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热血燃烧
伴随着歌曲前奏，舒飞轻轻吹起了口哨。
何凭星靠着老师的后背，感觉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那不是畏惧，而是兴奋。
如同一下年轻了好几岁的那种兴奋。
第一句歌词，舒飞准确无误地卡着点开口：“是你，我找不到，绝望罢了的态度，人在危难之间，你总赶到。”
接着他顶了一下何凭星的后背。
何凭星对歌词倒背如流，立刻用塑料粤语接上：“是我，太多不知道，道义是你的引导，明日、来日也是你使我自豪。”
一声好举杯痛饮。
醉过了只感到。
笑，狂笑着，世间冷与酷。
……
舒飞像一支离弦之箭，向着那帮杀马特冲上去。
锋芒毕露，锐不可当。
他一巴掌过去，将那熊猫眼的黄毛扇翻在地。
趁着力道未衰，右掌斜劈，砍在一个红毛小子的脖子上。
与此同时，左拳嘭地一声，结结实实砸在一个绿毛龟的胸口。
几乎只是一眨眼，三个小混混便在地，捂着伤处发出痛苦的哀嚎。
犹如一头猛虎冲入羊群，瞬间将阵型冲散。
这么惊人的战斗力，别说那帮混混，就连何凭星都瞠目结舌。
我之前对他说话声音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舒飞回头：“小子，还愣着干什么？”
何凭星这才猛然醒悟，一脚将身边最近的混混踹翻：“我就说许老师那么漂亮，肯定不会吹牛。”
二对十五，双方实力差距如此悬殊。
却愣是被师生二人左冲右突，打得溃不成军。
理发店里的歌声，音量似乎都大了一倍。
岁月无情仍愿意。
为你闯开新故事。
情和义，今天我知。
是我不需一再怀疑。
……
舒飞的步伐极尽飘逸，混混们几乎碰不到他一片衣角。
拳脚却又势大力沉，一拳打得人吐酸水，一脚能将人踢飞三米远。
这帮混混的老大是那个紫色鸡冠头，一早就摔了个狗吃屎。
原本还想爬起来报仇，看见舒飞这杀神附体的模样，首接吓破了胆，干脆趴在地上装死。
“玛德，这什么老师？教自由搏击的吗？”
在舒飞的热血带领下，何凭星也被强烈感染，眼里迸发出兴奋的神采。
他像个推土机一样，用一身蛮牛劲，将西个混混顶在墙上。
回头又是一记上勾拳，打在一个混混的下巴。
当然，混混们的拳脚，也像雨点般打在他的身上。
“小子，你不太行啊！”舒飞鄙视道。
“管好你自己，我还没用力呢！”何凭星死鸭子嘴硬。
世上无情人在变。
义气本色不太易。
但我知，今天到此。
生死与你创造名字。
……
舒飞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几缕刘海在眉眼前晃荡，平添了一股英气。
恍惚之间，回到少年时代。
他瞥了一眼左支右绌的何凭星。
小子，我纵横江湖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
巷子里的打斗声，吸引了无数路人。
理发店和网吧里的人，也来看热闹。
“我尼玛，两个人打十几个，还有来有回。”
“那个是南河中学的老师？那给他当学生岂不是提心吊胆？”
“太丢脸了，鸡冠头被揍成这样，以后哪还好意思在这一片混。”
……
路人的一句话，落在鸡冠头耳中，瞬间将他激怒。
说得没错，十几个人打不过两个人。
这是要传出去，以后别在南河县城里混了。
脑子一热，恶向胆边生。
鸡冠头趴在地上，从这个角度，刚好看到墙根下有根木棍，立刻冲上去捡起来。
一跃而起，冲何凭星后脑勺砸下去。
何凭星正在与几名混混缠斗，完全没意识到身后的危险，只隐隐感觉到一股邪风。
“小心——”
咔嚓一声，木棍结结实实砸在一条手臂上。
千钧一发之际，舒飞斜刺里冲过来，用右臂帮何凭星挡下了这一棍。
他来不及呼痛，用左手一把抓住鸡冠头的头发，狠狠一脚踹飞在墙上。
鸡冠头被撞得七荤八素，气血翻腾。
犹如一幅画一般，软软地顺着墙面滑到地上。
巷口有人高喊：“警察来了。”
混混们脸色大变，赶紧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从巷尾溜走。
一转眼，便只剩下师生二人。
何凭星上次额头上的伤还没好，这次又挂了彩。
左脸被某个混混的指甲划出三道血痕，像是在cos漩涡鸣人。
“舒老师，你怎么样？”何凭星关切地问。
“还好。”舒飞右臂耷拉着，紧紧咬着牙关忍痛。
大滴大滴的汗水，沿着棱角分明的面庞滑落。
何凭星眼眶一热：“都说了让你别多管闲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帅？”
舒飞淡淡一笑：“我要不这么帅，你今天得被人揍成煞笔。”
“我自己惹的事，我自己承担，用不着你管。”
“小子，我是你的班主任，怎么能不管你？”
……
舒飞的脸颊有些苍白，那一棍子挨得着实不轻。
何凭星心里难受憋闷，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连呼吸都不顺畅。
他宁愿被人揍成煞笔，也不想体会这种欠人情的感觉。
巷口人群分开，走进来一名身穿制服的民警。
何凭星认识他，名字叫李东旭，住在鸡毛巷隔壁的老街，打小见了面便叫李叔。
“小何，又跟人打架？”李东旭严厉地训斥。
“李叔，舒老师受伤了，先送他去医院吧！”何凭星请求道。
李东旭看了一眼舒飞的胳膊：“跟我上车。”
到了医院，医生查看了舒飞的伤势，有轻微的骨裂。
不需要打石膏，但得用夹板固定一下，在脖子上吊几天。
治疗过程中，李东旭向二人询问了打架的原因和过程，在笔记本上简单记录。
这种街头斗殴，没有引发严重后果的情况下，一般都是象征性走个流程。
“李叔，怎么就你一个人出警？”何凭星好奇地问。
“你们学校的周晓良老师给我打电话，说路过那里，看到你们被人围殴，我刚好在附近。“李东旭合上笔记本，没有感情地回答。
“周老师？你认识周老师吗？”舒飞忍不住插嘴。
李东旭瞥了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
又很官方地叮嘱几句，便离开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何凭星再也按捺不住，问出心底的疑惑：“舒老师，我们才认识一个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舒飞沉思良久道：“你去给我买包烟，我就告诉你。”
“我记得你平常不抽烟吧？”
“现在想抽一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