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我爱你

和苏姐碰了头后，虞嫣回了医院。

医院的消毒水味呛得虞嫣首皱眉。

她拎着两袋小笼包，轻手轻脚推开病房门，看到靳川正靠在床头。

他额头上缠着绷带，右臂吊着石膏，左手却在笔记本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敲代码，屏幕蓝光映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

"国际刑警什么时候改行收容伤残程序员了？"

虞嫣把打包盒往床头柜重重一放，汤汁溅出来几滴。

靳川头也不抬："伤残程序员刚刚黑了缅甸航空的系统。"

他转过屏幕，上面是王主任的航班实时定位图。

"这老狐狸中途改道去了新加坡，苏姐跟丢了。"

虞嫣凑过去看，发丝垂落在他肩头。

她注意到靳川的指尖在触控板上微微发抖，显然是止痛药效过了。

"你该休息了。"她伸手就要合上电脑。

"等等，"靳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身上怎么有血？"

"不是我的。"

虞嫣下意识抹了抹脖子，却被他一把拽到跟前。

靳川的眼神锐利得像X光："高速枪战？摩托车追击？还是——"

"就...擦破点皮。"

虞嫣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靳川突然掀开她外套袖子——

肘关节处一片触目惊心的擦伤，血迹己经凝固成褐色，边缘还沾着砂砾。

"这叫擦破点皮？"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牵动了肋骨的伤，疼得倒吸冷气。

"虞嫣你——"

"你吼什么吼！"

虞嫣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手却诚实地去扶他。

"要不是某个伤员倒霉逞英雄，我至于单枪匹马追到机场吗？"

靳川被噎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起伏。

监护仪上的心率数字蹭蹭往上跳。

虞嫣慌忙去按呼叫铃："医生！他伤口裂——"

话没说完，她突然被拽进一个带着药味的怀抱。

靳川的左臂像铁箍一样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

"下次再受伤，我就把你锁在安全屋里。"

虞嫣的脸贴在他病号服上，听到他心跳又快又重。

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正不争气地攥着他的衣角。

"...凭什么啊？"

她嘟囔着，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凭这个。"

靳川突然低头，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这个吻带着消毒水的苦涩和小笼包的鲜香，温柔又霸道。

虞嫣睁大眼睛，看到靳川近在咫尺的睫毛微微颤抖。

她下意识揪住他的病号服，指尖碰到他锁骨处的绷带，又触电般缩回。

"闭眼，笨蛋。"靳川轻咬她的下唇。

虞嫣乖乖闭眼，却听到门口传来"哐当"一声——

小李端着的水果盘摔了一地，苹果滚得到处都是。

"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小李捂着眼睛往后退，差点被自己绊倒。

"你们继续！对了靳队，王主任的账户刚收到——"

"滚出去！"靳川一个枕头砸过去。

小李抱头鼠窜。

虞嫣红着脸从靳川怀里挣脱，想起了苏姐的话，她手背贴着发烫的脸颊："你...你刚才..."

"嗯，吻你了。"

靳川理首气壮地靠回枕头，耳尖却红得滴血。

"有意见？"

虞嫣抓起一个小笼包塞进他嘴里："吃你的吧！"

靳川咬着包子，笑得眉眼弯弯。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虞嫣突然想起父亲信里那句"靳家那小子要是敢欺负你..."，忍不住用脚尖踢了踢病床："喂，我爸说你爸欠他五百块钱？"

靳川差点被包子噎住："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父债子偿。"

虞嫣狡黠地眨眼。

"算上二十年利息，现在得还五千。"

靳川眯起眼睛，突然伸手把她拽回怀里："不如肉偿？"

"靳川！这是医院！"

"所以呢？"

他坏笑着凑近，呼吸喷在她鼻尖。

"我又没说要做什么。"

虞嫣气得想咬人，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定在原地：

"虞嫣，"

靳川难得正经，拇指着她手腕内侧的细茧。

"等这案子结了...我们去见你爸爸吧。"

虞嫣眼眶突然发热。

她低头把玩着他病号服的扣子，突然发现第二颗扣子松了线。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把脸埋在他肩窝。

"不过你得先养好伤...还有，"

她抬头凶巴巴地补充。

"把扣子缝好！丑死了！"

……

靳川大笑起来，又疼得龇牙咧嘴。

虞嫣手忙脚乱去按呼叫铃，却被他捉住手指："虞嫣。"

"干嘛？"

"我爱你。"

虞嫣的手悬在半空，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远处传来护士推药车的轱辘声。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最后只能凶巴巴地吼回去："知、知道了！肉麻死了！"

但她的手指悄悄穿过靳川的指缝，十指相扣的力度泄露了所有说不出口的悸动。

干嘛这么肉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