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地位确立 跨阶晋级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阿福正趴在生锈的铁窗框边，用粗糙的手指敲着窗框，发出轻微的咚咚声，"你看那些乌鸦，从来没见过这么多。"
陈伶放下手中的剧本，顺着阿福的目光望去。病院斑驳的围墙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乌鸦，这些通常聒噪的鸟儿此刻出奇地安静，像一群无声的哨兵，用它们漆黑的眼珠死死盯着下方的一举一动。光是看着那场景，就让人背脊发凉。
"是从七号区那边飞来的。"许河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今天的他看起来格外疲惫，深陷的眼窝下是浓重的黑眼圈，"最近'祂'的状态很不对劲。"
自从那场特殊的"演出"后，许河成了陈伶的常客。他那双能看见常人看不到东西的眼睛，总是透着一种超出年龄的沧桑。
"说到七号区......"阿福突然压低声音，像是害怕被什么东西听见，"昨晚又有护工失踪了。"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窗框。
"第几个了？"陈伶问道。
"第七个。"许河的黑眼睛闪过一丝异色，"都是在深夜巡逻时消失的。等找到时，已经......"他没说下去，喉结动了动，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走廊里一时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最近这种怪事频发，让整个病院笼罩在一片看不见的阴云之下。就连那些经验丰富的老护工，也开始三三两两地请假离职。
"铛铛铛！"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划破寂静，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所有人都像被电击般僵直了身体 - 这是发生重大事故时才会响起的警报。
"三号病区有人暴动！"有人声嘶力竭地喊道。混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尖叫。
透过起雾的玻璃窗，陈伶看见几个身着白大褂的护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翻在地，像断线的风筝般摔在墙上。一个浑身冒着漆黑浓烟的病人正在肆虐，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纯黑色，所过之处，墙上的净化水晶纷纷碎裂，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好！失控了！"布拉基医生大步跑来，手里握着特制的手术刀，刀刃上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但还没等他靠近，就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弹开，重重地撞在对面的墙上。
"没用的。"许河的声音沙哑，"那是'暗蚀病毒'，会传染。"
他的话音未落，周围已经有人开始出现症状。黑烟像某种可怕的瘟疫，在人群中快速蔓延。有人开始痛苦地抽搐，眼睛逐渐被黑暗吞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情况完全失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伶站了出来。他的动作很慢，但却给人一种莫名的笃定感。
"且慢。"他脱下那件洗得发白的外衣，露出里面绣着古怪符号的背心，"让我试试。"
没等别人反对，他已经跨过警戒线，冲进了隔离区。许多人屏住呼吸，这简直是自杀式的行为。就连一向稳重的布拉基医生也睁大了眼睛，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但下一秒，所有人都惊呆了。
陈伶开始表演，不是普通的戏法，而是一出古老的《斩鬼传》。浑厚的唱腔中暗含某种特殊的力量，随着他的表演，那些令人窒息的黑烟竟然开始逐渐消散。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蕴含着某种玄妙的韵律，连空气都为之震颤。
"原来如此！"倪克斯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里，"用戏法的'净化'特性对抗污染，真是聪明的办法。"
表演持续到天完全黑下来，等一切平息时，陈伶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般虚脱。但他成功了 - 不仅制服了失控的病人，还阻止了病毒的进一步传播。
"干得漂亮。"布拉基难得露出赞许的表情，"从今天起，你的等级提升到B级。"这句话掷地有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
这个决定在病院引起轩然大波。一个刚来不久的病人，居然能跳过C级直接升到B级，这在病院的历史上都是前所未有的。
"恭喜。"梅林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来，她今天换了一件深紫色的长裙，"这是特制的安神茶，能帮你稳定心神。"说着将木盒轻轻放在床头柜上，茶叶的清香在房间里缓缓散开。
陈伶道谢。这几天，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不只是普通的病人，连一些地位显赫的医生护工也对他态度大变。但在这些表面的恭维之下，他能感觉到暗流涌动。
"小心点。"许河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幽幽地说，"关注的人多了，麻烦也就多了。"
他说得没错。陈伶能感觉到，有些人对自已的突然崛起很不满。尤其是那些在病院待了多年的老病人，总是用充满敌意的目光打量他，仿佛他是个入侵者。
随着等级的提升，他能接触到的信息也更多了，每一个发现都令人不寒而栗。这里的水，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那些失踪的护工......"阿福欲言又止，胖胖的脸上沾满汗水。
"我知道。"陈伶望向七号区的方向。夕阳的余晖给那座充满神秘的建筑镀上一层血色，"一切都不是偶然。"每一起事件背后，都隐藏着某种可怕的联系。
这时，一阵熟悉的笑声从远处飘来，像是穿透了时空的阻隔。那是七号区的"祂"，似乎对最近的变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笑声中带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意味，让人毛骨悚然。
花猫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这只平日里慵懒的猫最近也变得躁动不安，经常整夜在走廊里游荡，发出凄厉的叫声。
"要变天了。"许河突然说，声音里带着某种预言般的韵味。他的目光穿透黑暗，仿佛看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未来。
陈伶点点头。他知道，现在的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假象。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所有的怪事都在指向某个他还看不清的方向，就像午夜时分的迷雾，遮蔽着真相。
"得做好准备了。"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窗外，乌鸦群突然腾空而起，黑压压的鸟群遮蔽了残阳的最后一丝光芒。它们在空中盘旋片刻，发出不祥的鸣叫，然后齐刷刷地飞向七号区，仿佛受到某种召唤。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
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不知是谁轻声说了一句："它要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