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幽灵画廊
说罢，他拍了拍那叠厚厚的案卷。
虞嫣陷入沉思。
十年牢狱和危险卧底，这选择再明显不过。
但她虞嫣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我有什么保障？万一你们事后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国际刑警组织会给你书面豁免协议。"
"还有，"
虞嫣竖起一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我要五星级酒店住宿，每天五千元的工作津贴，以及——"
"不可能。"
靳川冷冷打断，"我们不是请你来度假的。标准是三星级酒店，每天五百津贴，任务必要开支实报实销。"
虞嫣撇撇嘴："靳警官，你也太抠门了。我随便拍卖一件赝品的提成都比这多。"
"或者你可以选择继续在监狱里比较。"靳川作势要收起文件。
"好好好，三星就三星。"
虞嫣赶紧投降，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珠一转又补充道，"但我有个条件——我要你亲自负责我的安全。"
靳川皱眉："这本来就是我的案子。"
"不，我是说24小时贴身保护。"·
虞嫣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毕竟我这么娇弱，万一出点什么事..."
"可以。"
出乎她意料，靳川爽快答应了，"但你必须严格遵守我的指令，任何擅自行动都会立刻终止协议。"
他伸出手："成交？"
虞嫣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犹豫了一秒，还是握了上去。
靳川的掌心干燥温暖，握力坚定得像铁钳。
"成交，靳长官~"她故意拖长音调，拇指在他手背上暧昧地了一下。
靳川像被烫到般迅速抽回手，耳根却微微泛红。
虞嫣在心里偷笑——原来这位冷面警官的弱点是这个。
两小时后，虞嫣被带到国际刑警组织亚太区特别调查组总部。
一路上靳川对她各种撩拨毫无反应，只是简单介绍了任务概况。
"这是你的临时证件。"
靳川递给她一张ID卡。
"从现在起，你是落魄拍卖师虞嫣，因为参与造假被行业封杀，正寻找新机会。这个身份很接近真实，不容易穿帮。"
虞嫣撇撇嘴："'落魄'这个词我可不喜欢。"
总部会议室里，三个身着便装的人正在等待。
见到虞嫣，他们交换了一个怀疑的眼神。
"介绍一下，"靳川指向一位戴眼镜的年轻男子，"技术专家李正阳，负责通讯支持和资料分析。"
"嗨~"
虞嫣热情地挥手，小李却只是冷淡地点点头。
"格斗与武器专家赵子杰。"
肌肉发达的阿杰双臂抱胸，上下打量着她："头儿，你确定这女人靠谱？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
虞嫣不客气地回敬："要不要试试谁先倒下？"
"最后是心理学顾问苏瑾。"
优雅的苏姐微微一笑，眼神却锐利如刀："虞小姐的微表情控制很出色，刚才那句挑衅是刻意为之，为了建立强势形象。"
虞嫣心头一凛——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好了，"靳川打断她们的视线交锋，"苏姐，把'幽灵画廊'的资料给虞嫣看看。"
苏瑾推过来一个平板电脑。
虞嫣翻阅着里面的照片和文档，越看越心惊。
这个集团的规模远超她的想象，从名画到古董，从雕塑到珠宝，几乎涵盖了所有高价值艺术品类别。
他们的伪造技术也登峰造极，连博物馆专家都频频打眼。
突然，她的手停在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上。
照片中一个戴墨镜的女人正在与疑似集团成员交谈，虽然只拍到侧脸，但那轮廓、那嘴角的弧度...
虞嫣的心跳骤然加速。
那女人像极了她失踪十年的母亲。
"这个人是谁？"她强作镇定地问。
"身份不明，可能是集团高层。"苏瑾回答，"照片是两年前在迪拜拍的，之后再没出现过。"
虞嫣死死盯着照片，指甲不知不觉陷入掌心。
母亲是著名的艺术品修复师，十年前在一次海外工作后杳无音信。
警方调查无果，最终以失踪案结案。
难道她一首与这个犯罪集团有关？
"虞嫣？"靳川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还好吗？"
"啊？哦，我没事。"
她迅速切换回玩世不恭的表情
"只是在想，这么厉害的组织，你们确定要我这个小角色去卧底？"
"正因为你不是专业探员，才不容易引起怀疑。"
靳川看向团队，"从明天开始，虞嫣将接受基础特工训练。两周后，我们启动'猎影行动'。"
会议结束后，靳川带虞嫣去临时安置的酒店。一路上她异常安静，与平日的聒噪判若两人。
"记住，"
在酒店门口，靳川严肃地警告："不要联系任何旧相识，不要擅自外出。明早七点我来接你。"
虞嫣敷衍地点点头，心思全在那张照片上。
进入房间后，她立刻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掩盖声音，然后从内衣里摸出一张偷藏的SD卡。
——那是她从会议室顺走的小李的工作备份。
插入手机，她快速浏览着里面的文件，寻找更多关于那个神秘女人的线索。
突然，一条加密信息引起了她的注意：
【"修复师"身份确认，与马克西姆关系密切，谨慎处理。】
马克西姆...这个名字在资料中出现过，"幽灵画廊"的二号人物。
虞嫣的手微微发抖。
母亲真的还活着？而且与这个犯罪集团有关？
她必须查清楚，即使这意味着要深入世界上最危险的艺术品黑市。
窗外，夜色如墨。
虞嫣望着城市霓虹，嘴角浮现出一丝决绝的笑意。
靳川以为他控制了一切，但他不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她虞嫣，从来都是最优秀的玩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