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阴影中的同盟
第八章：阴影中的同盟
南海，一座在地图上没有标记的小岛。
萨博站在革命军潜水艇的甲板上，望着眼前这片被浓雾笼罩的海域。克尔拉在一旁调试着生命卡罗盘，指针坚定地指向岛屿方向。
"就是这里了。"萨博压低声音，"雷利先生的生命卡指向这座岛。"
哈库从水下浮出，抹了把脸上的海水："岛西侧有个隐蔽的小海湾，适合停泊。岸边没有船只，但我在沙滩上发现了新鲜的脚印——不止一个人。"
萨博点点头："保持警惕。龙先生说这次会面至关重要。"
潜水艇悄无声息地滑入海湾，革命军小队谨慎地登陆。雾气中，岛上的植被呈现出不自然的深绿色，仿佛连植物都在保守着什么秘密。
"有人。"克尔拉突然警觉起来，指向一棵巨大的榕树。
树下的阴影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冥王"雷利，白发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来得正好，革命军的小家伙们。"雷利的声音带着笑意，"他们刚到不久。"
萨博松了口气，上前一步："雷利先生，龙先生派我来代表革命军。"
雷利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我来吧。对了，把那个鱼人朋友也叫上，他水下侦查的本事不错，待会儿可能用得上。"
穿过一片茂密的丛林，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半隐蔽在岩壁中的木屋出现在眼前，烟囱里飘出袅袅炊烟。
木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来的身影让萨博瞬间绷紧了神经。
"哟~革命军的各位~"波鲁萨利诺倚在门框上，依旧是那副懒散的表情，但身上的黄色条纹西装换成了普通的棕色旅行装，腹部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萨博强迫自己放松下来："黄猿大将...或者说，前大将？"
"现在只是个通缉犯而己~"波鲁萨利诺让开门口，"进来吧，战国桑己经等得不耐烦了呢~"
木屋内，战国正对着墙上的海图沉思，听到动静转过身来。他穿着朴素的渔民服装，山羊胡修剪得整整齐齐，看起来比当海军元帅时年轻了十岁。
"萨博，对吧？"战国伸出手，"卡普经常提起你。"
萨博与他握手，感受到这位前元帅掌心的老茧和力量："战国先生，龙先生让我代他向您问好。"
克尔拉和哈库谨慎地站在门口，警惕地打量着屋内众人。雷利笑着招呼他们："放松点，这里没有敌人。"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都是彼此的敌人。"波鲁萨利诺慢悠悠地坐到壁炉旁，"海军、前海军、海贼、革命军...真是个奇怪的组合呢~"
战国哼了一声："比起世界政府正在做的事，我们之间的分歧微不足道。"
萨博从怀中取出一个防水密封的金属筒："这就是我们从玛丽乔亚带出来的文件——关于神之谷事件的完整记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金属筒上。雷利接过它，小心翼翼地打开，取出里面的文件和照片铺在桌上。
即使是见多识广的雷利和战国，在看到那些照片时也不禁变了脸色。照片上天龙人的实验室内，各种族的人类被固定在手术台上，身上插满管子，表情痛苦到扭曲。
"这是..."战国的声音有些发抖。
"种族杂交实验。"萨博指着文件上的一行字，"天龙人试图通过科技手段创造'完美种族'，同时研究D之一族的特殊血脉。"
波鲁萨利诺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他拿起其中一张照片——一个黑发男孩被锁在特制的实验舱内，胸口刻着"D"的字母。
"这是...我。"他轻声说，声音里不再有那种标志性的拖沓，"准确地说，是三十八年前的我。"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克尔拉捂住嘴，强忍住惊呼的冲动。
"文件里还提到了什么？"雷利打破沉默。
萨博翻到最后一页："这里记载了实验的'成果'——他们成功将鱼人族的腮腺移植到人类儿童身上，并使其存活了三个月。但最让他们感兴趣的是D之一族的反应..."
"什么反应？"战国追问。
"D之一族的实验体在极端环境下会展现出异常的生命力和潜在能力。"萨博读着文件，"报告中特别提到，一个D之男孩在被注射致死剂量毒药后，不仅存活下来，还短暂地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速度'..."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波鲁萨利诺。
"原来如此~"他推了推不知何时戴上的太阳镜，"所以老夫的闪闪果实能力...可能本来就藏在血脉里？"
雷利若有所思："罗杰曾经说过，D之一族承载着'世界的记忆'。也许你们体内本就蕴含着各种可能性的种子，只是需要合适的条件激发。"
战国拿起另一份文件："这里提到，实验被迫中断是因为'外部干预'...应该就是指罗杰和卡普攻入神之谷的那次行动。"
"但实验数据被保存下来了。"萨博严肃地说，"而且根据我们在玛丽乔亚获得的情报，世界政府最近重启了这个项目，命名为'SSG'。"
波鲁萨利诺和战国交换了一个眼神。
"赤犬己经启用了第一批SSG士兵。"战国说，"他们被植入了服从程序，完全听命于天龙人。"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克尔拉忍不住插话，"这不仅仅是政治问题，这是对人性的彻底践踏！"
哈库点头附和："鱼人族绝不会容忍这种亵渎生命的行为！"
雷利环视众人："那么，我们达成共识了？"
萨博代表革命军表态："龙先生己经准备好全力合作。"
战国代表前海军势力："我和波鲁萨利诺，以及我们联络到的其他海军成员，愿意提供一切必要协助。"
雷利笑了笑："至于我...就当是代表海贼的立场吧。罗杰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会支持这个决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波鲁萨利诺身上。他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窗前。阳光透过雾气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锐利的轮廓。
"三十八年前，罗杰船长救了我的命。"他的声音异常清晰，"今天，是时候偿还这份恩情了。"
他转过身，指尖凝聚出一缕金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耀眼："老夫加入。"
就这样，在一个没有名字的小岛上，在浓雾笼罩的黎明时分，一个前所未有的同盟诞生了。
接下来的三天里，众人制定了初步计划。萨博和克尔拉负责联络革命军在各海域的部队；哈库将消息带给鱼人岛；雷利负责联系白胡子残部和罗杰的旧部；战国和波鲁萨利诺则专注于海军内部的联络工作。
"库赞己经在新世界建立了据点。"战国指着海图上的一个点，"他收留了不少被赤犬清洗的海军军官。"
波鲁萨利诺补充道："科学部队也有我们的人。贝加庞克博士虽然被迫研究SSG，但他暗中留下了后门程序。"
萨博眼睛一亮："能利用吗？"
"需要时机。"战国沉思道，"赤犬不是傻瓜，他不会完全信任SSG部队。我们必须等待最佳时机..."
第三天傍晚，波鲁萨利诺独自来到海滩边。夕阳将海面染成金色，就像他曾经掌控的光之力。他抬起手，尝试凝聚更多的光——这一次，金光不再闪烁不定，而是稳定地在他掌心流动。
"进步不小啊。"雷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波鲁萨利诺没有回头："还是太慢了。以现在的状态，连萨卡斯基的一招都接不住。"
雷利走到他身旁："你太依赖果实能力了。真正的强者，力量来自于身心合一。"
"哲学课吗，雷利先生？"
"实战课。"雷利突然出手，一拳袭向波鲁萨利诺的面门！
波鲁萨利诺本能地元素化闪避，但雷利的拳头如影随形，最终轻轻点在他的额头上。
"太快了！"波鲁萨利诺惊讶道，"我明明己经元素化了..."
雷利收回拳头："见闻色霸气修炼到极致，可以预见未来。你的光速移动在我眼中就像慢动作。"
波鲁萨利诺陷入沉思："所以...我需要比光更快..."
"不是身体。"雷利点点自己的太阳穴，"是这里。让你的思维先于光速，让你的预见超越本能。"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雷利开始教导波鲁萨利诺如何将见闻色霸气与果实能力结合。起初进展缓慢，但渐渐地，波鲁萨利诺的眼神开始改变——变得更加锐利，更加专注。
"我...看到了。"他突然说，"不是用眼睛，而是用..."
"意识。"雷利满意地点头，"这就是'光速思维'。罗杰当年也有类似的能力，他能'听'到万物之声。"
波鲁萨利诺尝试着用这种新感知去"看"周围的世界——海浪的每一次波动，风中每一粒水珠的轨迹，甚至远处木屋里众人的心跳声...一切都在他的意识中形成了清晰的图像，比肉眼所见更加真实。
"这种感觉...不可思议。"他轻声说。
雷利拍拍他的肩膀："记住，能力只是工具。真正重要的是你为何而战。"
波鲁萨利诺望向海平线："为了不再有孩子经历神之谷的噩梦。"
第西天清晨，众人准备分道扬镳。萨博和克尔拉将返回革命军总部；哈库前往鱼人岛；雷利继续寻找更多盟友；战国和波鲁萨利诺则前往新世界与库赞会合。
"下次见面，可能就是战场上了。"战国严肃地说。
萨博点头："龙先生说，革命军将在两周后对玛丽乔亚发动大规模袭击，吸引世界政府的注意力。届时，你们可以趁机行动。"
波鲁萨利诺推了推太阳镜："那么，两周后见~"
革命军的潜水艇缓缓沉入海中；雷利乘着小船驶向浓雾深处；战国和波鲁萨利诺则登上了一艘不起眼的商船，甲板上堆满了鱼干和椰子。
"真是难以想象，"战国看着逐渐远去的岛屿，"我居然会和海贼、革命军合作。"
波鲁萨利诺靠在船舷上："时代变了，战国桑。海军、海贼、革命军...这些界限正在模糊。"
战国沉默片刻："赤犬不会这么想。"
"萨卡斯基从来不懂变通~"波鲁萨利诺的语气又带上了那种熟悉的拖沓，但眼神却异常清明，"不过这次，老夫会亲自教教他~"
商船驶向新世界，载着两个曾经的敌人，如今却肩并肩站在一起的传奇人物。
与此同时，海军本部马林梵多。
赤犬的办公室内气氛凝重。五名SSG士兵立正站好，面无表情地等待命令。
"目标：前大将库赞及其党羽。"赤犬的声音冰冷，"地点：新世界卡莱巴厘岛。生死不论，但尽量活捉。尤其是库赞，五老星要亲自审问他。"
SSG士兵整齐划一地敬礼："遵命！"
待他们离开后，办公室的暗门打开，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CP0特工走了出来。
"你真的相信这些改造人能抓住库赞？"CP0特工的声音带着讥讽。
赤犬冷哼一声："他们只是诱饵。真正的杀招是这个——"
他打开保险箱，取出一枚精致的银色手环："海楼石能量场发生器，贝加庞克的'杰作'之一。可以制造首径百米的海楼石力场，范围内的能力者会变得比普通人还虚弱。"
CP0特工接过手环："谁去执行？"
"我亲自去。"赤犬的拳头冒出黑烟，"是时候清理门户了。"
CP0特工点点头："五老星大人还让我转告你一件事——波鲁萨利诺和战国的行踪己经确定。他们正前往新世界与库赞会合。"
赤犬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正好，一网打尽。"
"别大意。"CP0特工警告道，"战国虽然卸任，但他的智谋不容小觑。至于波鲁萨利诺..."
"他受了重伤，不足为虑。"赤犬打断他，"没有人能背叛海军后全身而退。绝对正义必将得到伸张！"
CP0特工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身影渐渐消失在暗门后。
赤犬走到窗前，望着马林梵多广场上飘扬的海军旗帜。那曾经代表正义的旗帜，如今在他手中变成了镇压异己的工具。
"波鲁萨利诺...库赞...战国..."他轻声念着这些名字，每一个音节都浸透着恨意，"你们会后悔背叛海军的。"
新世界的海风掠过商船的帆索，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