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互计算，双双中招
两人不敢走远，好在陆望川前世不但枪法出神入化，箭术也极为精湛，再加上这具身体本就有不错的内功底子，没过多久便射杀了一只兔子。
等他回到营地架起火堆时，黄蓉拉着女儿躲在不远处说悄悄话。
“芙儿，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吗？”这位丐帮帮主斟酌着措辞，暗叹接下来的对话必定艰难。
“娘，我记不太清了。从昨晚逃出将军府后，我就感到晕晕沉沉，好多事都忘啦。然后等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在荒野上，”郭芙抱着头，做出极力思考的模样，“娘，爹爹去了哪里？他会没事的，对不对？”
“你爹爹武功盖世，肯定不会有事。”黄蓉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强压下眼中的担忧。
她盯着女儿，总觉得对方的话不尽不实。或许，郭芙和自己一样，清楚记得所有事情，只是选择了隐瞒。
她决定再试探一番：“芙儿，你跟娘亲说说，还记得些什么？越详细越好。”
郭芙便将逃亡前半段的经历絮絮叨叨地说出来。
她练武时三心两意，虽然家学渊博，却只练出个花架子，因此中毒后很快陷入幻觉，倒也没说谎。只是说到后半段，她推说失去意识，像做了场大梦，醒来就什么都忘记了。
黄蓉虽聪慧过人，但一来女人天生自带七分演技，郭芙影后附身，二来她也不清楚功力浅薄之人中了和合散会是什么状态。
或许，黄蓉潜意识里也希望女儿说的是真的，便选择了自欺欺人。
“好了，就当是场噩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担心。”黄蓉轻声安慰道。
郭芙暗暗松了口气，瞥了眼正在烤兔肉的陆望川，心绪复杂。
犹豫了下，她鼓起勇气说：“娘亲，我受伤了，心里好害怕。”
黄蓉一惊，急忙问道：“伤到哪儿了？”
郭芙脸色绯红，低下头支支吾吾：“就……那个地方……”
有一次在院子里玩耍时，偶然间听到厨娘和丫鬟说起一些闺房秘事，当时郭芙听得似懂非懂，现在也是一知半解，回想起那些只言片语，她开始担心起来。
“没事，只是蹭破了点皮，过段时间就好了。”黄蓉那个忧愁啊，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随口敷衍，接着又恨恨瞪了陆望川一眼，哼，等着瞧。
郭芙心里其实还有很多疑问，比如她想问：为什么只有她自己受伤，而娘亲看起来却没事儿一样。嗯？甚至还挺快乐的。
可是，如果真这么问了，那不穿帮了吗？
没办法，少女只好将这个疑惑小心地藏在心里。
套完女儿话，黄蓉稍稍安心，又安慰了郭芙几句，便走到陆望川身边，帮忙添加柴火。
陆望川转动着烤架上的兔肉，仔细把控着火候，见黄蓉过来，笑着说：“黄帮主，马上就烤好了。”
黄蓉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看着金黄油亮、滋滋冒香的兔肉，不禁有些惊讶：“你厨艺看起来很不错。”
“哪能和您比，我可是听说洪七公都对您的厨艺赞不绝口。”陆望川撕下一块兔腿递过去，“来，尝尝看。”
接着又朝郭芙喊道：“芙儿妹子，烤好了，快过来！”
郭芙磨磨蹭蹭走到近前，先是审视地看了陆望川好几眼，才伸手接过另一只兔腿，默不作声地吃起来。
平日里骄纵的郭大小姐这般安静，着实少见。黄蓉想着或许是刚经历了一场劫难，也就没再多想。
吃了一会，黄蓉突然生出怀疑，开口问道：“陆兄弟，你怎么不吃点？”
陆望川手上不停翻转着烤架，语气随意道：“我就好那口烤得焦香的，在等一会。可惜手边没盐和香料，不然味道更绝。”
黄蓉闻言停下动作，微笑道：“巧了，我也喜欢吃烤得焦一点的，这兔腿再烤会儿吧。”
郭芙一脸疑惑：“娘，你以前不是总说喜欢吃嫩的吗？”
这话一出，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股诡异的气息，连一向大大咧咧的郭芙都察觉到了异样。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黄蓉长剑出鞘首刺而来，陆望川迅速抽刀格挡，兵刃相交发出“当当当”的声响。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郭芙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兔腿“啪”地掉在地上，她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喊道：“娘！陆大哥！别打了！”
黄蓉跟陆望川同时后退几步，手持兵器警惕地对峙着。
陆望川笑道：“黄帮主，是不是感到浑身使不上半点力气？”
黄蓉眉头紧锁，她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一点内力，不知为何又消散无踪，不禁问道：“你在兔肉里下毒了？”
“没错！没想到号称智计无双的黄帮主，也这么容易中招，看来传言不可尽信啊。”陆望川语气满是嘲讽。
黄蓉心中懊悔不己，这一天变故太多，吕文德倒戈、郭靖生死未卜，再加上她和女儿……更重要的是，她怎么也没料到陆望川会突然下毒。
若他真想加害自己，在刚才昏睡时完全能得手，究竟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
黄蓉想不明白。
幸好自己也不是没有准备，胜负犹未可知。
她镇定下来，淡淡一笑，说道：“你不也一样使不出内力？”
陆望川其实己经发现了。
他刚才出刀时就察觉丹田内空空如也，哪有半分内力。
自己的前身怀中刚好有毒药，可黄蓉又是什么时候给自己下套的？
他看了眼那堆篝火，己猜到了答案：“从打兔子到清洗、烤制都是我一手操办，你只添了柴火……问题就出在这堆火上，对不对？”
“还算你有点脑子。”黄蓉讥讽道。
“怪不得你添加木材后，就拉着郭芙走远了，我当时还以为你要跟女儿说贴己话，没想到是为了避开毒烟，真是好手段。”
“我只是往里边悄悄加了株冷月草。”黄蓉大方承认，接着又问：“不过，我很好奇，你之前明明有机会杀我，为什么后来又选择下毒？”
陆望川叹了口气：“我本想一走了之，是你非要留下我。从你喊住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我们只能活一个。”
黄蓉看着他的眼睛，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自嘲道：“看来，是我不该留你。”
陆望川冷声道：“你不该留下我的。你该知道，我如果不想被万里追杀，就什么也不会说。”
黄蓉点点头。
陆望川见黄蓉的反应，心中升起一丝希望，试探道：“要不，我现在就走，我们从此相忘于江湖，如何？”
“太晚了。”黄蓉语气冰冷。
陆望川脸色也沉了下来：“非要两败俱伤吗？现在我们都没了内力，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你就不顾女儿的安危？你若死了，我也不会让她独着。”
黄蓉道：“你大概不知道，打狗棒法讲究以巧破力，哪怕失去了内力，我也能杀你。”
陆忘川却是人狠话不多，他握紧长刀，双腿微曲，摆出进攻架势。
那一瞬间，他的气势变得凌厉。
黄蓉瞳孔骤缩，在她的感觉中，就像是被猛兽盯住般，一种死亡的预兆疯狂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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