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钦少钦。”喻景行坐于床边,手背在身后,神神秘秘,唤得却着急。
陆少钦刚从浴室出来,本应在里面处理好头发,却因听着青年推门而入的脚步,少了些耐心,只迫不及待想见他。
喻景行从“欻”地掏出身后遮遮掩掩的东西,自动给它配了个出场音效:“当当!”
一枝开得正正好的白玉兰。
喻景行说:“我想要一枝白玉兰,赠给我的爱人。”
若要些资金设备也就算了,申请拨款买便是了,若要一束花,刘承有些不大明白,花店里多得是。
“那我给你买一枝?”就这点小钱,他现在掏了都行。
似乎话没说清楚,喻景行连忙做了补充:“是学校玉兰树上的一枝花,先前就觉着漂亮了。”
“我们院没种玉兰啊。”刘承有些昏了头。
老人看起来不是不愿给,只是有些困惑,喻景行连忙又添了把火:“就在东边,我带您去看看吧。”
刘承就这么跟在他身后,边走边嘀咕:“不可能吧,东边就只有机甲系了,他们那群大老粗什么时候这么有兴致了。”
月光皎皎,两人皆是仰望,沉浸在这片玉兰花海里了。
“就是,最顶端那枝。”喻景行向院长指了指,期望道,“可以摘吗。”
刘承眼一转,撸了撸袖子,二话不说就直接往上爬,喻景行傻了眼,虽自已精神力的确够不了那么远,但也没到让一银发老人帮自已冒险,爬树摘花的地步。
他伸手就去拦,谁知老人身手了得,跟猴子似的,三步并做两步便爬上了树顶,别说拦了,连人鞋子都救不了。
刘承一头估摸着树枝粗度承重,一头不忘叮嘱青年:“替我看着点啊,来人了和我说。”
喻景行:“!”
“我会因为偷盗学校公共财物而被处分入狱吗 ”
若不是此刻情形危急,他定要咨询罗律师的。
“不会,你都没注册学籍呢,处谁的分去啊。”刘承安慰道,“就算真要出事,要也是机甲系那破老头子先被抓。”
“他上次就在我办公室里,神不知鬼不觉顺了瓶酒,我收藏了好久都舍不得喝,他一来就不见了,去他大爷的。”
嘴边骂骂咧咧,手脚更有劲了,刘承看准时机,折了那枝花便往下爬,树顶月光更亮,匆匆一瞥,竟真同其他玉兰花不大一样。
“山花烂漫处,你我相见。”喻景行文邹邹补上一句,又觉不大好意思,将花直往人怀中塞。
陆少钦垂眸望着花,玉兰花瓣柔柔的白,最是细嫩,受一丝挤压搓捏都会印上棕痕,总归影响美观。
但喻景行这枝却是完美得找不出一丝瑕疵,连花瓣含羞半闭的模样,木枝虬结的方向,都那般合人心意。
陆少钦望着花,也望见喻景行抱着花枝坐于飞行器上,幻想赠予他时的情景,望见那日两人并肩立于玉兰树下,相笑对视的那一眼,望见喻景行替他细细挽起银发的垂眸。
陆少钦半晌未回过神。
吻漫天盖地,柔软而,恍惚间,喻景行总觉脸颊被蹭得水润润的,然而意识也只回现一刹那,转眼又淹没在侵略性的雪松香里。
银色发丝也成了遮盖天地的网,轻轻一拨便可逃离,只是情投意合时,也留不出这么丝气力了。
手推了两次才勉强推出一丝距离,喻景行微微侧过脸颊,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实在需要呼吸两口新鲜空气。
他又想望望男人此时此刻的表情,是否晕染上了一丝情意,但没等他看清,男人就用掌遮蔽了所有视野。
“不许看。”陆少钦话间带着点微不可察的鼻音。
黑暗中,动作也越发大胆起来,呼吸乱糟糟的,手也找不到放置之处,胡乱攀着人肩,偶尔抽空缓一口气,下一秒又被人抓了回去。
似玩弄似惩罚,陆少钦半含半吮吸,尖齿抵着下唇于那方寸肌肤磨蹭,借此机会喻景行微微张开了嘴,鼻腔口腔一同呼吸,才补得上氧气的空缺。
舌尖却趁机侵入,搅乱心绪、心意与心境,喻景行被激得眼眶都有些了,蓄起半池盈盈的泪。
“你……你慢一点好不好,我就在这里。”他含泪,喘息着劝道。
“就在这让我亲吗。”陆少钦说话间,还轻轻啄吻着他嘴角,原本便刺激的感官又添上了痒意。
“嗯……你慢亲,我又不会走……”喻景行迷离间,回得模模糊糊,听了却只觉安心。
“那你不准走。”失去了视觉,耳力倒是矫健了些,陆少钦话音难得不似平时平稳。
“不走。”喻景行就这姿势,掌心轻拍他背,缓缓地,稳稳地,终于哄得男人从亲吻他嘴角,换了片区域,又换回他嘴里了。
喻景行越亲越觉不对劲,好不容易想明白自已劝了个什么结果时,顿觉无语,也不舍得咬他,索性将人一勾,自已也试着攻城掠土。
结果真试了,整个空气温度都在急剧下降,最后烘起的气氛也慢悠悠回归到了零,陆少钦甚至还有空用揽他腰的那只手,把玩戏弄那片肌肤。
不知是不是他错觉,喻景行总觉贴着的男人胸膛连起伏的频率都和缓了下来,微微颤动,强压于喉间的笑意藏不住小马脚。
“不许笑!”喻景行真觉有些丢脸,胡乱去堵男人的唇,替自已挽回尊严,“我可以学的。”
“好,那你慢慢学。”陆少钦倒真听他话,眼底情意秾丽。
“为什么你就会啊。”喻景行只觉不公平。
谁知陆少钦沉默了三秒,静静吐露了一个词:“天赋。”
原本就已支离破碎的心,甚至被大卡车又碾过了一遍,喻景行绞尽脑汁,最后才勉强找补道:“天……天道酬勤!”
“嗯,那我陪你练。”陆少钦给足了耐心。
喻景行这才心满意足地亲了一口他脸颊,只是总觉有些不对劲,眨眼间又忘了个干净。
陆少钦:“你明日便要去上课了吗?”
“学籍录入还要好几天呢。”喻景行估摸着院长给出的日子,“这几日都挺闲的。”
陆少钦似乎也预料到了这回答,“要不要去基地玩玩,上次不是说想看我的机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