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奖励

黑默丁格瞪大了眼睛，“奖励”这个词让他感到困惑。

他注视着伊芙琳戴上皮质手套，目光掠过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

突然，伊芙琳转身面向他，嘴角扯出一个在公众场合绝不会露出的夸张笑容——那种作为“索尼娅”时永远不会出现的扭曲表情。

当初被她招募时，黑默丁格就见过这种神态，却一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此刻，他终于明白，眼前的人根本不是索尼娅，而是潘多拉。

她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炽烈，黑默丁格仿佛听到细微的滴答声在意识深处回响。

“滴答滴答滴答……”

后颈窜起的寒意让黑默丁格的声音发颤：“奖励？”

他干笑两声，目光紧盯着她缓缓伸来的手，“老、老板，我才二十八岁，真的用不着延寿服务……”

随着索尼娅手指的收拢，皮革发出吱呀声，“再说，您己经付我工资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伊芙琳眯起眼睛，偏了偏头，似乎没听懂他的话。她挺首腰背审视着他：“你怕我？”语气里竟带着一丝失望。

“当反派不就是该害怕上司吗？”黑默丁格边说边后退，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安。

伊芙琳低头摆弄着手套，指尖在皮革表面留下褶皱：“明白了。”声音突然变得生硬，“看来是我入戏太深了。”她抬手将发丝别到耳后，转身假装查看实验室设备。

背对着黑默丁格时，她突然发问：“现在感觉怎么样？能分清获得能力前后的区别吗？”

这个问题让黑默丁格愣住了：“呃……”

他低头注视着自己的手掌。那种大脑超频运转的灼热感，专注时太阳穴突突跳动的触感，还有……他转身将掌心贴在计算机屏幕上：“你有没有过……明明很熟悉某个人，对方却对你冷暴力的经历？”

伊芙琳猛然回头：“有。所以呢？”

避开她的目光，黑默丁格盯着闪烁的屏幕：“就像……我应该能听懂这些机器的语言。

“它们明明是我亲手组装的，现在却像在故意疏远我。”

天才的自尊让他咽下了后半句话——自从接触潘多拉魔盒以来，唯独他的绘画水平毫无长进。

“果然。”

“什么意思？”他问道。

“握手的瞬间就能看穿所有的能力。”伊芙琳轻抚着手套，“无论是否觉醒。”

“所有？”黑默丁格的声音拔高了几分，“我有不止一个？”

“没错。”伊芙琳低头整理着手套，抬眼时唇角带笑。

这笑容让他嘴角一阵抽搐：“你早就知道！非要等我‘立功’才说？”他拳头砸在控制台上，“我的能力是残缺不全的？”

“不然呢？”伊芙琳突然逼近他，香水裹挟着寒意袭来，“初次见面就坦白告诉你：‘先生，您体内还封存着三个未觉醒的超能力’？”冷笑声像刀片划过玻璃，“我的力量遵循等价交换原则，从不做慈善。”

“所以就拿我当实验品？”黑默丁格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发光的契约印记，“这就是所谓的‘中间人契约’？”

伊芙琳突然踉跄了一下，扶住工作台。当他看清她颤抖的肩膀时，才发现那竟是……脆弱？

“我无法说谎。”伊芙琳的声音闷在长发里，“每个能力都有它的代价。”

实验室陷入死寂。在通风管道的嗡鸣声中，黑默丁格突然说：“说你是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