,
讲述着触怒山神、亵渎圣地的盗宝者,最终被山鬼撕碎灵魂的恐怖传说。
那调子,幽怨而诡异,听得人毛骨悚然。
“我说!我说!别用那个……我说实话!”
在冰冷的杀气、“物理说服”的威胁、以及首击灵魂的“精神污染”三重压力下,老矿盗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
他哆哆嗦嗦,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一切和盘托出。
他们隶属于一个代号“地鼠”的地下组织,盘踞数省,专门从事各种稀有矿产的非法开采与走私。
这次潜入大兴安岭,是接了“上面”死命令,寻找一种被组织内部称为“龙石”的神秘矿石!
据说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和无与伦比的价值!
前进林场这片区域,是他们通过特殊渠道锁定的重点目标之一!
听着老矿盗的供述,陈睿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龙石……”
他喃喃自语,看着那些被火把照得流光溢彩的暗金色矿石,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竟能引来如此凶残而庞大的组织觊觎?
这玩意儿,比烫手山芋还烫手!
正在他思忖之际,一名社员气喘吁吁跑了过来,神色激动带着一丝古怪:
“陈……陈哥!省城来电话了!秦……秦老教授……他,他们赶回来了!说有……有重大发现!人己经快到林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