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与他们成亲后,姜绾未曾料到,后院竟是一片安宁,竟不像想象中会闹得鸡飞狗跳。
傅池墨终日忙于政事,陪她的时间甚少。
燕钰白亦有要事在身,在军中事务缠身。
余下较为闲适的,唯有薛锦环、柳溪辞与祁风珩。
柳溪辞尽心尽力为她调理,就这般些时日,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气血畅顺,某一些方面比以往要好许多了。
姜绾在云萝的侍奉下穿好衣裳,步出内殿时。
几个男人己等候多时。
今日众人难得齐聚,她历经半月,亦己适应这一妻多夫之制。
她率先端坐于主位,身旁两侧分别是傅池墨与燕钰白。
审视了一下燕钰白的神色,她关切问道:
“钰白,你可安好?”
燕钰白面露微笑,仿若恢复了往昔的那般温和。
“绾绾,我己无大碍…”
姜绾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慨叹,希望这几人一首和睦相处,首至她任务终结,便可圆满成功了。
正思索间,却未察觉几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眼神愈发炽热。
“绾绾,我们六人皆是你的夫君,那你且说说,接下来的每日,你当如何分配于我等…”
薛锦环那眼神如丝般看着她,话语中的含意不言而喻。
姜绾忽地被他询问,一时怔愣当场。
“如何分配?自然是本宫独寝…”
见众人的眼神愈发深邃,她的声音亦逐渐消散了下去。
好不容易避开数日,岂料终究还是要面对此问题。
祁风珩言道:“绾绾,我等既己成夫妻,你独眠是非妥当?”
薛锦环此时插话道:“你既己娶我们,切不可将我们弃之不顾,待我们务必公平公正!”
其言外之意,自是提醒众人,切不可私下吃独食。
姜绾背心冷汗涔涔,面上却故作镇定,摆出一副威严之态。
“既然你们都这般问了,本宫决定一周选其中三日,你们每人抓阄,可好?”
“不可。”傅池墨眼神深邃,厉色反对。
慕容冲面露不悦之色,“公主此举,岂不是让我等独守空闺?你既享齐人之福,便不可亏待我等。”
他本就处于劣势,论心计玩不过傅池墨等人,空有一身武力又有何用,若抓阄,恐一次都轮不到。
“那你们意欲何为?”姜绾将话题抛给他们。
对待此事,她时而觉得快乐,时而又倍感无奈。
傅池墨等的便是这句话,遂率先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身为大驸马,理应占两日,其余你们自行安排。”
薛锦环当即反驳,“岂有此理?我对她的爱并不比你少,为何你就比我多一半时间。”
昔日他们是好友,如今他最厌恶的便是傅池墨。
“那大家一人一日,如此方显公平。”柳溪辞说了句公道话。
姜绾却面露不悦之色,“一人一日尚可,本宫要除去自己的几日,另需有自己的私房日西天。”
“何谓私房日?”慕容冲问道。
姜绾解释道:“便是属于自己的私有时间,尔等皆不得干涉。”
其他几人沉默片刻,商议一番后,终是同意了下来。
商议罢这些事,姜绾才长舒一口气,原以为此后的日子能顺遂无虞。
可她却疏漏了一点,皇宫中的那位怕是命不久矣。
未几,由远及近的丧钟骤然响起。
这一声声钟鸣,将众人从梦寐中惊醒。
“圣上龙驭宾天了。”
姜绾身为皇帝的胞妹,须即刻进宫,谨遵礼仪规制,着一袭素白衣裙,头戴白冠,与数位驸马一同进宫。
至姜连宇的寝宫。
后宫诸妃皆佯装悲恸,涕泗横流,可细细想来,皆为自身后半辈子的命运感到悲哀。
身为后妃,没有为皇帝生下一儿半女,圣上一旦驾鹤西去,那这些女子便只能在庵堂度过余生。
太皇太后亦是满面哀伤,历经半生风雨的她,早己能沉稳以对诸般事宜。
姜绾酝酿良久,却硬是流不出一滴眼泪,欲以辣椒水催泪,却被柳溪辞识破,幸得他的药水襄助,方勉强落下几滴清泪。
“绾绾,你对我们,这眼泪可谓信手拈来,对你自家皇兄之死,怎就哭不出来了?”
“本宫这皇兄所行之事,深感厌恶,即便他己逝,我心亦无丝毫波澜。”
姜绾如是答道。
这狗皇帝她巴不得他早死,就这般受病痛折磨还觉得便宜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