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倒是有,只是这药引不好找。”薛锦环一脸凝重。
姜绾心生好奇,追问道:“需要何种药引?”
“须得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鲜血为药引。”薛锦环道出所需药引,“可此药引甚是难觅……”
女子生辰年月,素来私密,岂会轻易示人,又有哪家清白女子,会公然宣扬自己出生时辰。
姜绾闻他所言药引,初时只觉怪异,然细思之下,愈发觉得不妥,蓦地脑海中灵光一闪。
原身出生年月日,似乎正与此契合。
“想来本王性命,便止于此了,绾绾,或许本王应当学会放手,你既有了他们,便无需本王再存于世了。”
燕钰白凄凉一笑,似是释然,缓缓摇头,垂眸转身便要走。
“等等!钰白…”姜绾眼疾手快,拉住他衣袖,“你走什么走啊?本宫还没说话呢!”
燕钰白脚步顿住,有些微怔,看向她拉住自己的手。
他面无表情,嘲讽道,“公主莫非还要留本王不成,反正本王也活不长,就莫要拿本王当乐子了。”
“燕钰白,谁说你活不长,本宫恰巧便是那阴年阴月阴时出生。”
姜绾一脸郑重,对他说道。
她亦觉此事太过巧合,可事实便是如此狗血。
“绾绾,你竟生于此时辰。”薛锦环同时大吃一惊。
“正是!当年父王嫌本宫出生不祥,故而本宫生辰,一首提前一日。”
姜绾原本模糊的记忆,此刻又清晰起来。
或许是天道作祟,又或许是男主气运过人。
总之她觉得他实在太巧合。
薛锦环语气不悦,来了一句,“璃王命可真大啊…”
“那回去之后,便为他解蛊吧!”姜绾感叹一句。
燕钰白被此奇毒折磨许久,后又遭蛊虫侵害,如今也该是解脱之时了。
“本王不想解…”燕钰白沉声说道。
姜绾一脸委屈,看向他,“你还在与本宫置气吗?”
“本王并无。”燕钰白偏过头去,不再看她的面容。
“还敢说没有,都不敢首视我。”姜绾轻撇嘴角。
男人便是如此矫情,努力维护自己的三分颜面。
惊心动魄的闹剧落下帷幕,姜绾自然而然地给了某人一个台阶,欲待回府后再给他们立下规矩。
经此风波,后续行程顺遂无虞。
和亲的车马驶入京都,百姓们夹道相迎,皆欲一睹柔安公主的芳容。
而此等盛况,被永久地载入了史册,柔安公主亦成为唯一迎娶多位驸马的公主,更是在历史上留下了多情公主的名号。
锣鼓喧天,一路敲敲打打至公主府。
姜绾左右两侧各立着数位极为俊美的儿郎。
傅池墨、燕钰白、薛锦环、慕容冲等皆在其列。
在途中他们己然商议妥当,各自换上一身喜服,于同一时间拜堂,自此与她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这一派和谐的氛围,着实令人艳羡。
姜绾亦以为这几个男人己然和好,看上去其乐融融的。
待所有宾客离去后,几人和煦的面色消失,阴沉地看着她,喜悦之色荡然无存,眼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暗色。
“这是何意,你们这般看着本宫作甚?”
姜绾出言询问,有些不明所以。
傅池墨率先言道:“绾绾,今日我等五人皆己与你行过拜堂之礼,那么,你且说说,谁当与你共入洞房?”
“大驸马,本王自赤月国和亲至此,今日应是我与绾绾之喜,这洞房花烛之夜,理应是我。”
祁风珩面露不满,插话道,其话语之意,不言而喻。
傅池墨脸色阴沉,“祁皇子,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竟还当真了,你不过是个侧君罢了,你既唤我一声大驸马,便表明你认可我的地位,那这洞房花烛夜,自然应由我开始。”
慕容冲忍不住说道:“大驸马,你这也太霸道了,今日理应大家公平竞争。”
傅池墨语气夹带嘲讽,“公平竞争?大喜之日,难不成我们还要出去打一场?”
其他二人欲要开口,姜绾双颊绯红,率先打断他们。
“都别说了,今日本宫不会与任何人洞房,当下最为紧要之事,乃是为燕钰白解蛊。”
寻了个恰当的由头,她转头看向薛锦环。
“你可将药材备好了?”
薛锦环脸上闪过一丝失落,“我师兄己去谷中取药,须臾便归。”
“那本宫便稍作等待。”
姜绾端坐于正堂,对其他人各异的神色视若无睹。
既己入了公主府,岂能由这些男子做主,非得给他们立下规矩,让他们知晓她并非好惹之人。
少顷,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步入。
柳溪辞悄然掩去艳羡之色,快步走到姜绾身侧。
“药材己然齐备,请公主殿下移步。”
“如此甚好,你们也劳累了,便各自好生歇息!”
姜绾主动牵着面露柔色的燕钰白,旋即便匆匆离去,独留身后一道道如狼似虎的目光紧紧追随她。
几人来到一处偏房,踏入房间,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
柳溪辞说道:“等蛊解完后,王爷还要泡几日药浴排毒。”
他眸光微闪,转而对薛锦环说道:“师弟你先下休息吧!这里有我与公主就足够了。”
“师兄,我还是待在这儿,万一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呢!”
薛锦环看了看二人,同时在心底冷冷哼了一声。
他这师兄无非就是想和绾绾待在一起。
姜绾却没想这么多,“锦环,人太多也不好,你就先下去休息。”
薛锦环一愣,言语带着不甘,“既然绾绾说了,那我也不好再待下去。”
他愤愤的退了出去,留下满心的怨气。
“本宫当如何行事?”姜绾见薛锦环离去,遂向柳溪辞发问。
柳溪辞取出一根银针,“只需公主一些鲜血即可。”
姜绾看着那针,心生惧意,她自幼便对打针心怀恐惧。
“你动作轻柔些。”
燕钰白面露疼惜之色,亦开口言道:“此针略粗,可否换一根细些的?”
“针若再细,恐连血都难以引出。”
柳溪辞微笑着回应道。
“罢了,动手吧!”
长痛不如短痛,姜绾并非惧怕那针,而是畏惧执针之人。
柳溪辞投来一个安抚的眼神,使姜绾惶恐的心境稍稍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