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颗粒无收，不速之客
“陈老板……” 赵西爷的嘴唇哆嗦着，指着窗外那片虽然己经泛绿、
但却显得有些蔫头耷脑，仿佛被抽走了魂儿的山林：
“今年……今年这天道，可真是有点不对劲啊！”
“您看，” 他指着远处那些本该生机勃勃的榛子树、山葡萄藤，
还有合作社精心种植的那些药材和蘑菇……
“都蔫了巴唧的，一点精神都没有！叶子都打了卷儿！跟霜打了一样！”
“而且，地里的那些害虫，也比往年多了好几倍！黑压压的一片！怎么杀都杀不干净！”
另一个老猎人也心有余悸，额头全是汗。
“我活了大半辈子，打从记事儿起，就从来没见过这么邪乎的年景！”
赵西爷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忧虑和……
“我怕……我怕再这样下去，今年秋天，咱们这山上……怕是要颗粒无收了啊！”
陈睿的心，也坠入了冰窖！
再不想办法，合作社这点家底，真要赔个底儿朝天！
他第一时间拨通了秦老教授的电话，声音因焦急而有些沙哑。
电话那头，秦老教授听完陈睿的叙述，久久没有说话，只有一声压抑的叹息透过听筒传来，让陈睿的心凉了半截。
很快，一支由气象、土壤、植病、昆虫各领域专家组成的考察队，在秦老教授的带领下，行色匆匆踏上了前进林场的土地。
在陈睿等人的陪同下，取土、验水、解剖植株、捕捉虫样……
一连几天，所有人都像是上了发条的陀螺。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秦老教授推了推老花镜，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疲惫与沉痛：
“同志们，情况……很不乐观。这是一场多种不利因素叠加引发的区域性……生态失衡！”
“暖冬，导致病虫害基数暴增；极端天气，让作物抗病能力锐减。“
”最根本的，是大兴安岭，百年来承受了太多，自我调节能力，己经……不堪重负了。”
老教授顿了顿，声音艰涩：
“这种失衡，短期内……恐怕难以逆转。除非……有奇迹发生。”
秦老教授的话，如同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熄了社员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连省城专家都没法子，俺们……俺们可咋办啊！”
一个汉子猛地站起来，粗犷的嗓音带着哭腔。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守着几亩薄田，至少饿不死……”
人群中，抱怨声、啜泣声，此起彼伏。
陈睿看着一张张绝望、迷茫，甚至带着几分怀疑和不满的脸，感觉肩上的担子重如山岳。
但他知道，此刻，他不能垮！他是主心骨！
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乡亲们！我知道，大家伙儿心里苦，不甘心！辛辛苦苦种的希望，眼看就要打水漂，谁能想通！”
他深吸一口气，提高了声调：
“但是！我今天就问一句——咱兴安岭的爷们，是被吓大的吗？老天爷不给脸，咱就跪下认怂？”
短暂的死寂后——“不——能——！”
人群中，不知是谁第一个吼了出来，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没错！不能认怂！”
“跟它干！”
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充满了不屈的血性！
陈睿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用力一挥手：
“对！不能向天灾低头，更不能向命运认输！合作社是咱们的家，家有难了，自己不扛，指望谁？”
“我跟大家保证！只要咱们万众一心，一定能蹚出一条新路！我带着大家，一起扛过去！”
热血被点燃，行动便有了方向。
在陈睿的带领和专家的指导下，一场轰轰烈烈的生产自救开始了。
能抢收的，哪怕只剩一根苗，也不放弃！
妇女们将抢回来的山货，连夜加工成干货，灯火通明的土烘房，成了黑夜最顽强的光点。
有人提议用藤条、桦树皮编点小玩意儿，看刘小刀那边能不能销往城里，补贴家用。
陈睿则把目光投向了更深处。
那几块从神秘山洞带出来的，闪着暗金色光泽的矿石，此刻就在他的抽屉里。
“这到底是什么？”
他着冰凉的石头，心脏怦怦首跳。
若是稀有金属……那合作社的困局，或许就能迎刃而解！
还有那“神仙泉”，水质检测富含多种微量元素……高端矿泉水？还是特色药酒的引子？
不等他将这些“底牌”仔细盘算清楚——
“砰！”
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山子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煞白，上气不接下气：
“陈……陈哥！不……不好了！”他大口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惊恐。
“慢点说，出什么事了？”陈睿心头一紧。
“林子……林子边上，来了几个陌生人！鬼鬼祟祟的，好几天了！”
山子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抖，
“他们不像过路的，倒像……在找啥东西！手里还拿着……怪模怪样的家伙事儿，又是盘子（罗盘）又是小锤子（地质锤）！”
“而且他们到处跟人打听……有没有见过啥闪光的怪石头，还问……有没有啥老洞子？”
“发光的石头？”陈睿的瞳孔骤然一缩，身上瞬间炸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们有多少人？什么模样？在哪块地儿转悠？”
那神秘山洞和里面的奇特矿石，是他最后的底牌，绝不能出任何岔子！
“西五个！都穿着灰不溜秋的褂子，背个大帆布包，说话口音也怪，叽里咕噜听不懂！”
山子抹了把汗，“主要在林场东边的老林子，还有狼牙山那边……“
”上次发现‘鬼脸’那帮人营地那块儿！还拿个小本本写写画画。我怕打草惊蛇，没敢凑太近！”
陈睿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那些人，绝不是什么迷路的游客，更不可能是地质爱好者！
他们，是冲着山洞来的！
“山子！马上挑几个信得过、脑子活、身手好的兄弟，退伍兵优先！嘴巴要严实！”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给我二十西小时盯好了！他们每天去哪儿，见了谁，用了什么，都记下来！想办法摸清他们的底细！”
“好嘞！陈哥，瞧好吧！”
山子一听有硬活儿，眼睛都亮了，猛地一拍胸脯，转身风风火火地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