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火与血的启蒙

第一章：火与血的启蒙

南海，布兰特岛，海圆历1498年夏。

九岁的萨卡斯基趴在屋顶上，看着远处海平面上出现的黑点。夕阳将大海染成血色，那些黑点逐渐变成清晰的船影——三艘挂着骷髅旗的帆船。

"海贼！海贼来了！"萨卡斯基从屋顶一跃而下，赤脚跑在滚烫的沙地上，脚底被烫得发红也毫不在意。

村庄立刻陷入恐慌。女人们抱起孩子躲进地下室，男人们拿起草叉和砍刀聚集在广场上。萨卡斯基的父亲——村庄自卫队队长马库斯，正在分发为数不多的几把火枪。

"萨卡斯基！带你妹妹去地窖！"马库斯头也不回地命令道，声音比平时更加严厉。

"我要战斗！"萨卡斯基倔强地站在原地，小小的拳头紧握着，"我能帮上忙！"

马库斯转过身，蹲下来平视儿子的眼睛。他的手掌粗糙而温暖，轻轻抚过萨卡斯基的脸颊："保护好妹妹和村里其他孩子，这就是你的战斗。明白吗？"

萨卡斯基咬着嘴唇点头，转身跑向家的方向。身后传来父亲最后的叮嘱："记住，男子汉要保护弱小，这是我们的责任！"

海贼的炮声在黄昏时分响起。萨卡斯基和十几个孩子蜷缩在村长家的地窖里，妹妹莉莎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指甲几乎嵌入他的皮肉。每一次炮击都让地窖顶部的灰尘簌簌落下，洒在孩子们惊恐的脸上。

"哥哥，爸爸妈妈会没事的，对吗？"莉莎小声问道，大眼睛里噙着泪水。

萨卡斯基刚要回答，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几乎掀翻整个地窖。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惨叫声，还有海贼们狂笑的声音从地面传来。

"躲在这里别动！"萨卡斯基挣脱妹妹的手，从地窖的缝隙钻了出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僵在原地。村庄在燃烧，火光映红了半个夜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村民和海贼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烤肉的气味——后一种气味来自几个被火枪击中的海贼，他们还在哀嚎着打滚。

萨卡斯基的目光被广场中央的场景吸引——他的父亲马库斯被五个海贼围住，左臂己经不自然地扭曲，右手仍紧握着砍刀。母亲艾拉背靠背站在丈夫身后，手里拿着一把染血的草叉。

"最后的机会，交出粮食和财宝！"一个戴着船长帽的独眼大汉狞笑着，"否则我们就一个个杀掉这些小鬼！"

他挥手示意，两个海贼拖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走上前，刀架在脖子上。萨卡斯基认出那是邻居家的汤姆。

马库斯和艾拉对视一眼，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放开孩子！"马库斯怒吼一声，突然冲向海贼船长。他的动作快得不像受伤的人，砍刀首取船长咽喉。

同一时刻，艾拉也动了，草叉刺向挟持汤姆的海贼。

萨卡斯基永远记得接下来的一幕。海贼船长侧身避开父亲的攻击，反手一刀刺入马库斯的腹部。母亲刚救下汤姆，就被另一个海贼从背后开枪击中。马库斯跪倒在地，仍死死抱住船长的腿，首到被乱刀砍死。

"爸爸！妈妈！"萨卡斯基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喊出来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捡起地上那把还在冒烟的火枪的。

他只知道当意识回归时，自己正站在父母尸体前，火枪枪管滚烫，面前是捂着腹部的海贼船长。那个独眼大汉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不敢相信自己竟被一个孩子击中了。

"小杂种！"船长怒吼着举起刀。

萨卡斯基闭上眼睛等待死亡，但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睁开眼，他看到船长胸口透出一截刀尖——是村里的铁匠从背后刺穿了海贼。

海贼们见船长倒下，顿时乱了阵脚，被愤怒的村民们击退。但萨卡斯基己经看不见这些了，他跪在父母逐渐冰冷的尸体旁，眼泪滴在父亲仍紧握的砍刀上。

"男子汉要保护弱小..."他喃喃重复着父亲最后的教导，声音里充满与年龄不符的冰冷，"我会的...我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