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量子契约

镜州市的暴雨持续了整整37个小时。

摩根士丹利的数据中心里，所有服务器指示灯突然转为暗红色。工程师们发现冷却液变成了粘稠的血浆状物质，其中悬浮着细小的青铜镜碎片。这些碎片在液体中自动排列，组成一个三维的静园建筑模型。

周临安的身体己经完全透明化。他的骨骼呈现出电路板般的纹路，每当心跳一次，胸腔就会投射出一段1923年的契约影像。最恐怖的是，他的视网膜上持续刷新着两行信息：

**系统升级进度：98.7%

宿主融合完成度：37/38**

"这不是升级......"他的声带振动时发出电子合成音，"是他们在用我们的血肉重写底层代码。"

突然，所有显示屏同时熄灭。黑暗中，三十八面青铜镜从天花板缓缓降下，每面镜子里都映照出不同年代的周临安——7岁在矿山摔断腿、22岁签下第一份工作合约、37岁......

**正将镜片刺入自己的眼球。**

玄渊市契约研究院的地下三层变成了巨大的契约档案馆。

周明医师发现自己的白大褂内侧绣满了股票代码。当他用手术刀划开患者腹腔时，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带着铁锈味的契约碎片。这些碎片在无影灯下自动重组，形成一份《量子记忆银行股权转让书》。

"原来每台手术都是股权交割......"

监护仪突然显示患者的心跳变成了摩尔斯电码，翻译出来正是"603***"。更可怕的是，麻醉机的输气管开始喷出红色雾气，这些雾气在空中凝结成三十八个不同的人形，每个人形都在重复签署动作。

停尸房的冷藏柜全部自动打开。每具尸体都缺失了不同器官：

- 第1号柜：心脏位置放置着1923年的铜算盘

- 第7号柜：肝脏位置嵌着1953年的矿井安全灯

- 第37号柜：大脑被替换成量子计算芯片

当周明触碰到第38号柜时，柜门突然变成镜面，映照出他未来衰老的模样——

**正用手术刀切割自己的手腕静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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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渊市量子计算中心的建筑工地发生了诡异沉降。

当地下37米处的青铜棺被吊起时，棺盖上的三十八个股票代码突然开始流血。这些血滴落在地面后，自动绘制出《新静园观测者协议》的条款。工人们惊恐地发现，每项条款的签名处都浮现出自己年轻时的笔迹。

老陈的智能手表显示：【宿主遴选程序启动】。他的皮肤开始半透明化，露出体内由契约文字组成的神经网络。这些发光的文字正在快速流动，最终在他的左手掌心汇聚成一个二维码。扫描后显示：

**"第39号观测者资格确认

请于03:15前完成血肉献祭"**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到青铜棺时，整个工地突然陷入绝对黑暗。在死寂中，所有人都听见"滴答"一声——

那是1923年的怀表秒针，

跨过了第三十八个契约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