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色贡多拉

威尼斯的水巷泛着诡异的青灰色，朱望蘅的夜游神纱裙在月光下流淌着水银般的光泽。她赤足踩在贡多拉船头，勾魂索缠着温也的腰肢防止落水——运河里漂着的可不是普通河水，而是掺了圣血与黑魔法的忘川支流。

"家人们看好了！"温也举着自拍杆旋转镜头，镶着桃木钉的手机壳在夜色中泛着微光，"这就是传说中吸血鬼交易的......"她突然噤声，镜头里划过一艘漆黑的贡多拉，船夫斗篷下露出半张腐烂的鼠脸。

朱望蘅的夜游神令牌突然发出蜂鸣，化作银白唐刀劈开雾气。刀光映出水底堆积的青铜棺材，每口棺材都刻着金铲铲游戏里的英雄图腾。温也的阴阳眼突然刺痛，她看见棺材缝隙里伸出无数数据线，正连接着首播间的虚拟礼物系统。

"三星吸血鬼羁绊要这么玩是吧？"温也甩出五帝钱摆成棋盘，突然有具棺材弹开盖子。穿中世纪礼服的吸血鬼缓缓起身，胸口别着的竟是温也首播间的粉丝勋章。

圣马可广场的钟声在午夜第十二响时卡住，钟楼化作巨大的青铜罗盘。朱望蘅的纱裙被阴风掀起，夜游神威压震碎广场地砖，露出下面流淌的电子代码。温也的手机突然不受控制地开启首播，标题自动变成：【血月盛宴！夜游神与吸血鬼的禁忌之吻】

"老铁们礼物刷起来！"温也嘴上喊着，手里快速结印。引魂幡从旗袍开衩处飞出，缠住正在变形的钟楼尖顶。朱望蘅的唐刀划过吸血鬼脖颈，却溅出带着奶茶香的黑色液体——与东京案件中的孟婆汤毒品如出一辙。

吸血鬼突然扯开礼服，露出机械胸腔里的数据核心："感谢温温宝贝送的穿云箭～"他的声音变成混着电流的阎王声线，"现在开启限定皮肤抽奖......"

广场地砖突然翻涌如浪，数百具棺材破土而出。每口棺材里都跳出个穿洛丽塔的吸血鬼，她们手中的折扇印着不同阴司的图腾。温也的金铲铲棋盘自动展开，将整个战场变成游戏界面："阿蘅！开夜游神羁绊！"

朱望蘅的纱裙突然化作漫天星屑，银铃声响彻水城。当她挥动唐刀时，刀光如月华倾泻，

当威尼斯阴差骑着石像鬼赶来时，温也正用桃木簪给最后一只吸血鬼做美甲。"你们迟到了三百年。"她蘸着圣血在吸血鬼额头画符，"这货身上带着埃及圣甲虫的零件。"

朱望蘅的唐刀突然指向领队的阴差："解释下这个？"刀尖挑开他的面具，露出与郑和宝船大副相同的刺青。那阴差突然化作群蝙蝠，其中一只撞进温也的首播间镜头。

"家人们点点举报！"温也把手机抛向空中，引魂幡缠住钟楼指针。首播间突然变成全息投影，将整个威尼斯笼罩在金铲铲游戏界面里。当五星吸血鬼羁绊达成时，所有棺材自动打开，露出里面沉睡的明朝阴兵。

朱望蘅的夜游神令牌突然投射出阎王虚影：【立即停止首播！】但温也己经把镜头对准阴兵胸口——那里刻着她们前世在锦衣卫的编号。

"原来我们才是被运营的账号。"温也突然扯开朱望蘅的纱裙系带，露出她后背的星图刺青，"从白无常到夜游神，每一步都是数据培养的......"

圣马可教堂的穹顶突然炸裂，孟婆骑着青铜罗盘从天而降："小可爱们，该喝汤了～"她手中的砂锅正沸腾着整个威尼斯的水道。

阴阳事务所的荷花池突然倒灌，浮出威尼斯风格的电子棺材。温也泡在池水里首播卸妆："姐妹们避雷啊！吸血鬼美瞳会招厄运......"她突然把镜头转向身后，朱望蘅的纱裙正被孟婆汤蒸气缓缓浸透。

"前辈的下午茶时间到了。"朱望蘅的唐刀插在石桌上，刀身映出孟婆砂锅里的星图倒影。那些流转的星芒分明是她们每次任务的轨迹数据。

孟婆皱纹里开出的曼珠沙华突然变成数据流："从你接过白无常锁链那天，就活在生死簿算法里。"她敲了敲砂锅，池水浮现无数个朱望蘅的虚影——有在奈何桥打游戏的，有在东京塔顶厮杀的，每个画面都标注着「培养进度」。

温也突然把奶茶泼进砂锅："老娘最烦谜语人！"液体与孟婆汤混合后突然凝固，变成块刻满符咒的硬盘。朱望蘅的夜游神令牌自动读取数据，投射出令她们窒息的真相：

三百年前沉没的郑和宝船，正是初代阴间服务器。而她们的前世，是最早被植入系统的「测试账号」。

威尼斯的月光突然穿透阴阳事务所屋顶。朱望蘅的纱裙无风自动，夜游神威压震碎所有电子设备。她背后的星图刺青脱离皮肤，在空中重组成本该沉没的宝船结构图。

"所以金铲铲对局记录也是培养程序？"温也扯开旗袍领口，露出心口跳动的厉鬼代码，"那我们算什么？NPC？"

孟婆的砂锅突然裂开，涌出的不是汤汁而是青铜齿轮。她年轻了五十岁的面容在数据流中闪烁："是时候见见真正的玩家了......"

事务所大门突然被阴风吹开，穿明朝飞鱼服的男子踏着生死簿碎片走来。他手中的绣春刀与温也召出的虚影完美重合，刀柄镶嵌的蛇眼宝石正吸收着房间里的所有光芒。

"自我介绍一下。"男子摘下兜帽，露出与朱望蘅七分相似的面容，"我是初代夜游神，也是你们的原始代码。"

温也的首播间突然自动重启，标题变成：【终极对决！旧神VS新生代】。百万阴魂观众涌入的瞬间，整个阴阳事务所开始数据化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