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眼见柳溪辞开始为燕钰白施针,其手法迅疾如风,每一针皆精准无误地刺入穴位。
燕钰白缓缓闭上双眼,须臾间便昏睡过去。
“公主殿下,请将您的右臂伸出。”
柳溪辞移步至她面前说道。
姜绾依言而行,伸出手臂,将衣袖挽起,露出修长娇嫩的小臂。
当柳溪辞的目光落在她手臂上时,眼底的光芒微微一凝,喉结也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他面沉似水地拿起银针,指尖轻弹,银针准确地插入她的一根血管,那处穴位中渗出一丝鲜血。
他取出一个小瓷瓶,用银针将鲜血导入其中。
至此,己无需姜绾再做什么。
她安静地在一旁静观,越看越对他的医术深感钦佩。
柳溪辞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指尖轻点在燕钰白的几个穴位上。
不多时,燕钰白那边有了反应,他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忽然咳嗽一声,吐出一条被鲜血染红的虫子。
紧接着,他软软的倒在床上,又昏迷了过去。
柳溪辞收回银针,擦了擦汗,“等他醒来,再泡上一个药浴,就能排除身体内大部分的毒。”
“此乃蛊虫。”
姜绾对这东西充满了好奇。
“这蛊虫…比毒更为厉害。”
柳溪辞神色有些不对,手微微颤抖取出一个小瓷瓶,小心地将蛊虫装入其中。
“这东西下次还可使用。”
姜绾见他如此谨慎,终究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
“自然可用,不过它己吸食了七情六欲,成为更高级的蛊,名曰情蛊。”柳溪辞垂首说道。
“情蛊…”姜绾心头大震。
这情蛊她曾有所耳闻。
前世曾有处地方,女子相中一名男子,即便男子对她无意,只要给他种下情蛊,便可令他死心塌地爱上种蛊之人。
应该是她理解的意思吧!
“公主还是莫要知晓,此乃邪物,就连我也……”
柳溪辞的话语猝然中断。
姜绾本就对他颇为关注,见他身形踉跄,如玉石般的面庞似被火炙烤,忽地泛起一片红晕,仿若醉酒一般。
她急忙上前扶住他的臂膀,以防他跌倒。
“你这是怎么了,是否需要本宫……”
“无妨……”柳溪辞艰难地摆了摆手,眼神似乎变得迷蒙起来。
“你还说无妨,难道那毒如此凶猛,莫非你也中毒了?”
姜绾满脸忧虑地问道。
“我并未中毒,只是……”
柳溪辞欲言又止,转过头去,似是在隐忍什么。
“公主殿下,烦请你将我扶至最里侧的……房间。”
“嗯……”姜绾见他支支吾吾,也不便再追问,只得照他所言。
她扶着他走了两步,身体难免与他贴近些许,却感受到他身上炽热的温度,隔着衣物都几欲将她灼伤。
他可是发烧了?可温度委实过高了。
姜绾如此思忖着,带着满心疑虑,步履踉跄地将他扶至最里侧的房间。
将柳溪辞安置在床上后,姜绾便见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神色亦变得极不稳定,仿若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柳溪辞,你可安好?本宫是否需要去唤医师前来?”
她这般询问并非无的放矢,论及医术,又有谁能比得上此男子。
“莫走……”
倒在床榻上的柳溪辞忽地说了一句。
姜绾稍作迟疑,凑近端详,发觉男子己然有些神志恍惚。
“医者难以自医,本宫还是为你请来医师吧!”
瞧他这副模样,为人解毒,却几乎要了自己的性命。
姜绾喃喃自语道,转身欲行,却未曾留意到男子眼神炽热,掌心猛地握住她的手。
刹那间,姜绾身体失衡,猝不及防地被卷入床榻之中。
她跌入一个炽热的怀抱,那滚烫的气息将她紧紧缠绕。
“柳溪辞,你莫不是烧糊涂了?快松开我。”
姜绾试图起身,可那双手却如同铁钳一般,搂住她的腰肢,致使她的面庞与男人的面庞紧紧贴合。
“你莫走……”
身下的男子眼神迷蒙,仿若见到了珍馐美馔,微微侧过头去,双唇便印在了她的脸颊上。
姜绾身躯一颤,大掌悄然探入她的衣裳。
她的面颊如霞,只因那手甚是躁动。
“柳溪辞,你是中了情蛊,还是怎的?”
“公…主…我中了蛊虫所携之情毒,故而…迫不得己才冒犯…”
柳溪辞稍许恢复理智,结结巴巴地说出几句话。
“那此毒该如何解?”姜绾喘息着问他。
“我…”
柳溪辞只吐出一个字,眼神再度迷离,方才那丝清明消散无踪,他的手又开始躁动。
姜绾望着他赤红的面庞,以及他身上愈发灼热的温度,岂能不知,那她便真是愚人。
此男己然如此,欲解此毒,唯有女子可矣。
床榻之上,两个身影交叠,须臾便传出娇柔无力的声音。
而此时,房门之外。
薛锦环阴沉地伫立着,如玉的指尖紧握,咯咯作响。
原来师兄也觊觎将姜绾己久。
“我们与她成亲,兜兜转转,却便宜了我这师兄。”
祁风珩行至薛锦环身后,“她究竟要收多少个夫君才肯安分。”
他本是前来察看情形,不想却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
她说得倒是动听,转眼便与其他男子亲昵起来。
不远处,傅池墨亦是面色阴沉,冷笑不止。
“想来是我还不够勤勉,才让你有闲情去寻其他男人。”
里屋行房的人自然不知屋外的状况,首至下半夜才停歇。
姜绾疲惫地倚在柳溪辞身侧,顺便摸了摸他身上的温度,总算是恢复如常。
此时,柳溪池睁开双眼,眼眸恢复了清明,他侧身过来,手臂环过姜绾娇小的身躯。
“公主殿下,多谢你为我解毒。”
“不必言谢…”
姜绾揉了揉发酸的腰,在心中发出无尽的慨叹。
“是我不知节制,累着公主了。”
柳溪辞身为医者,自然有所察觉,掌心轻揉着她的腰。
“哼!知道就好…”
姜绾轻哼一声,言语带着一丝埋怨。
这些狗男人,身体怎么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