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各方势力博弈
深夜的守夜人总部显得格外压抑。会议室里，各方势力的代表齐聚一堂，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你们的计划太冒险了。"倪克斯坐在阴影中，黑色星砂长裙闪烁着微光，"克系力量远非你们想象中那样不堪，利用戏法对抗克系存在，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陈伶站在投影前，光影将他的表情映衬得明暗不定，"戏法的力量，远比你想象的强大。"
"问题是，你有几成把握？"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谁又来为这场豪赌买单?"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几位戏班班主面露难色，显然对这个计划心存顾虑。
"我来。"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转向说话者。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站了起来，正是醉月戏班的班主李老汉。
"眼看同门遭灭门，却无动于衷，天音戏班的覆灭，我们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
"这一次，醉月戏班愿意全力配合，就当是赎罪了。"
"李老，您..."陈伶心中一暖。
"我们也加入。"又一个声音响起，是翠云戏班的代表。
随后是越来越多的响应。
短短几分钟，已有七家戏班表态支持。但面对强大的克系力量，依然有不少人保持沉默。
"诸位。"林七夜站起身，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时间紧迫，我们需要尽快做出决定。"
"做决定?"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他，
"你们考虑过后果吗?一旦召唤仪式失控，那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住口!"倪克斯突然发话，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蛇女】。"
角落里，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冷笑着坐了回去。
她是古神教会安插在戏班中的暗桩，此刻身份险些暴露。
"让我们实话实说。"梅林慢条斯理地开口，
"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某一个戏班或组织能够置身事外的了，各位看看，在做决定吧。"
他的手指轻点虚空，一幅荧蓝色的全息地图在众人眼前展开：
"过去一周，已经有十二起戏法异常事件。观众出现集体幻觉、演员人格分裂...这些都是克系污染的征兆。"
"诸位，"梅林环视众人，目光在蛇女脸上稍作停留，
"克系污染已经开始扩散了。现在，还有谁觉得我们有选择的余地？"
他的手指划过那些红点，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红点逐一连接，勾勒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纹路。
"这是阵眼？"陈伶瞳孔收缩，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看到这些点了吗？"梅林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一道弧线，声音压得极低，
"每一个被污染的剧场，都是他们的阵眼。"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追随着他的手指，渐渐凝固在地图的中心。
"最后一个点在哪？"布拉基放下手中的琴，倾身向前。
梅林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指停在了一个醒目的红圈上。
"百戏盛典？"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不可能...他们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他们敢。"陈伶打断道，
"三天后，全国各大戏班齐聚一堂。想想看，如果在那时..."
"会死多少人？"布拉基的琴弦忽然崩断，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
"整个戏曲界，"陈伶缓缓抬头，"将不复存在。"
"所以你找我们来送死？"一个年轻戏子站起来，面色苍白。
陈伶露出一个意外的笑容："恰恰相反，我找你们来救人。"
他转身在黑板上快速画下几个符号："如果能说服所有戏班配合，我们可以将他们的阵法反噬。"
"有几成胜算？"布拉基问。
"五成。"
"如果所有人配合呢？"
"八成。"
布拉基沉默片刻："失败的代价是什么？"
陈伶环视一圈，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在座的各位，一个都活不成。"
会议室里死一般寂静。忽然，布拉基笑了：
"好啊，反正我这把老骨头早就该唱完最后一出了。"
他话音未落，一个个戏子站了起来。
陈伶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想说什么，却被倪克斯打断：
"我同意这个计划。精神病院会提供必要的支援。"
"我们守夜人将会全力配合行动。"林七夜紧跟着表态。
各方势力正在激烈争执时，窗外突然响起一声刺耳的猫叫。所有人的话音戛然而止。
陈伶第一个转过头 - 窗台上蹲着只金毛花猫，琥珀色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着诡异的光芒。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等等，这不就是..."她话未说完，花猫忽然张开了嘴。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 传出的并非寻常猫叫，而是一段沧桑古老的戏腔，字字句句仿佛穿越时空而来:
"天地为台，日月为灯，
众生为戏，万物为景。
是真是幻，在心不在形，
明镜照妖，本性自清。"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的瞬间，花猫周身金光大作。就在陈伶伸手想要抓住它时，光芒骤然炸开，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余温。
但那诡异的曲调依然在耳边回荡，仿佛要将在场每个人的灵魂都穿透。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纯净的戏法真意。
"看来，"梅林轻声说，"连天道都做出了选择。"
剩下的反对声音渐渐平息。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各方势力迅速达成协议，分配了具体的任务。
"记住，"临散会前，陈伶最后叮嘱，"演出时一定要发自内心。戏法的力量来自真诚的共鸣，任何虚假都会被克系存在利用。"
众人点头应下。但没人注意到，【蛇女】离开时嘴角勾起的诡异笑容。
而此时的古神教会总坛内，秦归正看着水晶球中的画面。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他轻声自语，"让他们筹备吧...最精彩的好戏，总是在最后一幕。"
窗外，浓郁的黑雾无声翻涌，将整个天空染成了诡异的紫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