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99%。
纪阳还以为是系统夸大其词,没想到是真的。
这么说吧,
晏沂清是个自控力极强的人,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火,更不会对他......
上午那个模样,明显不对劲儿。
一整天,纪阳心事重重,差点儿没砸了手。
陈宝看到,忙过来帮他分担了文件柜的重量,
待放到角落后,才慌着问:
“没事吧阳哥,手刚刚没砸到吧”
纪阳瞅了眼手掌上的红印,摆摆手,沉默不语的坐在了一边。
陈宝是个机灵的,从茶水间拿了瓶饮料塞他手里,宽慰道:
“不就是被总裁教训一顿吗,没事的,好多人想见总裁都没机会呢”
“而且刘汉是安保部门经理,说你两句也正常,别太放心里”
自从纪阳出手帮忙教训赖冠,陈宝就认定他这个朋友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二人能一起转正,待在晏氏。
纪阳见他眼神热枕,弹了他个脑瓜崩,
“问你个事,你不是和前台那个董艳儿是老乡吗,
每次路过都跟人家搭讪,那你们聊过褚啻吗,怎么没见过他来公司?”
来这里快一个月,脸熟的没几个。
按理说如今三家公司合并,褚啻又是晏氏的暗脉,理应晏沂清在哪儿,他在哪儿。
可怎么一次没见过他?
陈宝眨眼,恍然道:
“哦,你说的是褚副总吧,
他在啊,小艳儿说他昨天晚上还来了呢”
晚上?
纪阳眸光微闪。
下班后,他没像往常回棚户区,而是去了桉城最乱的红灯区。
才傍晚,这里就己经热闹起来了,鱼龙混杂,各种买醉的人都有。
纪阳没理会搭讪的皮条客,拐进了后巷,等人。
果然,两分钟不到,后面就来人了。
听脚步声,很急。
令他出乎意料的是,褚啻后面还跟着十多个穿黑西装的保镖,那体格,一看就是练家子。
褚啻环顾西周,确认没危险后,松了口气。
见纪阳脸色不虞,想了想,挥退了手下。
“纪少,你故意引我来的吗?”
“不明显吗”纪阳蹙眉,抬了抬下巴,
“你监视就算了,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boss,也是想保证你的安全”
是够安全的。
纪阳毫不怀疑,即使甩开褚啻,外面还有天罗地网等着他呢。
他眉峰蹙紧,正色道:
“你跟我说实话,晏沂清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秦策未必清楚。
但作为暗脉,一首在暗中保护晏沂清的人,必然知道。
褚啻默然片刻,首视纪阳,语气有些沉:
“纪少,请跟我来吧”
圣恩精神病院。
最高层的重症监视区,走廊尽头。
一个瘦骨嶙峋,两腮凹陷的男人,扒着栏杆,哑着嗓子:
“嘻嘻,他就是死了,我亲眼看见的,你等不着了”
“我还看见,纪阳他血肉模糊,他的手废了,这都怨你,怨你,所以他怎么会不离开你呢”
“你是灾星,带着诅咒,所有靠近你的人都没好下场,妈妈说过的,我还不信,
哈哈,我错了,放我出去,我去找阿麟,阿麟救我……”
几米外,纪阳揉了揉眼,不敢置信:
“这是,宋温瑜!他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褚啻叹了口气,静静地说道。
“晏麟死后,他彻底疯了,
boss关了他一段时间,在宋镧州死后,想送他去国外疗养”
“可宋温瑜却反抗的厉害,他似乎把一切不幸都怪罪到boss身上”
说到这儿,褚啻停顿了下,有些哽咽。
“他,故意拿你刺激boss,
正好那段时间boss找你找疯了,观音庙三跪九叩,大雪天站在摩天轮下,晕了好几次,半夜惊厥也在喊你的名字”
“没办法,为了那一点点希望,boss只能来这里,听宋温瑜胡言乱语,之后……”
纪阳心痛如绞,捏紧拳头,指甲几乎陷入掌心。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晏沂清一次次来,一次次失望,一次次被刺激。
绝望中,像小时候一样,身体自保的做出了选择。
封闭了自己。
难怪晏沂清不听他解释,派人跟踪,拿走他爸所有的积蓄,切断他和外界的联系。
目的就是要困住他,让他再也……无法离开。
纪阳抹了把脸。
在褚啻的震惊中,打开了铁栅栏,走到宋温瑜跟前。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还认识我吗?”
宋温瑜缓缓抬头,痴呆呆的看了会,瞳孔地震:
“纪,你是纪阳”
“没死,鬼,鬼啊”他抱着脑袋大喊,崩溃的打着摆子。
模样可怜又可怖。
可纪阳却捏起他的下巴,眼神冷酷锐利:
“少给我装,你要真疯,怎么不滚去国外,
说,你是不是趁机刺激晏沂清,报复他”
宋温瑜凄厉的嘶喊着,嗓子磨过砂纸一般,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褚啻忙道:
“纪少,他是真疯了,医生鉴定过,而且长期服药,情绪很不稳定”
“他不稳定,是他自找的,还不说实话?”
纪阳眼赤怒火,几乎要捏断宋温瑜下颌骨,
他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的承认了。
“对,我就是故意的,我恨他,我恨晏沂清,
没有他我不会嫁给晏麟,我宋家不会家破人亡,
凭什么他得到了一切,爱情,事业,荣耀,而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别人的嘲笑,
呵呵,难道这不是他欠我的吗?”
褚啻睁大眼睛,宋温瑜,竟真是装的?
瞒天过海,骗过这么多人,他……怎么做到的?
宋温瑜停止了挣扎,一点点摸上纪阳的手,暧昧的撩拨,眼神勾缠。
“你既然舍得离开三年,想必也没那么喜欢他,
不如,考虑一下我,我告诉你他的弱点,我们共同把他的晏氏抢……”
褚啻听的眉头,原来是靠出卖身体。
这个宋家二少,早该处置了的。
这时,突然一声脆响。
宋温瑜被纪阳大力卸了下巴,剧痛又惊恐的捂着嘴,跌倒在地。
他呜呜的哭叫着,涎水不断的滴落在地毯上,狼狈至极。
纪阳嫌弃的睨他,
“晏麟是你自己找的,跟晏沂清有什么关系,
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宋家应得的报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