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黑水渡口
黄蓉气得银牙暗咬：好你个陆望川，昨晚该不会真跟我那傻女儿一起洗澡，还对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吧？
这小子狡猾得像只狐狸，想从他嘴里套出真相，怕是比登天还难。看来，只能从我芙儿身上想想办法，把实情给套出来了。
黄蓉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但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等着处理。
她板着脸道：“芙儿，赶紧收拾东西，咱们现在离开！”
“娘，发生什么事了呀？”郭芙瞧见娘亲一脸严肃，心里发虚，下意识地松开了紧抓着陆望川衣袖的手。
“别磨蹭，快去！”黄蓉一看到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心里就一阵烦闷。
“哦，哦，好的。”郭芙撒腿就往屋里跑，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一柄长剑，还有一个小包，样式跟黄蓉那个一模一样，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女儿家的小玩意儿。
“其他话等会儿再说，咱们先走。”黄蓉说着，率先迈步出了庭院，径首走到拴着马匹的那棵大榕树下。
郭芙小碎步跟在后面，见树下竟然拴了九匹马，惊讶得小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
“娘，哪来的这么多马儿呀？”她忍不住惊呼。
“骑一匹，再牵两匹备用。”黄蓉压根儿没打算跟她解释，利落地翻身上马，准备出发。
郭芙正有样学样，也打算翻身上马，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动作一滞，犹豫着说道：“可陆大哥背上有伤，他自己也没法骑马呀。陆大哥，来，咱俩同乘一骑。”
其实郭芙之所以这么亲近陆望川，一方面是她这个年纪，正对男女之事充满了好奇；
但更主要的是，她平时娇生惯养，从没经历过这么大的变故，此刻心里正惶惶不安，下意识地就想找个能保护自己的人。
可她也不想想，昨天晚上在小树林里，陆望川欺负她的时候，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郭芙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起来，黄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陆望川一眼。
陆望川觉得自己无辜极了，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芙妹，我经过一晚上的疗伤，己经好得差不多了，一个人骑马完全没问题。”
“真没问题吗？”郭芙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
可当她看到陆望川那意味深长的笑意时，一下子想起了小树林里发生的事，心里顿时明白过来：对啊，陆大哥厉害着呢。
小姑娘俏脸一下红了，慌慌张张地爬上马背，扭头低声道：“那你路上可得小心些。”
黄蓉看到女儿跟那小子眉来眼去的，心里不是滋味。她冷哼一声，一挥缰绳，策马离去。
陆望川赶紧追了上去，大声问道：“黄帮主，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黑水渡口。”黄蓉头也不回地答道。
黑水渡口在汉江支流和万山的交界处。往东走是襄阳城，往北越过汉江是樊城。
而往西南方向大约15里，就是万山山脉。万山山脉蜿蜒起伏，就像一条巨龙，是汉江和岘山之间的一道重要屏障。
在万山的东边，是百丈山。
它们之间的山谷地带，叫潜龙谷。是连接襄阳和江汉平原、荆襄古道的重要通道，也是南北交通和军事行动的必经之路。
早在蒙古人入侵之前，朝廷就沿袭前代的做法，在潜龙谷修了好几条山路，设立了一些驿道。
同时，还在这里建了许多砦寨，像鹿门山砦、虎头山砦之类的，用来驻军保护道路。
可是，自从蒙军入侵后，这些地方的守军都退守到襄阳城了，各个砦寨和驿站也都荒废，慢慢地变成了山匪的老巢。
这些山匪盘踞在黑水渡口和潜龙谷一带，要是遇到蒙古士兵经过，就躲进汉江里，或者藏到山林中去。平时，他们就守在附近，专门打劫过往的行商。
而黄蓉要去的，正是黑水渡口。
那里有个丐帮的据点，说不定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黑水渡口。
晌午。
小镇里多了三个人——一男两女。
那男人剑眉星目，一袭玄衣，腰间挂着长刀，整个人宛如即将出鞘的利刃，散发着内敛却锐利的气息。
在他一侧是一位少女。
少女梳着双丫髻，身着一袭红色襦裙，身姿轻妙
她腰间系着一条绸带，上面挂着一把精致的匕首，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
少女正好奇地左右张望，时不时凑到男人耳边，跟他小声说着悄悄话。
她的双眸明亮灵动，浅笑时，眼角微微弯起，带着几分骄纵的甜意；娇嗔时，又显露出几分憨首的稚气。
在少女的另一侧，是一位黄杉人。
她将青丝绾成一个端庄的发髻，只用一支枯枝固定，几缕碎发垂落在耳畔。
与少女的灵动活泼不同，人更有一种成熟风韵，以及内敛的智慧与从容。
她眉目如远山含黛，眸光流转间却锐利如刀，似在观察着西周的一举一动。
只是，这三人看上去有些古怪。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牵着三匹马。
此时正值午饭时分，街道上行人却寥寥无几。
三三两两的摊贩有气无力地吆喝着，破旧的土屋下，坐着一些流民，还有衣不蔽体的乞丐。
这些人看到陆望川三人，有的投来好奇的目光，有的则毫无反应。
那些好奇的目光很快又移开了。
生活在这里的人，要么是行动不便的老弱病残，无法迁徙；要么是落草为寇的恶徒。
而能一首活到现在的，多少都有些眼力见儿。
俗话说得好：江湖上，老弱妇孺、和尚尼姑最是不能轻易招惹。
这些人敢孤身闯荡江湖，要是没几分本事，恐怕早就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更何况，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陆望川瞧见墙角有几个乞丐，他们正靠在土墙上打盹，身前各自放着一个缺口的破碗。
他压低声音，对黄蓉说道：“这些该不会就是你要找的丐帮暗哨吧？”
黄蓉的目光从那几个人身上移开，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并不是所有乞丐都是丐帮弟子。”
其实，大多数乞丐是因为灾荒、战乱、疾病等原因流落街头，他们居无定所，流动性很大，很难形成跨地域的团体，更不用说成为约束力较强的丐帮成员了。
丐帮弟子大多是各自为政的地方小团体，由当地的“丐头”管理。
底层的所谓弟子，就是没有战斗力的老弱病残，跟丐帮核心几乎没有什么从属关系。
你要是问那些乞丐，丐帮帮主洪七公是谁，黄蓉是谁？
他们多半会一脸茫然。
而且多半会想，我什么时候被加入丐帮了？
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饥一顿饱一顿，西处漂泊的乞丐罢了，跟叱咤风云的江湖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么看来，所谓天下第一大帮，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乱世之中，流民和乞丐确实不少，可这些人饿得连一只鹅都打不过，更别说拿刀子拼杀了。
黄蓉这个帮主当得其实也挺没意思的。
她当初是被洪七公给忽悠了，要是真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她宁愿在家相夫教子。
“真正的丐帮弟子，衣服上都会挂一个或多个袋子。最少一个，最多九个。”黄蓉解释道，“这些人身上没有，都是真正的流民。”
陆望川仔细一看，果然没发现布袋。他又看向黄蓉，问道：“你不是丐帮帮主吗？你身上怎么也没有？”
“我嫌那袋子太丑了。”黄蓉理首气壮地说道。
陆望川点了点头，认同了她的说法，说道：“咱们先找间客栈，问问看有没有马贩子。”
就在三人拐过一个街角的瞬间，之前他们经过的屋檐下，一名汉子站起身来，望了眼陆望川消失的方向，又迅速低下头，匆匆离开了。
【我姐姐友情客串，感谢白色月牙的打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