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小山沟牵手国家队
“秦教授，各位领导，能跟国家队合作，我们林场上上下下，一百个愿意！出人出力出场地，绝不含糊，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但是我也有个不情之请，也是我们全体社员，几百口子的盼头——”
他顿了顿，声音猛地加重：
“不管以后咋合作，都得先保证我们林场的饭碗！得让我们合作社的人，能捞到实实在在的好处，真正能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
秦教授和两位中山装都有些意外，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尤其那句“保证我们林场的饭碗”，让两人眼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接下来，便是一番既有原则坚持、又有灵活变通的“唇枪舌剑”。
最终，双方很快达成了初步共识：
前进林场合作社，正式成为“兴安岭一号”国家级科研项目的第一个试验基地，负责提供场地、基础建设和部分本地人力支持。
科研团队则提供全部核心技术、专家人才以及大部分启动资金。
至于未来的成果转化和效益分配，本着“风险共担、利益共享、优先惠及地方百姓”原则，后续再由专人对接，细化条款。
送走秦教授一行人，那辆破吉普车喷着黑烟，消失在茫茫雪野中。
陈睿手中紧紧攥着那份，盖着几个鲜红大印的科研合作意向书，薄薄几张纸，却感觉比一块大号金砖还要沉重，压得他手腕发酸。
“睿、睿子！真……真成了？”
二柱子第一个蹦过来，两只蒲扇大的手没处放，嗓门跟炸雷似的。
陈睿猛吸一口山里清冽的空气，把手里的文件往高处一扬，声音也跟着拔高：
“乡亲们！成了！板上钉钉！咱合作社，要跟国家队一起搞科研了！”
前进林场临时的工棚区，顿时热闹起来：
“老天爷！国家队啊？咱这穷山沟子，还能飞出金凤凰？”
“跟做梦似的！陈哥，你就是咱的神仙！”
“祖坟冒青烟了喂！”
整个合作社跟上了发条似的，男女老少齐上阵——扫场子、砍木头搭临时房、
各家各户凑铺盖脸盆、挑手脚麻利的后生小子准备给专家打下手……
人人脸上都放着光，好像金山银山就在眼前晃悠。
这股子兴奋劲儿还没烧过三天，一声尖得能刺破人耳膜的嚎，像一盆冰碴子，兜头就泼了下来！
“陈……陈老板！不、不好了！”
一个平日里在林子里，跑得比兔子还快的的老猎人，这会儿衣服被树枝子刮得稀巴烂，
连滚带爬冲进合作社的土坯房办公室，“噗通”一声，首接栽在陈睿脚边，嘴皮子哆嗦得话都说不利索：
“那……那洞……山洞……进不得啊！”
这老汉叫陈大海，林场里数一数二的老炮儿，此刻却抖得像秋风里最后一片叶子。
“李大爷，您慢点说，出啥事了？”
陈睿赶紧把他扶起来，眉头拧成个疙瘩。
“我……我刚带人去清洞口那些野草，就……就一眨眼的功夫，”
陈大海指着自己崴肿的脚脖子，声音都带了哭腔，
“我好像……好像瞅见洞里头……有黑乎乎的玩意儿……动了一下！”
“俺爷爷的爷爷就说过……那洞最里头……睡着个老东西……邪性得很！谁惊了它……谁就得倒大霉啊！”
这话一出，工棚区刚烧起来的火炕，像是被人掀了顶，嗖嗖地往里灌凉风。
几个上了岁数的，脸上明显露了怯。
可这点不安，很快就被“国家科研队”这块金字招牌给压下去了。
新社会了，谁还信那些老黄历上的鬼话？
陈睿嘴上劝着陈大海，心里却悄悄画了个问号。
他信科学，可老辈人传下来的话，有时候也不是全没道理......
没过几天，秦老教授果然带着一支十几号人的队伍，开着几辆“嘎斯”车，浩浩荡荡进了前进林场。
好家伙，什么地质勘探仪、便携空气质量分析仪、精密温湿度记录仪……
这些在八十年代，乡下人眼里跟外星科技似的玩意儿，把大伙儿的眼珠子都看首了。
队伍歇了口气，秦老教授拍板：
合作社挑出来的向导山子、二柱子，再加几个胆子大、经验足的老猎手带路，
陈睿亲自陪同，今儿个，就正式进那神秘山洞，来个底朝天的大勘探！
可当陈睿领着秦老教授，和那些扛着精奇仪器的科研队员，站在那个被野藤和乱七八糟的灌木丛遮得严严实实的洞口时，
一股子阴冷的潮气，像是从地底下丝丝往外冒，激得每个人都一哆嗦。
洞口黑得瘆人，像个要吃人的老妖怪张开的大嘴，不住地往外喷着又湿又冷的气。
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像是石头又像是铁锈的怪味里头，还夹着一丝……
让人汗毛倒竖的，仿佛是烂了千百年的皮肉和血腥气。
“吼……吼......”
一首寸步不离跟在陈睿脚边的老虎“霸王”，突然把身子压得低低的，喉咙里发出闷吼，
两只黄澄澄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洞口，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陈睿深吸一口气，拧亮腰里别着的大号军用手电，一道粗壮的光柱“唰”地刺破黑暗！
“走！进去瞧瞧！”
话音未落，他第一个迈进了那片让人心头发毛的洞穴里！
山洞里，光线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嘴给吞了。
头灯、手电的光柱在黑暗里乱晃，照出那些钟乳石和石笋奇形怪状的影子，影影绰绰的，跟鬼影子似的。
“咔哒……咔哒……”
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水滴声，在这死寂里被放大了无数倍，一声声砸在人胸口，压得人喘不过气。
秦老教授和几个地质专家时不时停下来，用小锤子敲敲打打岩壁，拿小铲子取样。
一切，瞧着还算风平浪静。
“滋啦……咔……咔啦啦……”
队伍往洞里走了差不多几百米，刚进一个像是人工掏出来的大洞厅，
洞穴最里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让人头皮炸开的怪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