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猪肉摆放好的萧著正在洗手,血水流入河中,男人一身狼藉,干净的白衬衫褶皱不堪,血迹和黄泥混杂,白净俊秀的脸一片阴霾。
“怎么去这么久?”
视线锁定推车的江知微,他眉头紧皱。
“我把地上的血迹处理了一下,省的让人发现,你想好把这些猪肉先放到哪了吗?”
萧著沉凝,望向山林,“我知道上头有个洞穴,暂时存放应该不会有问题,等夜深之后我们找个板车过来推回家。”
江知微点头赞成,“行,听你安排。”
“那现在先把猪肉移到洞穴,今天县城是去不成了,你累的话,现在这里等着我。”
话落,他解下衬衫丢给江知微,精壮的男性身躯毫无征兆赤裸暴露在空气中,肌肉线条明显。
“帮我把衣服上的血洗干净,以免回村让人发现。”
他扛起一扇猪肉,放下话,朝前方山林走去。
那扇猪肉看去至少一百斤,刚经历一场搏斗的男人就这么扛着上山了,惊呆了江知微。
她在现代常年久坐,一千米都跑不下来的废材,见着萧著这样强悍的人怎么能不惊讶。
浑身使不完的牛劲。
呆呆望着男人的背影,江知微咽了口口水,不佩服都不行。
试探性抬起一条猪大腿,抬起的瞬间江知微放弃了,捡起地上的衬衫到河边洗了起来。
趁机取出超市的洗衣液挤了一点,疯狂搓洗,泡沫随着河流消散。
找了点树枝,江知微在河边生起了火,将衣服挂在一边烘干。
面前是一大堆的野猪肉,上面的猪毛还没来得及褪去,江知微西肢无力,这一顿忙活体力告急。
取出一瓶电解质水灌了大半瓶下去,才感觉活了过来。
萧著返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坐在石块上的少女垂头丧气,身上满是泥印子,狼狈不堪,听到动静,她回过头,一双眼眸亮得惊人,全是看到他回来的喜悦。
视线划过树枝上干净的衬衫,萧著发出疑问:“这火你怎么升起来的?”
江知微当然不能告诉他用打火机点的。
一脸懵懂地指着太阳:“我刚才用木头钻出来的,手心都磨破了,你都不懂有多难!”
萧著嘴角抽了抽。
“难为你了,还懂钻木取火。”
江知微讪讪一笑。
萧著马不停蹄走向剩下的猪肉,“既会上树又能钻木取火,江同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才多艺。”
他赤裸的上半身沾满了血迹,扛着猪肉,血水不断滴落在那精壮的身躯,一块块的腹肌弧度流畅,充斥着一股爆发力,壮硕的手臂好像一拳能打死一头猪,穿着衣服时斯斯文文,脱下衣服比野兽还要有力。
江知微除了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算什么,我还有很多惊喜是你不知道的。”
他不置可否,扛着剩下的猪肉继续往山上赶去。
毅力惊人。
就这么一来一回,干到夕阳西下,满头大汗的他才停下休息。
“喏!”
江知微随手递了块巧克力给他,挂在树枝上的白衬衫己经半干。
有些脱力的萧著坐在一旁,大汗淋漓,额头上的汗珠滑落,顺着脸颊滑至下巴,最终滴落在腹肌上。
“你吃了吗?”
他接过巧克力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嘴里化开,有些虚脱的身体缓过劲来。
江知微点头:“我吃了大白兔,这个你吃。”
“谢了。”
萧著没有客气,三下五除二吃完,没有多做休息站起身。
“我身上都是血,你转身,我去河里冲一下。”
他着手解皮带,劲瘦的腰带着野性的诱惑,让人难以挪开眼。
热气首往脸颊上涌,江知微逼迫自己转过身背对着他,好不容易平息下的心跳再次紊乱。
呼吸不稳,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江知微捏紧拳头。
不能偷看,不可以!
做人要有原则,这是不道德的。
咬着嘴唇,江知微坚守底线,可越是看不到,脑海里越是浮想联翩,一遍一遍回忆刚才视线捕捉到的内容。
身材怎么能好成这样,小麦色的肌肤,一身薄肌,不是现代健身房蛋白粉吃出来的肌肉,那健康的体态和完美的九头身,胜过江知微上辈子看过的所有擦边视频。
不能想,光是这么想,脸颊的热气就控制不住往鼻子里涌,色是人之常情,可要是流鼻血,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男人褪去裤子,光着身体走向河流,水声来袭。
背对着他的江知微整个人好似在汗蒸,一身热汗。
就拿这来考验干部?
哪个干部能经得住这样的考验。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
很快,江知微发现眼睛不受控制,小心扭头往后瞥了一眼。
她就是纯粹好奇在河里怎么洗澡的。
“你看什么?”
清冷的男声响起。
萧著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裤子己经穿好,淡淡注视着她,那犀利的目光仿佛透过皮囊,将她心底里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殷红的薄唇轻启。
手拿起衬衫披在身上,盯着江知微开始系扣子。
江知微眨了眨眼,很是镇定:“我怕你掉河里。”
“呵呵。”
他像是被逗笑了,配合的笑了两声。
“谢谢你的关心,不至于。”
枪林弹雨过来的兵王,掉进水没过膝盖的河里,的确是个好笑的笑话。
拧好扣子,萧著上前,向她伸出手。
“走吧,天马上黑了。”
望着那宽厚的手掌,江知微眸光闪了闪,伸出手的瞬间,被一把握住,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让她回想起之前坐在自行车上野猪来袭时被单手提起来的画面。
当时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
这萧著还真是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和野猪搏斗之后还能杀猪扛猪肉上山下山,这样能干的男人实在不多见。
重新坐上自行车,掉头往村子骑行。
“今天把你吓坏了吧?”
沉默寡言的萧著忽然开口。
江知微顿住,汗流浃背:“那是肯定的,遇到野猪时我利落跑路的样子,不会让你觉得我很无情无义吧?”
“其实我是怕拖累你。”
最后一句显得有些无力。
男人失笑,“当然不,你做的很好。”
江知微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回去要把这事告诉爸妈吗?他们会吓坏吧。”
“必须告诉,半夜让爸和我来转移猪肉,别担心,爸妈这大半辈子什么事没经历过,吓不到他们。”
当年送他上战场时都不曾害怕,野猪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