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将计就计，真假图纸
第二天，清晨。
阳光刚洒进80时代服装厂的办公区。
“——我的图纸呢？我最新款的设计图纸去哪儿了？”
一声石破天惊的咆哮，像炸雷一样在整个厂区上空滚过！
办公室门“砰”一声被撞开，陈睿双眼通红，头发乱得像鸟窝，额头青筋暴起，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他一个箭步冲出来，指着刚闻声从车间跑过来的王虎，唾沫星子横飞：
“王虎！你怎么看厂子的？啊？咱们压箱底的宝贝图纸被人偷了！你说！你说现在怎么办？”
王虎吓得一哆嗦，脑袋垂得快到胸口，声音都在发颤：
“老、老板……我……我我我，我马上去查！掘地三尺也给您找出来！”
这场面，火爆！
不少早到的工人伸长了脖子，像一群受惊的鸟，交头接耳，嗡嗡的议论声瞬间炸开。
“天呐！厂长最新图纸被偷了？”
“这可是要出大事了！”
“谁这么大胆子？”
陈睿的怒火，王虎的“惶恐”，都演得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另一头，孙师傅揣着那份“足以改变命运”的图纸，腿肚子都还在打颤，一路小跑，
终于在一个隐蔽的茶楼包间里，见到了笑面虎黄炳发和那几个眼珠子滴溜乱转的南方批发商。
“黄老板！各位老板！幸不辱命！”
孙师傅像献上绝世珍宝的功臣，双手哆哆嗦嗦地捧出图纸，在茶桌上摊开。
“嘶——！”
黄炳发和那几个批发商的脑袋，一下凑了过来，眼珠子几乎要挤出来，黏在图纸上！
一个瘦削的南方老板，指着图纸上一个复杂的拼接设计，声音都变了调：
“乖乖！这……这设计，绝了！”
另一个胖得像弥勒佛的批发商，激动得脸上的肥肉都在抖：
“何止是绝！比市面上那款，起码领先两年！这要做出来，江城喇叭裤市场，还有那小子什么事儿？”
“陈睿这小子，果然藏着一手！想阴我们，憋个大招反杀？”
他们一个个面红耳赤，仿佛己看到成堆的钞票，像潮水一样涌进口袋，连呼吸都带着金钱的味道。
“好！好！好！”
黄炳发兴奋地一拍大腿，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啪”一声拍在孙师傅面前：
“孙师傅！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这是你的！”
那信封厚得像块砖头，沉甸甸的。
孙师傅一把抓过，手指隔着牛皮纸，都能感觉到里面一沓沓“大团结”的厚度，咧开嘴巴，差点没发出猪一般的笑声。
“谢黄老板！谢各位老板！”
孙师傅点头哈腰，感恩戴德被“请”了出去。
包间门一关。
黄炳发和几个批发商对视一眼，脸上那贪婪和狂喜，再也掩饰不住，像是饿狼看到了鲜肉。
“各位，还等什么！”黄炳发大手一挥，唾沫横飞，
“马上召集工人！三班倒！不惜一切代价，用最快速度，把这款‘宇宙无敌超级升级版’喇叭裤，赶制出来！”
“这次，我要让80时代，彻底从江城消失！”
他们兴奋到了极点，甚至连找个真正懂行的版师，仔细核对一下图纸细节，这种最基本的步骤，都首接跳过。
在几人看来，这可是从陈睿保险柜里“千辛万苦”弄出来的原版图纸，还能有假？
耽误一分钟，那都是在耽误发财！
风声，比风还快。
“听说了吗？黄老板那边要出新款喇叭裤了！据说比80时代的还牛，潮爆了！”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价格比80时代便宜一大截呢！”
江城服装市场的每个角落，都在传播着这个“重磅消息”。
面对黄炳发那边热火朝天、机器昼夜轰鸣的嚣张气焰，陈睿却稳得像在钓鱼台垂钓的老翁。
他甚至还优哉游哉，带着厂里真正信得过的老师傅，还有几个核心技术骨干，
躲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小车间里，不紧不慢地打磨着另一款，嗯，真正的新款设计......
“陈哥，黄炳发那小子都快把喇叭吹破了，报纸都开始预热了，咱们……咱们真的一点不急？”
年轻气盛的刘小刀，有点沉不住气了，手里的剪刀都快被他捏变形了。
陈睿慢条斯理，从烟盒里磕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然后对着窗外缓缓吐出个烟圈。
“急什么？让他们先飞一会儿，飞得越高，才摔得越惨嘛。”
他吩咐王虎，严密把控现有“80时代”喇叭裤的每一道工序，质量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同时，那款真正的版型，在纽扣材质、缝纫走线、甚至口袋内衬的布料上，
都做了独一无二“防伪暗记”的喇叭裤，也在小批量秘密试产，每一个细节都在反复推敲，力求完美。
一周后。
黄炳发和那几个南方批发商，联手打造的“超级无敌新款”喇叭裤，果然如同一场精心策划的洪水，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淹没了江城大大小小的服装市场、甚至街头巷尾的摊位！
“最新潮流，引领时尚！错过悔一年，穿上帅炸天！”
“骨折价！跳楼价！买到就是赚到！”
五颜六色、印刷粗糙但字号巨大的广告传单，像雪片一样撒得满城都是。
价格，更是低到让人瞠目结舌，几乎是80时代同类产品的一半！
初期，凭借着这股“新鲜劲儿”和“白菜价”的冲击，黄炳发的新裤子确实像龙卷风一样，从陈睿手里抢走了大批客户。
黄炳发更是得意忘形，在一次小范围的经销商展会上，拍着胸脯，唾沫横飞地吹嘘：
“三个月！兄弟们，给我三个月时间！江城服装市场，以后就只姓黄！”
“80时代？呵呵，等着关门大吉，老板卷款跑路吧！哈哈哈哈！”
然而，打脸，往往比翻书还快，而且专挑最响亮的时候！
“哎哟喂！我的老腰啊！这裤子……这裤子怎么回事？勒得我喘不过气了都！”
一个体态丰腴的大姐，在摊位试衣镜前刚把裤子提上去，脸就憋成了猪肝色，豆大的汗珠往下淌。
“老板！老板你出来！这裤子纸糊的吗？我刚蹲下捡个钥匙，‘刺啦’一声，裤裆首接裂成两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