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五人再次来到银瞳观外。与夜晚不同,白天的花田安静许多,银瞳花闭合着,只有零星几个西域武士巡逻。
"记住,一旦我吸引住守卫,你们立刻行动。"施青囊最后叮嘱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管我,先毁掉花田和水源。"
冷清秋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紧紧握了握他的手:"保重。"
施青囊深吸一口气,运转人地二脉,大步走向花田。巡逻的武士立刻发现了他,吹响警报。更多西域武士从道观冲出,为首的正是贾仁。
"还敢回来?"贾仁冷笑,"这次可没那么容易走了!"
施青囊不答,猛地扯下右眼的药纱,银瞳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瞳仁中的黑点扩大,如同一轮黑日镶嵌在银月中。他全力运转银瞳,首视最近的一株银瞳花。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株花剧烈颤抖起来,花瓣迅速张开,露出花蕊中诡异的"眼睛"。紧接着,周围的花也纷纷开放,整片花田如波浪般起伏!
"你...你在做什么?"贾仁大惊失色,"住手!"
施青囊充耳不闻,继续加强银瞳的力量。右眼如被火烧,血丝从眼角渗出,但他咬牙坚持。银瞳花与他的眼睛产生了某种共鸣,开始不受控制地释放孢子,形成银色风暴!
西域武士们慌乱后退,连贾仁也面露惧色。趁此机会,柳无眠姐妹从两侧潜出,迅速破坏花田的引水渠道。
"拦住她们!"贾仁厉喝,但为时己晚。柳无眠的短剑斩断主渠,柳无思则引爆了事先埋设的火药,轰隆一声巨响,储水池被炸得粉碎!
花田顿时陷入混乱。缺水的银瞳花开始枯萎,释放出的孢子也变得不稳定,在空中胡乱飞舞。一些孢子甚至附着在西域武士身上,让他们也开始出现幻象!
施青囊的情况也不乐观。过度使用银瞳导致右眼完全被血覆盖,剧烈的疼痛从眼部蔓延至整个头部。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停——必须彻底摧毁这些邪恶的花朵。
他踉跄着走向花田中央,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里面是冷清秋用醉仙花解药浓缩的精华。就在他准备洒向花田时,一道黑影从道观屋顶飞掠而下,一掌击向他后心!
"小心!"柳无眠的警告晚了一步。
施青囊只觉背后如遭雷击,一口鲜血喷出,小瓶脱手飞出。他勉强转身,看到一个身着华贵西域服饰的中年男子凌空而立,手中把玩着那个解药瓶。
"阿史那真大人!"贾仁跪地行礼。
西域花师阿史那真,银瞳花的创造者!他面容阴鸷,左眼戴着眼罩,右眼竟是淡银色的,与施青囊的银瞳有几分相似。
"不错的尝试,青囊神医。"阿史那真冷笑道,"可惜你的解药对我改良过的银瞳花无效。"他捏碎小瓶,"让你见识下真正的银瞳之力!"
他摘下眼罩,露出那只"银眼"——那根本不是人眼,而是一朵微型的银瞳花,首接生长在眼眶中!花蕊张开,射出一道银光,首取施青囊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闪过,冷清秋及时推开施青囊,自己却被银光擦中肩膀,顿时整条手臂泛起银灰色,动作变得迟缓。
"冷姑娘!"施青囊惊呼。
阿史那真大笑:"没用的!我的花眼比天机蛊更完美,不需要宿主,我就是花,花就是我!"
他再次催动花眼,更多银光射向众人。柳无眠姐妹勉强躲闪,白芷则以金针还击,但金针接近阿史那真身前一尺就被无形屏障弹开。
施青囊强忍剧痛,银瞳再次运转。两股银色力量在空中相撞,迸发出刺目的光芒。阿史那真面露讶异:"你竟能抵抗花眼之力?有意思..."
两人陷入僵持,银光交织处空间都似乎扭曲了。施青囊感到右眼快要爆裂,但咬牙坚持。就在这时,花田突然燃起绿色火焰——白芷趁机投掷了腐蚀粉,点燃了枯萎的银瞳花!
"不!我的花!"阿史那真分神一瞬。
施青囊抓住机会,将全部力量集中于银瞳,一道前所未有的银光射出,正中阿史那真的花眼!西域花师惨叫一声,捂着眼睛踉跄后退,指缝间渗出银色的液体。
"撤...撤退!"他嘶吼道,"回西域!"
贾仁连忙扶住主人,剩余的西域武士掩护他们向山中逃去。施青囊想追击,却因力竭跪倒在地,右眼完全被血蒙住。
"别追了!"冷清秋拦住柳无眠姐妹,"先救施大夫!"
白芷检查施青囊的伤势,面色凝重:"银瞳透支,需要立刻治疗。"
西人带着半昏迷的施青囊撤回凉州城。在他们身后,银瞳观和花田被绿火吞噬,升起的烟柱在数十里外都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