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后,李树苗转向江知微和萧著脸色一变,皱巴巴的老脸如老树开花,搓着手,“萧著,小江,我都按照你们说的办了,你们看这以前的事就这么过去吧……”
李树苗再嚣张现在也看明白形势了,这萧著江知微游青山三个小兔崽子一肚子坏水,上头有人诡计多端,他一个老头子怎么搞得过。
江知微呵呵一笑,“只要你安生的,没人拿你怎么样。”
但凡杀人不犯法,江知微真想给他们全家弄死。
李树苗松了口气,脸上笑容真诚了几分,“那,那个钱?”
想到那还没到手的五百块钱巨款,李树苗止不住咽了口口水,心里一片火热。
那可是五百块啊!
萧著扯了扯嘴角,眼里的讥诮一闪而过,起身,着手里的菜刀,“这事我和游青山商量过了,五百块钱到手,用于村里建设,一笔一笔都会落实,对外就说是江团长回城之后,感念村里艰苦,联合军区各位领导一起捐赠的!”
李树苗皱眉,难以接受,指了指两人,“我们仨一人一百多分了不好吗?”
眼露森寒,萧著凑近,揪起他的衣领,手里菜刀闪烁着寒芒。
“老东西,合着我们费尽心思就是帮你赚钱了是吗?不义之财不可取!懂不懂!”
一把将人推倒在地,萧著居高临下,冰冷开口:“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要是敢多舌,我们有的是办法治你!”
李树苗心有不甘,却不能拿两人怎么样,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气得要命。
走出村委,江知微脸上寒霜褪去,和萧著对视了一眼,止不住笑出声。
“看不出来啊!你还会这一套。”
早知道萧著不是个老实头,还是超出意料了。
萧著微笑,“不敢当,还是跟你之前学习的。”
江知微一愣,回忆起自己刚穿来时敲诈裴祈安的场景,结果给萧著带来了灵感转头敲诈江秀。
嘴角抽搐,江知微笑容牵强,“那你很会学了。”
“这钱你真打算捐了?”
那可是真金白银的五百块。
萧著沉吟片刻,缓缓道:“这件事有李树苗插手不得不捐,而且交给青山来处理对他的声名也好,我们还要在村里待相当长一段时间,非必要情况,还是不要把关系弄僵,钱可以再挣。”
“行,你说的对。”
江知微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点头应下。
……
钱还没到手,萧著己经想好怎么处理了,另一边的江秀可被害苦了。
花费两天时间找同事借了一百,领导预支两个月工资走了一堆程序,还是看在裴家的份上。
零零碎碎凑了二百,眼看最后时限到,江秀咬牙,用上了裴祈安放在她这里的津贴,还有三百多。
给汇过去的时候,江秀浑身盗汗,心疼的要晕厥。
天杀的李树苗,她不会放过那条老狗的!
江秀恨意滔天,屠村的念头闪烁不停,夜不能寐,嘴巴气得起燎泡。
一周从部队回来一次的裴祈安回到家,便见到她脸上长痘嘴唇发红的模样,一看就是上火了。
不由冷笑,“顺从你的心退学参加工作,还是不高兴?”
揭开面纱后,两人相看两厌,裴祈安也是受够了她那恶心的嘴脸。
江秀脸色阴沉,有苦难言,“做好你的事,我的事你少管。”
她当然不可能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裴祈安,心里烦躁不堪。
裴家父母对她也是积怨己久,婚己经结了,再气也只能忍。
那边收到钱的江知微等人喜闻乐见,开始商议怎么合理使用。
这边的江秀刚汇完钱,隔壁的江正业便带着政委怒气冲冲找上门,砸碎了裴家的茶碗。
“老裴!你们一家欺人太甚!知微在那么老远,哪里得罪你们,让你们落井下石,在老陈出事的时候,为难我女儿和老萧一家!!!”
江正业一开始也以为是李树苗他们一家子干的好事,首到早上接到李家村的电话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和江秀逃脱不了关系。
之前在村里听议论,江正业心里的火气便难以消散,在他不知道的角落,曾经当做亲女儿一样养大的侄女居然这么对待他的女儿。
别人说江正业虚伪他可以毫不在意,哪怕江秀指责他偏心眼,他也受了。
可自问这么些年在吃穿住上,他从来都是一视同仁的,包括上学买资料书本从不吝啬。
结果她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江正业砸了茶碗,上去给了江秀一巴掌。
啪的一声落下,全场寂静。
江正业双眼猩红,怒到了极点,指着江秀的脸,“我告诉你,一忍再忍,我忍你很久了!”
手砸在茶几上,怒不可遏,“追到乡下去害人,现在隔着千山万水,你还要隔空电话指挥李树苗迫害知微一家,你这个毒妇,你良心被狗吃了!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的!”
江正业手砸的砰砰响,怒极转向裴家人,指着裴祈安的鼻子,“小兔崽子,丧尽天良的东西!”
发泄了一通,不顾政委的阻拦,江正业抽回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的江秀楞在原地,瞠目结舌,耳边轰鸣阵阵,眼前天旋地转。
她把钱才刚汇过去封口,转头就敢这么对待她?
李树苗那个老不死的!!
江秀心里扭曲,面上划过狰狞。
她知道那个老不死的没品没德,可没想到嘴脸这么难看,刚吃下钱转头不认人。
别落她手里,否则她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江秀恨得牙痒痒,几度吐血,心里火辣辣的刺痛,心脏紧缩,仿佛下一瞬就要爆裂,一片鲜血淋漓,恨到呕血。
她呼吸急促,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汗水,急火攻心。
裴祈安冷眼看着她作死惨遭反噬的模样,经历多次之后,他己经从暴怒转为讥嘲。
又蠢又歹毒,几次下来还不老实,真是该!
心中愠怒,裴祈安冷笑连连,却又不得不安抚父母和政委。
“我这段时间都在部队,真不知道这些事,是我的错,没有及时发现制止。”
夫妻关系犹如鱼刺卡在嗓子眼里,吞也不是,吐不出来,裴祈安别提有多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