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人间烟火
收拾完厨房，刘美香非常懂事地对唐一敖说：“我们下午有事出去，家里就留给你们俩了。”
唐一敖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刘美香挤眉弄眼：“应该会很晚，如果你有需要，我们甚至可以不回来。”
江心月刚从洗手间出来，听到这番对话，嘴角噙着笑。
唐一敖看向她，无奈地一摊手。
“你们晚上别出去吃，就在家做点好吃的给小月儿，这样才像过日子。”唐元峰提醒道。
“爸，我们唐家那传男不传女的绝世厨艺，你还没传给我呢！”唐一敖埋怨。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你自已琢磨吧！”
两口子在玄关换了鞋，出去享受二人世界。
儿子，你要把握机会呀！
“小月儿，你睡个午觉吧，我一会儿叫你。”唐一敖怕她太累。
“好呀，你帮我脱鞋。”江心月坐在沙发上，脚上的拖鞋一抖一抖。
这个动作，有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唐一敖吞了口口水，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摘掉拖鞋，露出一双小巧玲珑的玉足。
肌肤，白里透红，仿佛是桃花绽放的娇羞。
足踝婉约柔美，趾尖晶莹如玉，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诗意。
只需一眼，便让人深深沉醉。
在医院里，唐一敖见过很多次江心月光脚的样子，但这么近距离欣赏，还是头一回。
真的好漂亮！
据专家研究表明，男人喜欢看女人的脚，属于正常的审美爱好，有心理学、生物学、社会文化等多重因素。
不必感到自卑，而刻意回避。
“别看了，哪有你这样目不转睛盯着的。”江心月缩回小脚。
“咳咳……你快点睡，我就在这陪你。”唐一敖老脸一红，收回了视线。
他拿了块薄被，盖在江心月身上。
心跳莫名加快了许多，有一种罪恶感。
原本以为，江心月这种姑娘，跟性感这个词是不沾边的。
终究是大意了。
“一敖，我要你唱歌哄我睡觉。”江心月撒娇。
“好，你先闭上眼睛。”唐一敖怜爱地说。
“不嘛，我想再看你一会儿。”
“天天看不腻吗？”
“就算闭上眼睛，脑子里也是你。”
“看吧看吧，让你看个够。”
……
唱了一阵摇篮曲，好不容易把江心月哄睡着。
她侧卧在沙发上，睡容恬静，呼吸均匀。
下颚的红色印记，格外耀眼。
唐一敖忍不住摸了一下，触感跟普通的皮肤没有两样。
刚才那番含糖量超标的对话，一句一句在脑海中浮现。
六年前的你，有这么勇敢多好。
约莫下午三点，江心月从午睡中醒来，拽着唐一敖要去逛菜市场。
作为一个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大明星，他已经很久没来这种充满烟火气的市井巷弄。
这个时间，小贩们大多凑在一起打牌，时而爆发出一阵欢呼。
售卖家禽的店铺，传来类似笑声的鹅叫。
路过水产店，能闻到浓重的鱼腥味。
唐一敖戴着口罩，江心月挽着他的胳膊，像一对寻常的小情侣。
多少年轻男女，都是这么逛着逛着，成为了老夫老妻。
“买只老母鸡，回去炖鸡汤。”
“你去猪肉铺，买一斤猪后腿肉。”
“还要蔬菜，香菇、黄瓜、胡萝卜、姜、葱、蒜。”
……
江心月出身穷苦，进了菜市场跟回家一样，有条不紊，指挥若定。
唐一敖只能听她命令，屁颠屁颠当个跑腿的。
进了音乐圈，他这些年的生活，免不了灯红酒绿，午夜喧嚣。
一觉醒来，陷入无尽的空虚，像被全世界抛弃。
这种寻常老百姓的小日子，却让他的心，得到久违的安宁。
回到家里，江心月拿出砂锅炖鸡汤。
将鸡块清洗干净，放入冷水中煮沸，用勺子撇去浮沫。
放入香菇、桂圆、红枣、枸杞、姜、葱，大火烧开以后，加盖转文火慢炖。
不一会儿，鸡汤的鲜香就充满整个厨房。
两个小时以后，放入适量食盐，美味即成。
汤品味道咸鲜，营养价值丰富，可以补血养颜，提高免疫力。
江心月盛了一碗鸡汤，递给唐一敖：“快尝尝。”
唐一敖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江心月嘴边：“第一勺当然先给你。”
江心月抿嘴轻笑，低头浅尝一口。
浓郁的鲜香，充盈于口腔。
很像六年前食堂里那碗鸡汤。
所不同的，是她终于有勇气，接受他的投喂。
“小月儿，我帮你再拿个勺子。”唐一敖笑着说。
“不，我要你一直喂我。”江心月傲娇地摇头。
“啊？一直喂？”
“不愿意吗？”
“愿……愿意。”
唐一敖像在医院照顾江心月一样，将鸡汤一勺一勺吹凉，送进她的嘴里。
江心月背着双手，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美味。
唐一敖感觉，从变态辣臭豆腐，到观鹿山蹦极，再到投喂爱心鸡汤，江心月像故意在整他，却又没有恶意。
或者说，更像在弥补某种遗憾。
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无限接近真正的情侣。
喝完一整碗鸡汤，江心月放过唐一敖，系上围裙又去厨房忙碌。
她刚才买了一大堆食材，要做炸酱面。
将猪后腿肉切成黄豆大小的肉丁，锅中放油中火煸炒，炒出猪油加入葱段姜片，出香味以后下黄酱，再加少许温水。
小火慢炒，加少许白糖，直到肉酱成为黑红色，放入葱末和香油，翻炒均匀起锅。
面条选用手擀面，锅里的水要多，加少许食盐，防止粘连。
煮面的过程中点三次水，不宜煮得太烂，保留一定嚼劲。
面条出锅，加上刚炒好的肉酱，胡萝卜丝和黄瓜丝。
唐一敖不吃香菜，就不放了。
做面条期间，唐一敖想要帮忙，被江心月嫌弃笨手笨脚，赶到了厨房门口。
他只能倚在门边，默默注视着她忙碌的背影。
也许这就是生活的模样。
“一敖，饿了吧？”江心月将碗递过来，香气扑鼻。
唐一敖端着碗，慢慢地将面条拌匀。
浓郁的酱汁，裹满每一根面条，透着红亮的色泽。
他夹起一筷子，送进嘴里，慢慢咀嚼，不觉眼泪落下。
六年前，也是这个味道。
“一敖，怎么哭了？”江心月拿纸巾帮他擦泪。
唐一敖放下碗，一把揽过她瘦小的身躯，紧紧拥在怀中。
一刻也舍不得松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