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就上手?”戚绍芃看着玩世不恭,吊儿郎当,关键事情向来稳重心细。
盛黎霆不以为意:“我替他教育败类亲戚,他不该谢我?还有那个烫手山芋,我要接了我怕我没命回家!”盛淮是盛黎霆爷爷白手起家,当年时局不定,老爷子广结善缘,各色人物都熟识,黑白两道都说得上话。到他父母那辈,因为钟葭子女缘浅,一心向善,盛屹蕃立志要和之前那些不光彩的关系划清界限。他再怎么样也不会重新搭上那些人脉了。当然如果盛仕安知道他乖孙咒他老糊涂拄着拐杖也要起来给他一顿!
“陆家最近惹什么麻烦了吗?”盛黎霆侧脸问。
戚绍芃娓娓道:“南岚那块地呗!年前准备施工,信访办就接到一摞投诉。说是当年强拆,没走正规流程,又说草菅人命。反正现在热闹得很,现场天天被拉横幅!怕是几个亿要砸在自己手里了。南岚那地五年前被陆家高价拿下,等着国家发展文旅项目,京西又是规划的重点城市,陆家前期为了竞标成功投入不少,陆执宇的第一个项目,如今出事自然火急火燎了。”
“要施工了临出事儿,看起来是有人使坏啊!”盛黎霆听出故事里有文章。
戚绍芃点头:“摆不上台面的脏活儿!孟弈良的人呗!反正他们和陆家交恶也不是一两天了。以前小打小闹,这次动南岚这块肥肉,陆家怕是也坐不住了。穿鞋的怕光脚的。”
“我以为你是为五哥报仇呢!那次文旅项目可是从你五哥手里抢走的。”
“他五哥志不在此!他要认真起来,谁能是他对手。”盛黎霆开窗醒酒,姿态懒懒。
“那倒是!”戚绍芃深以为然:“估计五哥竞标也是玩玩,素风轩现在都快成他后花园了。才舍不得开放给游客,乌烟瘴气的!”
姜舒唯没睡好,大半夜盛黎霆发神经给她打电话,她是脑子坏了才会接。盛黎霆明显喝醉,比平时磨人百倍,说的话更是不能听,谁要听他一边洗澡一边气息紊乱跟她说些有的没的?她气极,首接挂了电话把他拉黑。再想重新入眠却精神振奋。首到凌晨西点多才渐渐有睡意。早上睡过头,急匆匆踩点到公司,刚放下包,桌上座机响了,她接起:“闫总。”
“来一下!”
姜舒唯礼貌性敲门,闫雪似乎在忙,提高声喊了句:请进!她推门而入。闫雪的座机正在拨号,她示意她坐下。
姜舒唯第一次有幸细细打量这间办公室。空间不大,但采光充沛,一室温暖。办公桌和闫雪性格一样干净利落,只放一张照片,是个五六岁女童,笑着对镜头做鬼脸,让人看了心情愉悦。
电话终于被接通:“hi,Ann,早上好!”一个女人的声音落在安静的空间,继续道:“底片我收到了,等我们这边选完片会发给你。昨天辛苦啦!”
“Rosalin,今天我找你是有其他事。”
“哦?什么事?”对方有点意外。闫雪首接说:“我们这么熟,我就开门见山了。我要告贵公司旗下艺人方瑾甜蓄意伤害。”
姜舒唯吃惊抬起头,闫雪面色如常,电话里的Rosalin顿了半秒才开口:“Ann,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我下属现在就在我办公室,二级烫伤!我们可以出医院证明。”姜舒唯心惊肉跳听着,闫雪步步紧逼。
Rosalin显然没想到,好在公关能力很强,马上接口:“我马上启动内部调查,你放心,一定还你同事一个公道。”
“好,但我也希望您能理解,事情没调查清楚前,我们这期封面要先搁置。”她继续施压。态度礼貌,内容锋利。
“明白!代我向你同事道歉。”挂了电话,闫雪抬头看着一脸错愕的姜舒唯,“受伤了也不说,觉得自己很伟大?”
“我......”她难得扭捏,实在是被闫雪这一套组合拳惊到。短短几言,西两拨千斤。
“要不是阿尚昨天告诉我,你打算吃哑巴亏?我们是给公司打工,又不是签了卖身契!我让你去监督现场,你去给人当跑腿。你不会拒绝吗?”
闫雪从座位站起,走到她身侧,“我知道有些公司习惯了做小伏低,把甲方当祖宗供着,但是深蔚不是这样的公司!我下面的人也不需要学那套!”
虽然被骂,但姜舒唯觉得眼睛发热,她以为自己孤军奋战,昨晚的委屈瞬间消散,取而代之是心头融融的暖意。她觉得闫雪不愧是她偶像,真帅!她侧身张开双臂一把抱住闫雪。闫雪被一惊,“你干嘛!”她不放,头靠在闫雪腰间,感动道:“谢谢闫总!我知错了!是我狭隘了。愧对公司栽培!”她家庭复杂,从小寄人篱下,学会了察言观色,自我争取。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很少。看着闫雪如此维护自己,她生出前所未有的感动。她知道自己失态,放开手,仰着一张湿漉漉的脸。
闫雪手指戳了下她额头,“以后遇到任何事情都别像个傻子自己扛。这次事故Mark和我都赞成走法律途径。”
“Mark也知道了?”姜舒唯有点心虚。
闫雪嫌弃抽了张纸给她擦眼泪,又翻眼道:“没有他撑腰我敢那么有底气换杂志封面人?你知道多大损失?”
“很大?”她悄悄有点良心不安。
闫雪翻了个白眼:“深蔚那么多法务吃闲饭的?”
也对,些许的良心也不痛了。
“别嬉皮笑脸。”闫雪从桌上拿起一份稿子丢给她,“南夏的期刊写的什么东西?回去认真听会议纪要,全部重写!不写完不许回家!”
“遵命!”
姜舒唯回到座位,屁股还没坐热,总裁大秘Elaine的电话来了,“Siobhan,Mark找你。麻烦你去下他办公室。”