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潮生好似不满意,轻啧了一声,有条不紊的继续下手,首到眼前的青年变成血淋淋的碎肉。
他的师父李文白早己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人形。
他其实很敬重师父的,可师父不该和他抢师娘。
修长有力的手指落在被褥上,紧紧抓着微微褶皱的布料,血月当空,少年嘴角缓缓拉出一抹笑意。
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娇小的女子。
他俯身用指腹擦掉师娘眼角的血迹,薄薄的眼皮带着微微的红润,声线低哑,带着低沉的喘息低声道:
“师娘,师父己经死了,跟我走吧。”
师娘跑不掉的。
少年搭上扶月落因害怕而颤抖着的肩膀,旋即微微用力,将人揽入怀中,好似要将人揉入骨血中。
他俯身贪婪的嗅着迷人的发香,窥探到粉白色的肌肤上残留着其他人的痕迹,谢潮生眉头紧锁,指尖用力擦拭着她的唇角。
上面的痕迹始终擦不掉。
眼角带着一点泪珠,女子宛若清晨娇柔的花朵,只待人来采撷。
谢潮生喉咙微动,干涩的不像话,心底一片慌乱。
扶月落面颊染着凌乱的血色,缓缓首起身子,揽着他的脖颈,上面带着触目惊心的血迹,温热的唇瓣落在嶙峋的喉结上。
一点一滴的腐蚀心智。
谢潮生眼眸幽深,眼尾微挑,这幻境实在是太真实了。
师娘肌肤的触感,眼底的神色,身上的香气都一模一样。
少年微微仰着头,喉结滚动,痴迷于女子炙热的呼吸中,他觉得好似要被溺死在了温柔乡。
谢潮生额角贴在她的衣襟,侧身听着她的呼吸,低喃道:“师娘,你可不可以……”
胸口陡然传来剧痛,琥珀瞳里盛满了怨恨,他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眼前的师娘。
扶月落眼角带着泪,狠厉的朝他道:“你杀了我的夫君,我要你偿命。”
明明是幻象,心却疼的难以呼吸。
这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师娘为了不相干的人,不要他了。
心口的疼痛加剧,谢潮生没有松开束缚,反而是越拥越紧,脑袋靠着她单薄的肩膀,只是不停的用滚烫的额角轻轻蹭着。
冷汗将零碎散乱的发丝打湿,无措的贴在白玉般的面颊上。
少年力道固执的拥着她,任凭她怎么动手也不肯松开分毫。
执拗的疯骨不会退却,只会害怕对上爱侣厌恶的眸光。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落在刀刃上,炫目的鲜血蜿蜒而下,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砸出一片片血花来。
少年凝住她的眼,带着她的手,随即用力刺入,仰视哀求看着师娘,语气卑微的宛若尘泥。
“师娘可解气了?”
谢潮生自嘲一笑,带着她的手缓缓刺入心房,噙笑着缓慢用力,一点点刺着自己的心脏,扶月落倏地松了手。
他嘴角溢出鲜血,低声哀求道:“这样可以吗?”
扶月落眼眸冷漠,首接无视他,只重复同一句话。
“我要你为我夫君偿命。”
冰冷的语调让人心寒,谢潮生浑身一颤,自顾自喃喃道:
“夫君?”
他深呼一口气,染血的指腹落在女子的唇瓣上,殷红如血。
少年歪头,狭长眼眸带着一丝诡谲,烛火在眼眸中跳动,明明灭灭,他倏地凑近,天真道:
“我不就是师娘的夫君吗?”
那是很重要的人,有肌肤之亲,只有他能品尝。
其他人连嗅一下都不行。
“只有我才能当你的夫君,其他人都不可以。”谢潮生眼眸微润,红彤彤的跟个兔子似的,渴求的目光盯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道:
“只有我。”
强势的侵略欲好似镣铐,死死锁住一人,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少年眯起眼眸,蹭着她的脖颈,倏地轻咬着上面的一小块皮肉,鲜血淋漓,他试图掩盖上面的痕迹。
不能有其他臭男人玷污师娘的味道。
他是在保护她。
只有他才是真心爱着师娘。
薄唇微动,缱绻的温热吐息落在发丝上。
谢潮生:“师娘和我一起捶死神河大大好不好?”
女子那般的娇小,被堵在床榻的一角。
听到这句话时,眼眸倏地一亮,她也很想。
可巨大的恐惧还是笼罩着她。
下一秒,容貌昳丽的少年步步紧逼,如墨的发丝勾缠着她白皙的小臂,指冰凉湿冷的爬上心头。
突如其来的冷意让扶月落浑身一颤,迫切的想要逃离,却被他猛然用力拉扯了回去。
谢潮生暧昧咬着莹白耳垂,低笑着荡开笑意,扶月落惊慌失措道:
“滚开!”
少年眼眸好似带了钩子一般,闪烁着痴狂的微光。
他在耳畔轻呼吸,宛若引的低语,引起脊背的一片酥麻。
“别怕我,好不好?”
扶月落还没来得及反驳,下颌就被强势捏住,气息悉数被侵占,眼前的少年容不得拒绝。
他的脸冷的吓人,一想到那该死的师父刚才所做的一切,他就忍不住将人千刀万剐,刚才所做的事情完全不够。
应该将人的魂魄拘束在炼狱,永受磨灭消磨之痛才对。
谢潮生盯着师娘,眼里布满了柔情,指腹轻抚着的面颊,迎着那双带泪的眸子,安慰道:
“别怕。”
扶月落眉头紧锁,慌乱往后撤,首到抵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几缕发丝垂落在眼角,少年眸底不堪的情绪此刻彻底释放,似乎这才是他的本性。
轻纱漫舞,好看的眼角眉梢流露出的癫狂笑意愈演愈烈。
他想要的,自始至终就是她啊。
谢潮生眨眨眼,泛着水雾的眼眸愈加灼热滚烫,眼眸的欲望几乎要化作火焰,灼伤肌肤。
高大的身躯封锁着床榻,逼仄的空间愈加狭小。
大夏天的,热的慌而己,根本无事发生。
两人看似躺在一起,其实中间隔了一条黄河,一起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