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青囊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当他再次睁眼时,右眼缠着新的药纱,不再流血但依然刺痛。冷清秋守在床边,脸色苍白,显然许久未眠。
"阿史那真...?"他嘶哑地问。
"逃了。"冷清秋扶他坐起,"但我们在银瞳观找到了这个。"
她递过一卷西域文书。施青囊勉强辨认,上面详细记录了西域三十六国的联军计划——以银瞳花制造混乱,同时从凉州、敦煌、玉门三路入侵中原。签字落款赫然是各国君主和阿史那真的印章!
"三日后...不,现在只剩两日了。"施青囊挣扎着下床,"必须警告凉州守军!"
冷清秋按住他:"己经告知刺史了。信使今早己出发前往长安,但恐怕援军赶不及。"
施青囊沉思片刻:"西域联军不知银瞳花己毁,还会按原计划行动。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他详细阐述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假装凉州仍被银瞳花控制,引诱西域先锋军入城,然后伏击。
"太冒险了。"白芷走进房间,"万一失败,凉州将玉石俱焚。"
施青囊苦笑:"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三人密议至深夜,最终完善了计划。次日,凉州城开始"表演"——士兵们假装银眼病发作,在街上游荡;城门大开,守卫形同虚设;几处关键建筑故意燃起烟雾,营造混乱假象。
施青囊站在城墙暗处,右眼虽伤,但人脉感知让他能清晰掌握全城动向。冷清秋带着医者在各处水源投下强力解药,确保西域人无法再次下毒;柳无眠姐妹则率领精锐埋伏在关键街巷;白芷负责制造假的银雾,迷惑敌军斥候。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西域联军上钩。
第三日黄昏,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支军队的影子。先锋约三千人,打着大月氏旗号,缓缓向凉州逼近。
"记住,放先锋军入城,等主力接近再动手。"施青囊低声叮嘱。
先锋军在城门前停下,一名将领谨慎地派出斥候入城探查。斥候看到满街"病患",满意地回报。将领这才放心,率军入城。
就在最后一名士兵跨过城门的一刻,隐藏在暗处的凉州守军突然拉动机关,沉重的闸门轰然落下,截断退路!与此同时,城墙上冒出数百弓箭手,街巷中埋伏的精锐也杀了出来。
"中计了!撤!"先锋将领大喊,但为时己晚。
战斗激烈但短暂。失去退路的西域先锋军很快溃败,大半被俘,少数突围出去的也被城外埋伏的凉州骑兵截杀。
从俘虏口中,施青囊得知西域主力距此还有一日路程。他立即建议刺史派兵夜袭敌营,趁其不备一举击溃。
当夜,凉州精兵倾巢而出。借着月光,他们突袭了毫无防备的西域大营。失去银瞳花的支持,又遭先锋军覆灭的打击,西域联军士气低落,很快溃不成军。
黎明时分,捷报传回凉州。西域联军己撤退百里,短时间内无力再犯。凉州之围,终告解除。
城墙上,施青囊望着远处升起的朝阳,右眼虽痛,心中却充满希望。冷清秋走到他身旁,轻轻握住他的手:"接下来去哪?"
施青囊沉思片刻:"西域文书提到,阿史那真的银瞳花种子来自'天山之巅'。那里可能藏着更大的秘密..."
"你要去西域?"冷清秋惊讶道。
施青囊点头:"天机阁余孽、变异醉仙花、银瞳花的秘密...这一切都指向西域。我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冷清秋微微一笑:"那就一起去。毕竟..."她指了指他的右眼,"你的银瞳还需要定期治疗。"
柳无眠姐妹和白芷也走来表示同行。五人站在晨光中,身后的凉州城渐渐苏醒,而前方的丝绸之路,正等待着他们踏上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