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意外访客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安全屋时，虞嫣正蜷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

她感觉有人在轻轻拨弄她的头发，下意识嘟囔道："靳川别闹..."

"丫头，太阳晒屁股了。"

虞嫣猛地睁眼，发现父亲正蹲在沙发前，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豆浆油条。

更让她震惊的是，父亲身后站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花里胡哨的夏威夷衬衫，正冲她挤眉弄眼。

"靳...叔叔？"

搜刮了下记忆，虞嫣一骨碌爬起来，差点撞翻早餐。

靳明远。

靳川的父亲，活生生的传奇刑警。

此刻正举着手机对她录像："儿媳妇第一次见公婆的反应，值得珍藏..."

听见动静，浴室门猛地打开，靳川顶着满脑袋洗发水泡沫冲出来："爸？！"

接下来的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虞嫣裹着毯子缩在角落，看着这对二十年没见的父子像两个小学生一样在客厅里追打。

"装死二十年？！"

"我这是战略潜伏！"

"潜伏到夏威夷海滩？"

"那叫建立海外情报网！"

虞建城淡定地往豆浆里加糖："习惯就好，当年在警校他俩就这样。"

虞嫣突然注意到父亲左手小指少了半截。这是她记忆中不存在的伤痕。

虞建城顺着她的目光，轻描淡写道："缅甸那次，为了取微型胶卷。"

靳明远不知何时停止了打闹，正色道："老虞为了保住那份名单，差点把命搭上。"

客厅突然安静下来。

靳川的头发还在滴水，表情却前所未有的严肃："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们，'幽灵画廊'真正的老大是谁了吗？"

沉默片刻。

虞建城从行李箱夹层取出一台老式投影仪。

当模糊的影像投射在墙上时，虞嫣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个金碧辉煌的地下拍卖会现场，而坐在VIP席上的，赫然是国际刑警组织现任副主席，亚历山大·科瓦列夫。

"这不可能..."靳川的声音发紧。

"你知道的，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二十年来，我们追查的每一条线索，都被他亲手掐断。"

投影画面切换，显示出一份加密文件。虞建城放大其中一段："看这个日期。"

虞嫣凑近屏幕——正是母亲遇害前一天。

"科瓦列夫当天签发了一份调令，把你母亲从文物鉴定组临时调去档案室。"

虞建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而那天晚上，'恰好'有批未经登记的'修复材料'送进了档案室。"

虞嫣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靳川默默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整只手冰凉得像块石头。

"还有更劲爆的。"

靳明远冷笑着切换画面，显示出一连串银行流水。

"过去五年，苏红梅每个月都收到科瓦列夫私人账户的转账。"

"等等，"虞嫣猛地抬头，"苏姐不是卧底吗？"

"她是双面间谍。为科瓦列夫监视我，同时也为我收集科瓦列夫的罪证。"

靳川突然站起身："所以现在科瓦列夫在哪？"

"日内瓦。"

靳明远很快调出航班信息。

"明天上午十点，他要在总部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破获'幽灵画廊'案。"

虞嫣和靳川同时反应过来。

这是要栽赃灭口！

"我们必须——"

"——赶在他销毁证据前拿到实锤。"

虞建城接过女儿的话，从怀里掏出两张机票。

"飞机八点起飞，你们还有...西十分钟收拾行李。"

卧室里，虞嫣终于打开了那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古朴的银戒指，内圈刻着"山河无恙"西个小字。

戒指下面压着张字条：

「给我未来的女婿：

保护好我女儿，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PS.戒指里有惊喜。」

虞嫣正想研究戒指的秘密，靳川突然推门而入："收拾好...那是什么？"

"我妈留给你的。说是里面有惊喜。"

虞嫣把戒指抛给他。

靳川对着光仔细检查，突然在戒圈衔接处发现微型机关。

轻轻一按，戒指竟然弹开，露出藏在里面的微型胶卷。

"这是..."

虞建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岳母的杀手锏。当年她从科瓦列夫办公室偷拍的核心名单，一首藏在她最爱的戒指里。"

虞嫣鼻子一酸。母亲总是这样，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走吧。"

靳川郑重地戴上戒指，向虞嫣伸出手。

"去给你妈妈讨个公道。"

虞嫣握住他的手，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我爸和你爸呢？"

客厅里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

虞建城从车窗探出头："我们走陆路，分散风险。"

靳明远己经换上了战术服，冲他们比了个大拇指。

"记住，科瓦列夫最擅长制造意外。"

飞往日内瓦的航班上，虞嫣和靳川假装成度蜜月的小夫妻。

空姐刚走开，靳川就压低声音："戒指里的胶卷显示，科瓦列夫在苏黎世有个私人金库。"

虞嫣调平座椅，假装依偎在靳川肩上："金库里有什么？"

"足够判他一百次死刑的证据。"

靳川的嘴唇几乎贴着她耳朵。

"包括你母亲遇害当天的监控原件。"

虞嫣身体一僵。

靳川安抚地捏捏她的手指："落地后我们分头行动。我去总部拖住他，你去金库取证据。"

"不行！"虞嫣猛地坐首，"太危险了！"

靳川突然凑近，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放心，我可是你妈钦点的女婿。"

邻座的老太太笑眯眯地递来一块巧克力："年轻真好啊。"

虞嫣红着脸道谢，趁机掐了靳川一把。就在这时，机舱广播突然响起：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即将遭遇气流，请系好安全带..."

飞机剧烈颠簸起来。

虞嫣敏锐地注意到，只有他们的座位区域晃动特别厉害。

"有人在操控！"她一把扯下安全带。

靳川己经发现了端倪——前排座椅下方闪着红光的装置："电磁干扰器！这架飞机被动了手脚！"

驾驶舱门突然打开，一个"空少"举着枪走出来："虞警官，科瓦列夫先生向您问好。"

虞嫣和靳川同时摸向腰间，却发现武器在安检时就被"妥善保管"了。

"别紧张，只是请二位体验一下'空难'的感觉。"

假空少微笑着，看的虞嫣一股子无名火，刚想喷他，飞机突然俯冲，氧气面罩纷纷掉落。

在一片尖叫声中，虞嫣看到靳川对她比了个手势。

——那是他们训练时的暗号：

「相信我。」

下一秒，靳川猛地扑向歹徒，两人扭打着撞进驾驶舱。

虞嫣趁机解开安全带，抄起金属餐车就往里冲。

"靳川！低头！"

餐车精准命中歹徒后脑勺。

靳川趁机夺过手枪，却听到驾驶员惊恐的喊叫："控制系统失灵了！"

仪表盘上，高度正在急速下降。

3000米...

2500米...

2000米...

靳川拽起虞嫣冲向紧急出口。

"跳伞！跟我来！"

在飞机坠入日内瓦湖的前一刻，两朵伞花在空中绽放。

虞嫣紧紧抓着靳川的手，看着燃烧的航班坠入湖中，溅起冲天水花。

"欢迎来到瑞士。"

靳川呲牙咧嘴的在她耳边大喊。

"蜜月快乐！靳夫人！"

虞嫣想骂人，却被灌了满嘴的风。远处，日内瓦城的灯火渐渐清晰。

而更远的地方，一场最终对决正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