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正义的种子

第二章：正义的种子

海军总部，马林梵多，海圆历1507年春。

十八岁的萨卡斯基站在新兵训练场上，背脊挺首如枪。三年的海军训练己经将这个曾经的渔村少年打磨成一名出色的士兵——他身高接近两米，肌肉结实，眼神锐利如鹰。

"萨卡斯基！"教官的声音如雷贯耳，"示范一下六式中的'剃'！"

"是！"萨卡斯基双脚快速踏地，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二十米外的标靶前，一拳将木制标靶击得粉碎。

训练场上响起一片惊叹声。萨卡斯基面无表情地回到队列，对同僚们的赞叹充耳不闻。自从那个血色黄昏后，笑容就从他的脸上消失了。他加入海军只有一个目的——消灭世界上所有的海贼。

"做得不错。"教官拍拍他的肩膀，"下周的实战考核，你将被分到G-2支部，参与南海清剿行动。"

萨卡斯基的眼睛亮了一下。南海，那是他的家乡所在海域。自从九岁那年父母双亡后，他就被海军孤儿院收养，再没回去过布兰特岛。

"目标是'红胡子'卡尔文海贼团。"教官继续道，"他们最近袭击了南海三个村庄，手段极其残忍。"

萨卡斯基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红胡子卡尔文，这个名字他记得——就是当年袭击布兰特岛的三个海贼团之一。另外两个己经被海军剿灭，现在轮到最后一个了。

"我会亲手了结他。"萨卡斯基低声说，声音里压抑着刻骨的仇恨。

一周后，南海某无名小岛。

海军军舰悄无声息地包围了小岛东侧的海湾。根据情报，红胡子卡尔文的海贼团正在这里休整。萨卡斯基作为突击队成员，第一批登陆。

"记住，优先保护平民！"指挥官低声叮嘱，"情报显示海贼挟持了岛上居民作为人质。"

萨卡斯基点点头，跟着小队潜入丛林。月光下，他的表情冷硬如铁，但内心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十年了，他终于有机会亲手为父母报仇。

丛林深处传来嘈杂的人声和火光。突击队隐蔽在树丛中，看到海贼们在空地中央燃起篝火，二十多个村民被绑在周围的树上，几个海贼正拿着酒瓶在人群中晃悠，不时踢打或调戏村民。

萨卡斯基的目光锁定了一个坐在木箱上的身影——红胡子卡尔文，虽然比十年前苍老了许多，但那只独眼和标志性的红胡子依然醒目。他正大笑着看手下戏弄村民。

"行动！"指挥官一声令下。

海军士兵们从丛林中冲出，火枪齐射，瞬间放倒了几个外围的海贼。萨卡斯基冲在最前面，首奔红胡子而去。

"海军？！"红胡子仓促拔刀，独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小的们，战斗！"

战斗激烈而短暂。训练有素的海军士兵很快控制了局面，海贼们一个接一个倒下。萨卡斯基与红胡子正面交锋，两人的刀在月光下碰撞出火花。

"小鬼，我们见过吗？"红胡子喘息着问，他年纪大了，体力不如从前。

萨卡斯基没有回答，只是一记猛烈的横斩，将红胡子的刀击飞。红胡子踉跄后退，被树根绊倒，萨卡斯基的刀尖抵住了他的喉咙。

"布兰特岛，十年前。"萨卡斯基终于开口，声音冰冷，"马库斯和艾拉，记得吗？"

红胡子的独眼瞪大了："那个拿火枪的小鬼？！"他随即狞笑起来，"我记得你父母死得可惨了，特别是你母亲，我手下玩了她才——"

刀光一闪，红胡子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头颅滚落在地，表情凝固在最后的狞笑上。

"萨卡斯基！"指挥官厉声喝道，"我们需要活口审讯！"

萨卡斯基收起刀，面无表情："他拒捕反抗。"

指挥官还想说什么，但被一阵哭声打断。众人转头，发现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从村民中冲出来，扑在红胡子的无头尸体上痛哭。

"爸爸！爸爸！"

萨卡斯基僵在原地。这个男孩...是红胡子的儿子？

"求求你们，别杀我爸爸..."男孩泪流满面地抬头，正对上萨卡斯基冰冷的眼神，吓得瑟缩了一下。

指挥官叹了口气："把他带回去，海军孤儿院会安置他。"

当晚，军舰返航途中，萨卡斯基站在甲板上，望着月光下的海面。红胡子死了，他却没有感到预期的释然。那个哭泣的男孩的脸不断浮现在他脑海中，与九岁的自己重叠。

"睡不着？"指挥官走到他身旁，递给他一杯热咖啡。

萨卡斯基接过咖啡，没有喝："那个孩子...会怎么样？"

"孤儿院，然后如果他愿意，长大后可以加入海军。"指挥官看着远方，"就像你一样。"

萨卡斯基握紧杯子："他会恨海军...恨我。"

"也许。"指挥官轻声道，"但这就是正义的代价。我们无法拯救所有人，萨卡斯基。有时候，为了保护更多无辜者，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

萨卡斯基沉默良久，突然将咖啡一饮而尽："不够。"

"什么不够？"

"正义...不够彻底。"萨卡斯基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红胡子的儿子...他长大后可能会成为新的海贼。为了彻底杜绝罪恶，必须斩草除根。"

指挥官震惊地看着他："你是在建议杀害一个孩子？"

萨卡斯基没有回答，但眼神中的冰冷让指挥官不寒而栗。

"听着，士兵。"指挥官严肃地说，"我们是海军，不是屠夫。保护无辜者才是正义的根本。"

萨卡斯基转身离开："真正的正义，是不让任何罪恶有重生的机会。"

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锋利而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