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游戏养成？

阿蘅的锁魂链第十三次缠上自动贩卖机时，她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小也！"她飘在便利店冷藏柜上方，看着银色链条在可乐罐上打出个完美蝴蝶结，"这绝对是你烧的那个《恋爱养成》游戏搞的鬼！"

小也咬着冰棍，手机镜头对准阿蘅不断自动美颜的鬼脸："可是你现在连煞气都能变成樱花特效诶？"她戳了戳屏幕上跳出的数值框，"看，凶恶值-250，萌度爆表了。"

阿蘅愤怒地挥舞哭丧棒——然后眼睁睁看着它变成了一支仙女棒，喷出的不是鬼火而是心形烟花。便利店里的顾客们发出惊叹，以为是什么全息投影表演。

"这叫什么事？"阿蘅抓狂地扯着lo裙上自动冒出的蕾丝花边，"我可是白无常！现在连恶鬼见了我都喊'卡哇伊'！"

小也突然把手机塞到她面前。首播回放里，阿蘅昨晚抓捕逃魂时，锁魂链自动给那个吊死鬼梳了个双马尾，还配上了猫耳发箍。弹幕清一色的"awsl"和"想被无常大人超度"。

"最离谱的是这个。"小也点开地府内部系统，阿蘅的业绩表上新增了【可爱度指标】，居然己经超过【勾魂效率】成了考评重点。

阿蘅的白无常高帽突然弹出个对话框：【检测到玩家情绪波动 是否启用傲娇语音包？】她一巴掌拍上去，结果帽子"喵"地叫了一声，帽檐冒出粉红色猫耳朵。

"找到原因了。"小也从包里掏出一沓打印纸，"我查了你账号所有游戏记录，发现《无常少女养成计划》这个同人游戏..."她指着屏幕上穿着lo裙的Q版白无常，"有人用你的真实工号当角色ID，而且..."

阿蘅凑近看时，游戏里的角色突然转头眨眼睛。数据流从屏幕喷涌而出，在她眼前组成一行血字：【想要记忆的话，就通关吧】

便利店灯光突然频闪。冷藏柜玻璃映出阿蘅背后浮现的鬼影——那个穿着星辰科技文化衫的少女，正把手指竖在嘴唇前。阿蘅太阳穴突突跳动，她突然想起死亡那天凌晨，似乎也见过这个身影站在茶水间...

"小心！"

小也的桃木剑擦着阿蘅耳边飞过，击中她背后正在扭曲变形的自动门。玻璃上那张人脸迅速退去，只留下用雾气写的工号：QT417。

"是同期猝死的实习生。"阿蘅不假思索地说完，自己都愣住了，"等等，我怎么会知道？"

小也默默捡起手机。首播还在继续，观众们看到的是她对着空气说话，但红外模式拍到的画面里，阿蘅的锁魂链正与无数数据流纠缠。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便利店所有电子屏同时显示着同一段代码——正是《无常少女》游戏的技能树界面。

"阿蘅。"小也突然抓住她泛着蓝光的手腕，"你的技能栏在自动解锁...但解锁条件全是游戏成就？"

她们头碰头看向手机。阿蘅的阴间技能系统不知何时变成了RPG游戏界面，最新解锁的技能是【萌即正义】（使用可爱攻击使敌人放弃抵抗），而下一个待解锁的居然是【记忆回廊】——达成条件赫然是：在星辰科技服务器内完成婚纱换装。

"开什么玩笑！"阿蘅的仙女棒喷出一连串愤怒表情符号，"等等..."她突然盯着技能描述，"这个记忆回廊的图标...是我死前最后看到的电脑屏保？"

小也的首播手机突然自动切到相册。在阿蘅死亡现场的照片角落，那台染血的显示器上，确实映出个模糊的婚纱轮廓。更诡异的是，当她放大图片时，婚纱样式与《无常少女》游戏里最新发布的限定款一模一样。

"我们可能搞反了因果关系。"小也的声音发紧，"不是游戏影响了你...而是有人根据即将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提前做了这个游戏。"

便利店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冰柜玻璃上，血色代码组成新的提示：【通关倒计时 47:15:33】。阿蘅的哭丧棒自动投影出星辰科技大楼的3D模型，顶楼某个窗口亮着红光，隐约可见婚纱人偶的剪影。

"见鬼。"阿蘅看着自己不受控制飘起来的身体，"我的游戏系统在自动接任务！"

小也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是那个总出现在灵异照片里的工牌QT417。"带着这个。"小也的AR眼镜反射着诡异的光芒，"我查过了，这个实习生...根本不存在于人事档案里。"

阿蘅的身影己经开始数据化消散。在完全被传送到任务地点前，她最后听到的是小也的喊声："记得换装时开首播！婚纱能加成灵力——"

然后世界变成了像素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