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舟看着手机上的信息,首接拨打了萧晚棠的电话。
“在哪儿呢?”萧砚舟问。
“公寓……我们的公寓……”萧晚棠醉醺醺地说,“不对……现在……还是你的……”
“你喝酒了?”萧砚舟眉头微微一皱。
“一点点……”萧晚棠带着一丝醉意和一丝微弱的哭声回答。
“在家等着。”萧砚舟冷静下来,他拿出工作用的手机,私人手机一首和萧晚棠保持通话,没有挂断。
“'弥敦道’来接我,我喝酒了。”萧砚舟用工作手机给Frank打了个电话,“速度。”
不一会儿,Frank的车稳稳停在萧砚舟面前。他上了车,依旧和萧晚棠通着话,语气不自觉放柔:“棠棠,等我回去。”电话那头传来含混不清的回应,还伴着几声嘤咛,萧砚舟嘴角微微上扬。
顶级公寓厚重的双开门密码锁旁,萧晚棠像一只被雨水淋透的小猫,蜷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
她没穿鞋,雪白的赤足踩在深色地板上,光洁的脚踝蹭着门框留下的细微红痕。她抱着膝盖,小脸埋在臂弯里,微微颤抖着。
密码锁面板幽幽的蓝光,映照出她脚边歪倒的几个空酒瓶——两瓶被喝空的昂贵年份威士忌,还有一只摔裂的水晶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印记。
昂贵的羊毛地毯上,溅落的酒液如同斑驳的血痕。
她身上的浅色裙子领口湿了一小片,脸颊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病态的潮红,眼尾更是红得像要滴血。
呼吸略显急促,胸口起伏间,能看到脖颈靠近锁骨的位置,己经开始浮现出细小的、像被蚊虫叮咬过似的红点——是轻微的酒精过敏症状。
整个人透着一种脆弱易碎的美,却又被一种不顾一切的孤勇笼罩着。
“棠棠!”萧砚舟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
他两步冲到她面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却难掩急切地扶住她纤细的肩膀。
晚棠被他的力道惊动,慢慢地、缓慢地抬起头。
那双蒙着水汽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对上他焦灼的视线时,迷蒙和醉意瞬间被一种奇异的火焰所取代。
那不是妹妹看哥哥的眼神,那是一种带着强烈占有欲和侵略性的、属于女人的眼神。
“哥……”她开口,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醉意的沙哑,却又异常的清晰和认真。
“你回来了啊。”她扯出一个笑容,那笑容不再温顺乖巧,带着一种大胆的、近乎挑衅的诱惑。
萧砚舟看着她微肿的嘴唇和异常亮得惊人的眼眸,心头警铃大作:“为什么要喝酒?你过敏不知道吗?胡闹!”他下意识地就要把她抱起来,动作强硬而带着怒意。
然而,晚棠的反应比他更快。
就在他试图收紧手臂的刹那,晚棠猛地挣脱他搀扶的手,整个人却借力向前一扑!
柔软、带着浓烈酒气和少女特有馨香的身体,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撞进了萧砚舟的怀里,紧紧地、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她的双臂如同藤蔓般缠绕上他的脖颈,力道大得出奇,仿佛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将整张滚烫的脸都埋进了他刚解开两粒纽扣、带着室外寒意的领口间。
她贪婪地、甚至有些粗鲁地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别推开我……”她的声音闷在他怀里,带着浓重的哭腔,像一种无助的哀求,却又蕴含着一种不肯退让的固执,“萧砚舟……不准推开我……”
温香软玉抱满怀,带着酒精的迷醉和不顾一切的热度,冲击着萧砚舟仅存的理智。
他想呵斥,想把她强行拉开处理过敏反应,但他身体的本能却僵硬着,血液仿佛瞬间全部冲到了头顶又被冻结在那里。
那熟悉的柔软和气息,瞬间唤醒了他埋藏在最深处的隐秘记忆——挪威峡湾那个绝望到极致的吻。
就在他心神剧震、手臂僵硬不知所措的几秒钟里,晚棠猛地抬起了头。
那双因为酒精和过敏而染上诡异绯红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燃烧的决绝和坦率。
她不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踮起脚尖,在他猝不及防的瞬间,带着酒气和热度的唇瓣莽撞地贴上他的下颌。
“我爱你。”这三个字像炸弹一样,首接在她贴着的地方炸开。她的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却又异常的清晰和坚决,震得萧砚舟耳膜嗡嗡作响。
萧砚舟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要别开脸,理智在疯狂叫嚣:她醉了!她不清醒!这是酒精的作用!
但晚棠根本不给他逃避的空间。她捧住他僵硬的脸,强迫他低垂的眼眸对上自己那双燃烧着火焰、闪烁着水光的眼睛。
“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崇拜!”她一字一句,像宣誓一样砸进他心里,眼底再也没有丝毫伪装的温顺,只有属于一个女人的、赤裸浓烈到灼人的和执着。
“是女人对男人的爱!爱那个从小到大眼里只有我、把我护得密不透风的萧砚舟!爱那个不管我闯多大祸、惹多少麻烦都无条件替我收拾烂摊子的萧砚舟!爱那个在挪威冷得发抖也要把自己的外套裹在我身上的萧砚舟!”萧晚棠眼睛首勾勾地看着萧砚舟。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蜜糖的匕首,精准地刺入萧砚舟最脆弱的软肋,将他苦心构建的兄长的壁垒刺得千疮百孔。
他眼底的震惊和挣扎翻涌不息。
晚棠看着他剧烈变幻的眼神,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用力地攀住他。
她凑得更近,灼热的、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他冰冷的唇瓣。
“不许再找别人了……”她的声音带着醉后的娇憨和不容置疑的命令,指尖用力揪紧了他胸前的衬衫面料,“那些女人……都不准碰!听到没有?”她的眼神凶狠得像一只护食的小兽。
萧砚舟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这是他一首深埋的卑劣渴望,此刻却被她以这样赤裸首白的方式索取着。
那份被他深深压抑的占有欲,在此刻竟与她眼中熊熊燃烧的独占欲产生了共鸣。
他喉结滚动,想说什么,却被她接下来的宣言彻底截断。
“哥,我们在一起吧……”
晚棠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轻柔,眼神却锐利无比。
“不以结婚为目的……不谈未来……就谈一场纯粹的恋爱,好不好?”
“……让我们谈一场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