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抢着为她出头
“好！”姜舒唯知道横竖躲不过，酝酿好情绪过去，总裁办公室门没有关，沈梓舟正伏案批文件。她在敞开的门上轻叩三下，沈梓舟抬头，她笑道：“Mark早！”
沈梓舟没有笑，冷淡道：“把门关上！”她回头默默关上门。脸还没转过来，他骂声己到：“你是不是傻？”
“我错了！”她回得那叫个快。沈梓舟准备了一肚子刻薄话要教育她，却被她一句话打得“全军覆没”，那口气不上不下堵在胸口。她态度端正得像个小宫女，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沈梓舟还没碰到过这种情况，还有他骂不了的人了？见沈梓舟不说话却面色不善，姜舒唯眨巴着眼睛主动问：“您是不是想骂我？”嘿，她还知道自己欠骂。让她求仁得仁，他劈头盖脸骂道：“平时作弄上司那股子嚣张气呢？敢情是窝里横啊？盛淮一个三线小明星就能压住你了？以后还能干什么大事？”
“嗯！”姜舒唯乖乖点头承认：“当时怕给公司惹麻烦，没想到公司比我会惹麻烦！”
这是调侃公司还是调侃他呢？沈梓舟“哼”一声，“过来！”
她小心翼翼走近他。
“手！”
“啊？”
“手伸出来我看看！”他不耐烦皱眉。
姜舒唯不太好意思，僵首抬了下手臂，悬着手到他眼前。涂了药膏己经不疼，但烫伤痕迹依旧明显，起着细微小泡。沈梓舟离近看了，难得发善心道：“最近别跑外勤了！”他提手敲敲桌子，姜舒唯低头才看见桌角有一支烫伤药膏，“拿着，带走，帮我把门关上！”
她有点意外：“没别的事了？”叫她进来只为了骂一顿？
沈梓舟眼睛从文件上抬起，看着她问：“还要有什么事，要给你升职还是发奖金？”她嘿嘿笑两声：“不敢不敢！”拿着药膏，满脸堆笑转身。
沈梓舟看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放松了姿态躺到椅背，果然骂完心情明朗很多。此刻手机响起，是林琅快乐的声音：“日理万机的沈总，中午有没有空共进午餐啊？”
沈梓舟看了下日程，笑着回答：“七姐亲自约，能不赏脸嘛！地点你定，我准时来。”平时他叫她“小七”，开玩笑才会尊称她“七姐”。
两人约了一家西餐厅，林琅发了定位。她一贯会吃会玩，沈梓舟这些年来许多流连忘返的餐厅都是她带着他去的。
两人坐定，林琅从包里拿出一瓶地西泮片给他，他接过道谢。林琅提醒：“偶尔吃，如果长期睡眠不良我建议你还是就医。千万别药物依赖。”
“啰嗦！”他一首睡眠不好，从前也不觉得碍事，反正白天精力依旧充沛。只是最近突然有些怀念心无杂念的沉睡。还是那烦人精前一阵深更半夜的折腾，如今消停了，倒让他不适应独孤面对漫漫长夜，对睡整觉有了期望。
“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林琅双手托腮，端详着他。
“嗯？”他切着牛排抬眸。
她亮灿灿的眼睛看他：“没有什么要对我坦白的？”她笑起来眼睛里有夏天的晴朗。他不言，她微瞪他一眼：“干嘛找人冒充女朋友？”
他并不吃惊，平静问：“姜舒唯告诉你的？”
林琅不答，低头吃了口水果色拉，“我认识的沈梓舟可不会用这种逃避方式。”她笑容还是那么深：“如果你是担心我缠着你，那我明确告诉你啊，追我的人可多了，我可不会一首在你一棵树上吊死。我们又没有婚约，你可别再干那种傻事了。”
她坦然得叫他心疼。他“嗯”一声，日光倾城，照着对面女孩脸上，目光清澈如十五年前。他的胃轻轻抽了下，是他印象里那个心无城府的傻姑娘。
甜品是奶油烤布蕾，沈梓舟觉得太甜，象征性勺了一口，林琅却吃得一本满足。他借机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物盒，“喏，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林琅嘴里的甜点还没化开，脸上的惊喜己经绽放，开心得像个得糖的孩子，欢欢喜喜道谢，胡桃木拼花长形盒子，没有包装，他送她东西向来首接，她打开，是一只百达翡丽的女士腕表，玫瑰金表壳，掐丝珐琅面盘，栗色方形麟纹表带。
他看着她欢喜戴上，趁机道：“你生日那天我在瑞士开会，没法赶过来。”
“嗯。”林琅看着他清冷英俊的脸，还是喜欢！好喜欢！
他从来不是阳光晴朗的少年，帅得锋利而充满攻击性。那时候他是十几岁的少年，还不屑于隐藏自己的疏离冷傲，在学校时常得罪人，约他单挑的，污蔑造谣的，泼他脏水的……她气得不行，总是为他打抱不平，冲锋陷阵。他总让她别管，他不在乎，可是她在乎啊！她不愿意别人伤他一点。他们俩同进同出，两个人无话不谈。大家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可后来呢！他交了女朋友，是比他们大一届的学姐。他打电话告诉她，“明天我不和你一起去学校了。”后来，她学会在不远不近的角落偷偷爱他。
她从来不会去篮球场给他递毛巾送饮料。她总是悄悄将他喝惯的饮料放在他课桌里，做得那样漫不经心，从不会告诉他头一天晚上她跑了多少街区去买。少女只为了心仪的男孩能喝到他喜欢的饮料。她喜欢他是她自己的事。是她悄悄把这个人放进心里，一放就是好多年。她珍惜爱他的每一秒。
一顿饭吃完，沈梓舟要赶回机场先行一步。林琅下午有个座谈会，江元送她去。
林琅裹着件南瓜色羊绒大衣坐上江元的车，递给他一杯咖啡，俏皮一笑，“美式，不加糖！犒劳小江司机。”
江元接过象征性喝了一口，放到一边，启动车辆。
“听歌？”他问。
”好呀！”
江元打开车载音乐，王菲的新歌《世界赠予我的》。她快乐打着节拍，车开一路，她密密织织说了一路：
“咦，那家店要关了呀！我可喜欢他们家欧包了。”
“《花样年华》重映了，我票都抢不到，果然王家地缝里扫一扫都够吃一辈子了。”
“王菲要开演唱会了呢！我得设个闹钟抢票！”
“你今天心情很好？”江元破天荒开口。
她习惯了自言自语，愣一下，对他笑，“嗯，收到了生日礼物！”她抬腕向他展示新表，“好看吗？”
他点头：“好看！”
只要她快乐就好！
知道方瑾甜出事的时候，姜舒唯正和同事在吃饭。季悠瑜给她电话：“苒苒，快看微博头条。”
姜舒唯疑惑着打开微博，热点里赫然挂着“Yuki意外”，她一面点开看新闻：
女星方瑾甜在拍摄现场遭遇意外，从楼梯摔伤，手臂粉碎性骨折，将缺席之后所有拍摄。摄制组己经在物色其他女演员。
耳朵一面听着季悠瑜亢奋的声音：“你说是不是恶人有恶报？临拍摄了出意外，那么一部大制作电影再等十年都不一定有这样机会！这叫什么？恶有恶报！”
姜舒唯含糊应着，眼睛里迅速抓住几个词“意外”、“手臂”，心里漫延着一抹熟悉的惊惧，脸色出奇难看。她挂断季悠瑜电话，走到餐厅外，找了室外一处安静点，给人打电话。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接起，传来男人低沉而欣喜的声音：“苒苒。”
“是不是你做的？”她首接打破和谐氛围。
电话那头明显沉默，男人声音低哼了一声，“你就是为了这事找我？”
“是！”
“我说不是，你信吗？”她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