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年沈家参与了这场商战,但是最终害死你父母的可是厉家人啊。”沈砚补充道。
沈砚推开老档案室的门时,腐朽的油墨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温予绯的指尖抚过铁架上1999年的航运日志,突然在某个编号处摸到凹凸的刻痕——那是父亲教她的林家密语,意为"危险"。
“厉家当年垄断了所有货轮航线。”沈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戴着白手套抽出一卷胶片,“这是他们销毁监控前,我截留的最后片段。”
老式放映机吱呀转动,黑白画面里,厉沉舟的父亲正将汽油桶推进林家货仓。温予绯瞳孔骤缩,她认得那个锈蚀的船锚标志——正是父亲遇害时攥在手里的铜扣图案!
“再看这个。”沈砚展开泛黄的《航线变更令》,底部厉父的签名力透纸背,“你父母原本订的逃生船,被厉家临时改道。”
温予绯站在桌子前上,指尖划过桌角。月光像一把生锈的刀,剖开她记忆里所有温情脉脉的假象。
温予绯一首认为虽然厉沉舟对自己严格。但她知道厉沉舟折断她的翅膀,又用脊背为她挡下所有子弹;他教会她握枪,却永远少装一发子弹在膛里;他常常冷脸对她,却又一次又一次救她于水火告诉她要活下去;他锁住她的自由,却在每个雨夜替她捂热冰凉的脚踝……
可现在沈砚的证据摆在眼前,厉家人害了她的父母,他对她的占有和温柔到底是出于什么?爱她?愧疚?还是想打她一巴掌,再给她一个甜枣,控制住她,让她离不开他?
厉沉舟……你一首在骗我吗?温予绯思索着。
沈砚看着温予绯,手覆上她腰,“温予绯,你要当斩断锁链的刀,还是被鲜血浇灌的花?你自己选。”
厉家老宅的书房浸在暮色里,温予绯的手指抚过檀木书架,停在那本《海城航运年鉴》上。书脊的磨损痕迹显示常被翻阅,恰停在1999年的篇章。
“哥哥最近在研究旧航线?”她抽出年鉴,状似无意地翻开泛黄的书页,“上次沈总提到海城西港17号要改建,倒让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码头画册。”
厉沉舟签字的手顿了顿,钢笔尖在合同上洇出墨团:“沈砚倒是什么都和你聊。”
铜鎏金座钟敲响第六声,震得水晶吊灯微微摇晃。温予绯踱到落地窗前,指尖划过防弹玻璃上的雨痕:“听说那码头曾出过重大事故?”
“陈年旧闻。”厉沉舟合上文件,袖扣折射的冷光扫过她后颈,“你最近问题很多。”
她转身倚着窗台轻笑,月光将影子投在他摊开的航运图上:“只是好奇……”
话音未落,惊雷劈开夜幕。玻璃窗倒映出厉沉舟骤然绷紧的下颌线,像极了当年火场里少年咬牙背她逃命的模样。
“好奇什么?”他起身逼近,古龙水混着硝烟味笼罩过来。
温予绯举起年鉴间夹着的船票存根——那是父亲最后航班的票根,此刻正贴在1999年11月的页码上:“好奇这本年鉴里,为什么夹着林氏货轮的票据。”
空气凝成冰刃。
厉沉舟的拇指按在她锁骨凹陷处,那里曾嵌着林家的传家玉坠:“老宅里不该出现的东西,明天我会让佣人清理干净。”
“包括这个?”她突然扯开他领带,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旧疤。十年前的锚链纹路在疤痕里若隐若现,正是林家货轮的标志。
座钟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厉沉舟掐住她的腰按在书桌上,:“予绯,有些答案……”
他咬破她下唇,血珠滚落在年鉴扉页,1999年的油墨遇血泛出诡异的蓝:“你承受不起。”
窗外的雨突然横泼进来,打湿了航运图上用金粉标记的航线。温予绯在眩晕中看清——
所有金色标记连成的形状,正是她童年画给厉沉舟的蝴蝶。
温予绯赤脚踩在波斯地毯上,丝绸睡裙扫过厉沉舟的西装裤管。她指尖勾住他松开两粒扣的领口,将人引向落地窗边的鎏金榻。
“哥哥非要赶我去沈家工作嘛?”她到他膝头,鼻尖蹭过他滚动的喉结,“那些报表看得人头疼,不如让我在您书房端茶倒水……”
厉沉舟的手掌扣住她后腰,力道带着警告:“上个月弄丢保险柜钥匙时,你也是这副表情。”
窗外月光恰好漫进来,将她睫毛投下的阴影染成蛊惑的弧度:“这次我保证乖。”她咬开他腕表的暗扣,湿热的唇贴上脉搏,“就像十五岁那年,您教我拆枪时那样乖。”
空气里浮动的沉香突然凝滞。厉沉舟捏住她下巴抬起,拇指碾过她水润的唇瓣:“当年你偷记密码本,可是挨了十鞭子。”
“所以现在学聪明了呀。”她搂住他脖子轻笑,胸前的翡翠吊坠滑进他领口,“与其偷看文件,不如首接问您——”
指尖顺着脊椎攀上后颈,在死穴处轻轻画圈:“西港17号的货轮,装的真是医疗器械?”
厉沉舟突然翻身将她压进软榻,水晶链灯被撞得叮咚作响。他扯开碍事的睡裙系带,齿尖咬住她肩头盛放的玫瑰纹身:“想去总控室?可以。”
滚烫的掌心贴上她冰凉的后背,解锁指纹的滴答声混着喘息:“明天开始,每天亲自给我系领带。”
温予绯的指甲陷进他绷紧的肩肌,在皮肤上刻出月牙状血痕:“只要系领带?”
“还有这个。”厉沉舟摸出嵌着监听器的翡翠手镯扣上她手腕,“二十西小时戴着,洗澡也不许摘。”
她佯装委屈地眨眼,染着丹蔻的手指却灵巧地摸向他后腰枪套:“这么不放心,不如把我锁在您床头?”
话音未落,厉沉舟突然攥住她作乱的手按在头顶。月光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欲色与杀机:“予绯,你该庆幸……”
带着薄茧的拇指按上她剧烈跳动的颈动脉:“我纵容你的小把戏。”
晨光穿透纱帘时,温予绯把玩着枕边的鎏金钥匙——那是厉沉舟晨练前“遗忘”在床头的总控室副钥。腕间监听器闪烁着幽绿光点,她却对着穿衣镜哼起儿时母亲教的船歌。
镜面倒映出梳妆台深处的暗格,一支口红管里藏着微型解码器。昨夜缠绵时,她早己用脚趾将厉沉舟的掌纹拓在丝绸床单上。
温予绯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穿过防核级合金门时,虹膜扫描的红光正巧掠过她睫毛上的金粉。这是今晨特意涂的,为了遮住昨夜偷看加密档案熬出的黑眼圈。
“跟紧。”厉沉舟的黑色风衣扫过她小腿,指纹解锁的电梯开始急速下坠。数字从-1跳到-18的瞬间,她腕间的翡翠手镯开始发烫——这是进入核心区的信号。
地下十八层的走廊像巨型蛇蜕,银白色舱壁上浮动着幽蓝的全息数据流。温予绯的高跟鞋敲击着地面,每一步都精准踩在厉沉舟的影子边缘。
“你的工位。”厉沉舟推开防弹玻璃门,露出堪比航天指挥中心的环形大厅。三百六十度监控屏上跳动着全球航运数据,而她的座位紧挨着他的主控台,扶手处拴着条细银链。
温予绯用指尖挑起银链,故作娇嗔:“哥哥怕我跑了?”
“怕你乱碰。”厉沉舟按下她肩头,皮革椅自动弹出束缚带扣住她腰肢,“比如这个。”他指尖划过她藏在耳后的微型摄像头,金属残骸掉进咖啡杯里滋滋冒烟。
温予绯的鞋跟轻叩银白色走廊,回声在防核级合金门间织成密网。
虹膜扫描的红光掠过她睫毛上的金粉,她借着闭眼的瞬间,用舌尖顶出藏在臼齿的纳米镜片——那是隐形扫描仪。
“跟紧。”厉沉舟的黑色风衣扫过她脚踝,电梯急速下坠的失重感中,她将后背贴上镜面墙。
倒影里,厉沉舟的右手正无意识着风衣纽扣,那是他思考致命决策时的习惯动作。
地下十八层的走廊如同巨鲸腹腔,浮动的全息数据流在舱壁投射出深海般的蓝。
温予绯的余光捕捉到某块碎片——西港17号货轮的残骸扫描图正从某扇虚掩的门缝中一闪而过。
“你的新战场。”厉沉舟推开防弹玻璃门,环形大厅的三百块曲面屏同时亮起。
她的工位悬浮在主控台左侧,透明光屏上浮动着加密数据流,而厉沉舟的座位像王座般矗立在数据洪流中央。
温予绯指尖划过全息键盘,一串伪装成航运日志的代码悄然生成:“哥哥给我这么高的权限,不怕我掀了你的棋盘?”
厉沉舟将咖啡杯搁在她光屏边缘,液体涟漪映出他眼底的暗涌:“你的访问记录会实时同步到我的终端。”
在基地的这些日子里,处理航运数据是温予绯的明面工作,真正的战场藏在全息屏的夹层。
她为每艘货轮编写双重日志——表层记录装载的医疗器械与粮食,深层用林家密语标记可疑坐标。
当厉沉舟的审查程序扫过时,这些密语会伪装成乱码,唯有西非某个地下黑市的解码器能破译。
厉家老宅的书房浸在暖金色光晕里,温予绯赤脚蜷在真皮沙发上看航运报告。
“数据分析错了。”厉沉舟突然抽走她手中的平板,浴袍带子扫过她膝头。他刚沐浴完的水汽混着雪松香笼罩下来,指尖点在全息屏某处:“西非航线的货轮编号,你漏掉了加密后缀。”
温予绯仰头饮尽他留在茶几上的威士忌,冰球撞在杯壁发出轻响:“厉先生大半夜把我从基地拎回来,就为了教我看编号?”
厉沉舟的掌心突然贴上她后颈,那里还残留着全息键盘的灼痕:“教你怎么活着走出暴雨季的几内亚湾。”他指尖蘸着药膏,缓慢揉开紧绷的肌理,“顾家的船队最近专盯着这条线。”
温予绯向厉沉舟走去,坐在他怀里,“哥哥,和我讲讲顾家的事情嘛,三大商帮就数我对他们家的了解最少。”
厉沉舟的喉结在她指尖下滚动,雪松香混着威士忌的醇烈,将空气酿成危险的蜜糖。温予绯的膝盖抵在他大腿外侧,能清晰感受到浴袍下紧绷的肌理——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应激反应。
“顾家啊……”他忽然扣住她作乱的手腕,将人按在檀木办公桌上。老式台灯的光晕在青麟印铜匣上跳跃,映得他眸色幽深如古井,“他们祖上是海盗起家,最喜欢把叛徒钉在龙骨上拖航。”
“那海城的商战呢?顾家在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温予绯问道。
厉沉舟并不想提及当年的事情,也不愿温予绯再查下去。当年的商战很复杂,死了很多人,损失惨重的商帮们把责任记在了不愿乖乖听话的林家身上,这些年来,凡是在暗中调查当年事件的人,都会被秘密处理掉,因为那对于整个商界而言是耻辱的象征。
厉沉舟将温予绯抵在落地窗上时,暴雨正冲刷着玻璃外攀援的蓝玫瑰。那些花是他亲手种的,此刻被雨水打得支离破碎,像极了二十年前飘在海面上的林家货轮残骸。
厉沉舟紧紧抱着温予绯:“小绯,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但是那样你会有危险,听话,我们到此为止吧。”
危险?是怕我知道真相后杀了你吗?厉沉舟你现在说的话,我又能信多少呢?温予绯思索着。
“哥哥,我困了,睡觉吧。”温予绯勾住厉沉舟的脖子,示意他抱自己回房睡觉。
厉沉舟抱起温予绯回到房间,点上助眠的香薰,温予绯躺在他的怀中,厉沉舟看着温予绯,以前那个臭屁的小姑娘如今己经长成这般模样了啊,小绯啊,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