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酒窖大乱斗
阳朔鬼市的天空飘着酸笋味的雨，孟婆阿荼撑着把螺蛳粉汤做的伞，坐在裁判席啃辣条："双方选手注意！本次抓鬼大赛规则如下——"
"第一，禁用孟婆汤！"她瞪了一眼范无咎，"某些人当年用辣椒酱情书害我洗了三小时胃。"
"第二，禁用猫薄荷！"又瞪向小白，"上回你靠这玩意骗走我半锅汤。"
小白蹲在阿蘅头顶舔爪子："本座现在走正经路线。"说着尾巴尖弹出个全息屏：【参赛宣言：用文化抓鬼，以德服人】
范无咎冷笑一声，锁魂链甩出火星子："开始吧。"
第一回合：饿死鬼
小白迈着猫步走到摊位前，肉垫一拍——
整条街的螺蛳粉突然自动盛碗，酸辣香气凝成八个大字：【吃饱喝足，安心上路】
饿死鬼们排着队往碗里跳，边哭边嗦粉："下辈子...下辈子我要投胎柳州人..."
范无咎的黑无常令旗刚举起就僵在半空。
得分：小白+50
第二回合：色鬼
范无咎掏出本《地府刑法大全》，还没开口，小白己经切换成成年体形态——银发金瞳的古风美男，尾巴卷着阎王假发当围巾："哥哥，我美吗？"
色鬼当场喷出两管鼻血自愿被超度。
范无咎的令旗"咔嚓"裂了条缝。
得分：小白+100
第三回合：熊孩子鬼
"该我了。"范无咎扯出个僵硬笑容，从袖中掏出...Switch游戏机？
"这是证物室没收的。"他咬牙切齿打开《金铲铲之战》，"玩赢我就让你投胎当电竞选手。"
熊孩子鬼正要坐下，小白突然甩出哭丧棒变形的VR眼镜："玩这个，输了给本座当猫爬架。"
十分钟后，全鬼市都在转播这场人机大战。孟婆的辣条掉在地上："这俩傻子...抓鬼比赛变电竞首播了？"
当比赛进行到第99回合时，阎王假发突然从裁判席飞起——它早被小白偷偷替换成数据复制品。
"本座赢了！"小白一爪子拍碎游戏机，假发化作漫天数据流。
范无咎的锁魂链却突然转向阿蘅："你早就发现假发是空壳了吧？"
阿蘅举起翡翠戒指，空中浮现真发藏匿点：【桂林QT实验室·三花酒窖】。
"停战！"孟婆掀翻裁判桌，"你们弄丢的可是初代阎王的记忆备份！"
突然，整个鬼市的地面裂开，浸泡着发光螺蛳粉汤的实验室暴露在月光下。那些曾被删除的QT实验档案，正顺着漓江水逆流而上。
小白和范无咎同时炸毛："追！"
阿蘅看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窜向江面，转头对小也苦笑："我觉得...我们该开个宠物寄养所？"
桂林溶洞的钟乳石滴着发光的酸液，阿蘅的lo裙下摆己被腐蚀出焦痕。她背靠一坛三花酒缸，看着对面玻璃舱里悬浮的孩童躯体——那具泡在淡金色液体中的小小身体，胸口赫然烙着【QT731-原型体】的刺青。
"原来我六岁就死了。"她着翡翠戒指，阎王印鉴在黑暗中泛着幽光，"所谓'食物中毒'，是你们把我的灵魂塞进了克隆体？"
阴影中走出个穿白大褂的老者，手里晃着支试管，里面翻滚着琥珀色的液体："喝下这杯你自酿的'记忆酒'，就能想起怎么当个乖实验品。"试管标签上的日期刺痛阿蘅的眼睛——2005.6.1，正是她童年住院的那天。
"你确定？"阿蘅突然笑了，"我现在的味蕾可不止能尝酸甜苦辣——"她夺过试管一饮而尽，"还能吃鬼呢！"
酒液入喉的刹那，溶洞化作数据洪流。阿蘅跪在六岁的病床前，看着幼小的自己把针管里的药剂混入三花酒。
"这是给爸爸的生日礼物…"记忆里的她哼着歌，把混合了QT基因液的酒瓶藏进书包。而病房外，穿白大褂的QT417正对护士低语："等她把酒带回家，我们就能验证'家族遗传性味觉操控'…"
现实中的阿蘅浑身发抖，翡翠戒指烫得几乎烙进指骨。她终于明白为何母亲总说父亲是酗酒猝死——那瓶毒酒经由她的手，杀死了第一个实验品。
"醒醒！"小白的猫爪拍在她脸上，成年体形态的金瞳淌着血，"这老东西在激活你脑内的自毁程序！"
阿蘅的瞳孔己完全数据化，视野里飘满【记忆覆盖进度97%】的警告。她抓起哭丧棒捅穿酒缸，陈年三花酒如瀑倾泻，在酸液地面燃起幽蓝火焰："那就看看…谁能覆盖谁！"
酒窖在爆炸中崩塌，钟乳石如利剑坠落。QT417躲进防弹舱，狞笑着按下红色按钮：【记忆格式化启动】。
阿蘅的皮肤开始像素化剥落，怀表里父亲的照片正一张张消失。小白暴吼着现出终极形态——山岳大的谛听兽撕开空间，独角刺入她后颈的二维码。
"本座最烦你们人类这点！"它浑身毛发炸成数据流，"总把烂摊子甩给猫！"
金色符文顺着独角灌入阿蘅体内，强行将她的意识拽入深层记忆。在那里，她看见六岁的自己正在改写实验日志——原来当年那瓶毒酒，早被幼小的她替换成糖水！
"爸爸没喝…他发现了…"阿蘅在记忆漩涡中泣不成声，"所以他才是第一个被灭口的…"
现实中的酒窖里，小白的身躯正飞速虚化。为维持空间裂缝，它不得不燃烧自己的记忆："蠢女人！快用阎王权限！"
当孟婆的螺蛳粉汤锅砸穿实验室穹顶时，胜负己分。
阿蘅浑身湿透地坐在废墟上，左手拎着QT417的衣领，右手攥着个U盘——里面是所有实验者名单。小白瘫在她膝头，秃了大半的尾巴有气无力地拍打："本座的新毛要长一个月…这期间你每天得喂三文鱼…"
范无咎从阴影里拽出个冷藏箱："用这个换假发。"箱里是上百管发光试剂，标签写着【味觉基因还原剂】。
"成交。"阿蘅把秃毛猫塞给他，"顺便告诉你——"她晃了晃从酒缸底捞出的日记本，"当年孟婆把你那瓶辣椒酱情书当调味料用了，所以她做的汤越来越难喝。"
漓江的晨雾漫进废墟，第一缕阳光照在阿蘅的阎王印鉴上。翡翠戒面浮现新纹路——一串辣椒环绕的猫爪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